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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思思顿住脚步。
是啊,她凭什么问心无愧呢?当然于心有愧却也不必要在薛七七这种人面前展露出半分惆怅。
“是啊,你并没有遇到一个愿意为你死的人啊。”薛思思看着绕过自己,从自己身后到身前的薛七七说,面不改色,“你不是一向说我这个人没有心吗?现在大抵就算是佐证你说的没有心的现实吧?”
薛思思的脸上竟然还有笑容。
如果是以前的薛思思会伤痛成怎样呢?薛思思一边从众地顺着楼梯往三楼慢慢走,一边回忆着刚才薛七七最后看自己的那个不敢置信的眼神。
为什么觉得不敢置信呢?这个世界上无一例外,只要人活着,就会想要努力过得更好。成长,也是这三年来,最大的收获。
什么是成长呢?大抵就是,无论谁的恶意都不能再成为她伤害自己的理由。能够更爱自己,能够放过自己,能够解脱自己。
还会多些畏惧——我怕自己对自己不够好,实在是怕极了。怕自我怀疑,怕耿耿于怀,怕不如意,怕沧海桑田,怕悔不当初,怕流泪,也怕痛。
她没有问到什么收获,如此,那一巴掌确实也只是一巴掌,不为赎罪,不为目的,只是因为刚才刻意错投的那个怀抱,但是毫无疑问,薛七七应该是更恨她了吧。
她到底不了解她,幸而不了解,要不然她看自己的眼神就该不是不可置信,而是觉得悲哀,就如终于爬上三楼,打开门,叶景湛看到她的那个眼神一样。
当然了,她是带着那样一种,既不怕痛也无所谓伤情的麻木不仁的表情上去的啊。
JAN到金碧辉煌的五楼去了,没有等她回来,这很出乎她的意料。
叶景湛说,他是不想看到你顶着一张面无表情悲痛欲绝的脸上来,所以才早点上去跟陈管事做交接的。
“你当真将‘金碧辉煌’给我?”薛思思坐下来,心里像是热气球破了一个角,呼呼地向外漏了气,拿起桌上的杯子灌了自己一大杯果汁后觉得不过瘾,直接捞起旁边的酒瓶子。叶景湛迅疾地阻止她倒酒的动作,薛思思皱眉,推着他的手,无果。
“叶景湛。你什么意思?”薛思思站起身,“难道,在我的金碧辉煌里,想喝点酒,还不行吗?”
“薛思思。你才正常了几天?你为什么就不能克制一下你自己呢?在你眼里,这是‘你的’金碧辉煌吗?”
“叶景湛。”薛思思笑,“你不要用‘他’来折磨我,你们一个两个的,就只知道去戳别人的伤口,总有一天,等伤口结成了疤,你们,又能奈我何?何况,不仅在‘金碧辉煌’喝酒,我还在左家别墅喝酒,你让‘他’来找我啊!”不管不顾的样子,“你松手。”
叶景湛当然不松手,而且叶景湛不松手,薛思思是绝对喝不到酒的.......喝不到酒,如何借酒装疯,如何,借酒消愁,如何冠冕堂皇地流泪?
想到这里,薛思思忽然低下头去,直接对着抓着自己酒瓶的皓白的手咬了下去。
“你......”大约没想到薛思思会来这么一招,叶景湛吃痛,皱着眉头将手缩回来,整齐的一排牙印,咬的挺深,看得出来薛思思的确咬的很认真。
薛思思做什么事都很认真。恨一个人的时候很认真,想一个人的时候很认真,就连咬一个人,也是格外认真。
酒瓶被拿在手里,薛思思倒也不着急喝了。痴痴地看着楼下,只觉得荒唐。
荒唐,自然是格外荒唐。明明薛七七什么都没说,甚至连徐谦的名字都没有提及,可是她心里却觉得越是不说,越是和他相关,而且,他的举止不是早就流露出来了吗?流露出他与那些事相关的证据。
叶景湛原本捂着自己的手,他一向爱惜自己的身体,这些年连磕了碰了的状况都很鲜见,看见薛思思的目光看着楼下,目带嘲弄,“既然心有疑惑,为什么要上来呢?”
