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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凌。”JAN被许衡从书房外推了进去，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天凌.......你的状况很不对。老丁跟我说过薛思思的事了。你也不用太难过。”身后的老丁和许衡在门外悄悄朝他比了一个大拇指的，暗示他说的很好。
“那个，许茉说......”JAN硬着头皮说下去，“咱们有时间就回海宁，阿简去了美国，这一次还顺便将你的就诊记录全部带过去了，她会在美国驻留个三五天，拜访一下威廉。希望能够控制住你的病情。”
“那就准备一下吧。”左天凌将手上正在做的事停下来，“回海宁。”
吴嫂不知什么时候到书房门口的，恰巧听到左天凌这一句回海宁，她直接闯进去，“我不同意。”
“吴嫂。”JAN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不同意呢？左少已经很久没有回总部了，大家都在盼着他回去，而且，当初留在兰市也是因为那人.......现在那人已经抛下天凌走了，难道你还要让他在这里睹物思人吗？”
“我绝对不能让少爷就这样走了。很多事情都还不清不楚......我不相信少夫人是这样的人，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一定是在意我们少爷......”
“吴嫂。”JAN拉住吴嫂的手冷喝道，“天凌已经很会自欺欺人了，这一次，他都认命了，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让他还空留那些幻想呢！你知不知道，对于他来说，这是真正的残酷！”
“如果你当真是为了他好，就不要再让他接着继续之前的错误了。”JAN的声音很是严厉，吴嫂看着他这副样子，还真的不再说话了，毕竟谁也没有看过JAN这样生气的样子。
“没有再痛了。”桌案边的左天凌抬起头，语出惊人。
“天凌......你说什么。”JAN转过头去看左天凌，不知道他突然说的“没有再痛”是什么意思。
“以前这个时候，想到她，总会心痛......可不知为什么，今天那种心痛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左天凌的眼中盛满疑惑——其实，不仅是疼痛的感觉，就连触感、嗅觉、听觉都好像受到了影响，变得迟钝了起来。好像不是不痛......而是，逐渐感受不到痛的感觉。
老丁听到左天凌这么说了，匆忙跑进来，“小少爷，我不能再隐瞒你了。少夫人走之前，曾经让我将茉莉花茶送到您卧室去。”
左天凌想到了那天在医院病房里，薛思思在病房外打翻的咖啡之后急匆匆转身而去的背影，后来老丁将茉莉花茶端进来的时候，其实他猜到那茶是她泡的，只是，当时没有想到，她甚至没走进去再见他一面，就直接离开了而已。
以致于他后来后悔了，从床上爬起来去找她的时候，整个医院遍寻不着，最后才听老丁说了，她已经离开的消息。
“她说她走了，我问她去哪里好回答少爷的提问，她当时对我说，您不会问的，便离开了。一直以来，我不知道那茉莉花茶的效用，只以为是因为她知道少爷喜欢喝这个才去泡的，但没有想到她再三嘱咐要看着您将那壶茶喝完是因为茶里另有乾坤。”
“现在您说您的身体不再痛了，我才想到这件事，少爷，说不定吴妈说的对，少夫人离开您是有原因的。”老丁甚至急匆匆地下结论，“她一定是为了您好。要不然，她是不会在离开的时候，偷偷抹眼泪的。”
JAN听了老丁的话，开始半信半疑，“你说，薛思思那时候流眼泪？如果你说的那壶茉莉花茶对天凌的病有作用，那么那样重要的东西，为什么她要假借他人之手送过来呢？她凭什么相信老丁你一定会让天凌将茉莉花茶喝下去呢？”
老丁的脸色发白，“兴许，少夫人是知道，我一定会对她交代的事情照办......”
JAN重申他的问题，“我是说，这样重要的药，难道不应该力求万无一失吗？兴许托付给你，你不小心打翻了又怎么样呢？要是天凌正好不想喝茉莉花茶又怎么样呢？要是旁人喝了茶水，不是天凌喝的，又怎么样呢？老丁，这些问题，你能回答吗？”
“JAN先生......”这么一听，老丁觉得竟无法回答他的疑问，“是啊，那么多的可能性，凭什么会将哪那样重要的药就那样轻飘飘地交到自己手上呢......那种方式，竟像赌运气一样。”
只是恰巧，她赌赢了。
左天凌却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就连抬手，都已经很艰难了，接着，他说，“JAN，你不必问了。因为，我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听到左天凌说话，众人才发觉他的神色不对。许衡一直在外面隔岸观火，唯恐靠的太近殃及池鱼，现在看到左天凌这样，赶紧跑了进来，等他进来，发觉左天凌的唇色已经变得乌黑了。
“是毒？”JAN紧张道，“为什么？天凌，你怎么会中毒？”
“而且是慢性毒。”许衡把了脉之后面色沉痛地说道，“依旧，看不出身体跟正常时候有什么差别。恐怕跟柳家依旧脱不了关系。”
而且，恐怕就算给天凌去医院，也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但虽然这样想着，还是用针管取了三管血，许衡看了一下血色，明显的颜色差异让他有了信心，“我先去看一下血液成分，吴嫂，带上之前的小白鼠，我们一起去医务室。”
吴嫂赶紧应下。老丁还站在原地，左天凌看了JAN一眼，JAN会意，对着老丁说，“老丁，你先出去准备车子，待会儿等天凌缓和过来了，我们要送他去医院。”
老丁看了眼左天凌做确认，左天凌艰难地冲他的方向点点头，老丁才转身离开。一步三回头，好像有什么不放心似得。
“天凌，你觉得怎么样？”所有人都走了，整个书房里就只剩下左天凌和JAN，不知道是不是JAN的错觉，总觉得左天凌的血管都有了暗黑的纹路，“真的很严重吧？”
左天凌没有说话，眼睛却看向书房外，JAN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除了光秃的树枝，什么也没有，正想回头问左天凌更多的事情，却看到一个少年走了进来——夏程。
夏程是苏简的男朋友，但是，自从苏简离开了之后，夏程也就销声匿迹了，这么算起来，似乎从他自江南回来都没有再看到夏程了。
JAN发觉到夏程的表情很可怕，甚至觉得他整个人都如同变成另外一个人似得，不是容貌的改变，而是连周身气质都脱胎换骨了般的改变......而且，刚才他看书房门外的时候，还没有人，现在这个夏程竟然如同突然出现的一般，很像用之前传说中的