薛思思听到他这么说,觉得他这句话问的格外体面,“你明明一直看在楼下的状况,还要明知故问,我就是因为这样才讨厌你。”明明一直偷觑,偏做出一副格外君子特别端庄的模样。
“你太着急了。”叶景湛说。
“.......”薛思思看着叶景湛,一时弄不明白他那句着急是什么意思。
“很多时候。你以为的结束不是结束。”叶景湛轻声说,他话音刚落,薛思思就听到“吧嗒”一声门打开了。
门外站着的是徐谦。
薛思思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上来的,感觉叶景湛刚才跟她说话之前,好像还看到他在楼下走廊上,这么一眨眼功夫竟然已经上来了。薛七七也消失在原来的地方了。
“叶先生,这顿饭吃得怎么样?还安心吗?”徐谦眼睛从薛思思脸上移开,望向叶景湛。
如此夹枪带棒的问法,也难为了叶景湛还能坦然自若,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回了句,“尚可。”
“尽兴就好。”徐谦说完这话,反过来看着薛思思,目光就柔然和蔼多了,“七七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现在已经习惯不把什么放在心上了。”薛思思看着手边的酒——真想好好喝上几杯啊。
徐谦听了这话,眼中略有失望,“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回去了。”说完就背过身准备出去。
“阿谦。”薛思思叫住他,“为什么让JACK离开?你一向依赖他,他也帮过你不少忙,不是吗?”
“你遇到他了?”是肯定句。所以薛思思没有说话,因为既然肯定,就没有回答的必要。
“大概是因为,哪怕再亲密的人,也会有离别的那一天。这一天早一些来,晚一些来,都没什么所谓,因为离别总会要有的。”徐谦说着这话,仔细望着薛思思的眼神,却见她敛眉一笑,混不在意他说这话时的伤感,“你这个人,竟然在这种时候还用这样的事情来劝我。我看起来,就这么执迷不悟吗?”
徐谦也愣了一下,也笑着道,“没有。你那么聪明。”
“不见得吧,聪明怎会让她打我这一巴掌。”薛思思捂着脸,不说还好,一说更加觉得痛了。
“去医院吗?”叶景湛赶紧站起身,“我让小葛安排。”
“谢谢叶先生的关心。”薛思思在原地不动如山,“喝完这瓶酒,去哪里都听你安排。”
徐谦有些尴尬,看了看时间,大约真有什么急事,便速速回着薛思思的话,“好了。思思,如果有什么事情尽管打电话给我,我的号码还是以前那个,一直都没有换过。”
“我知道。”薛思思点头,“我有什么事,一定会打电话给你的。”
徐谦温然一笑,打开门往外走去,在关门之前,叮嘱了薛思思一声,“不要再喝酒了。”
门里一片安静。看了叶景湛一眼,发现叶景湛也在看她,目光从若有所思变得从从容容,“你觉得他有几分真心,有几分假意?”
“我不需要衡量他有几分真心或是假意。”薛思思开口,“我只要知道,他现在要去哪里,见什么人,就够了。”
“你为什么提JACK?”
“大概是因为,我觉得跟着他太麻烦。我想要他去我要他去的地方。”薛思思坦坦荡荡地回答叶景湛的话,“你说过的,结束不是结束。”
叶景湛被她这句话噎了一下,连带所有的问题都噎了下去。
“要不要把JAN带过去?”
“你后悔了?”薛思思问道。
后悔什么,叶景湛当然知道薛思思说的是什么意思,无非是不希望JAN去,却学着他用激将法拐弯抹角成这样,不得不说人要养成坏习惯还是很受旁边人影响的,毕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但虽然心里清楚,却又暗喜她如今多多少少能受到自己的影响,也不拆穿她,只淡淡回了句,“不后悔。就咱们两个人去。”
说着,就打电话给小葛,等到了楼下的时候,小葛已经万事整装待发,在门口等着了。
“去疗养院吧。”薛思思吩咐着。
小葛心里有些犯嘀咕,毕竟那个地方总让人觉得有些死气沉沉的,有很不祥的感觉。小葛哆哆嗦嗦地确认,“就是上次陈长老说的差点被炸掉的地方吗?”
“.......”薛思思沉默了,但她这沉默倒不是因为对小葛的话不以为然,反而是对小葛的话很以为然所致。因为今天去见柳青青的时候,太执着于追问当年的是非,所以反而将去时要做的正事给忘了——答应苏简跟柳青青要证据的,这下可真的是整个计划都毁了。
彼此撕破脸,现在回去,恐怕也只能事倍功半。看着她那一副懊恼样子,叶景湛开口,“当时我有意让你不要闹得那样僵,你反而怀疑我,这下看你怎么收场。”
“......”薛思思无言以对,等了半刻,接着厚颜无耻地说下去,“要么,今天晚上,咱们再回一趟薛宅。”
叶景湛敲了敲前面的椅背,一副百无聊赖正在考虑的样子,但他思索了半天也依旧无果,最终只跟薛思思说了一句,“好的吧。”不怎么情愿的样子。 左少的私房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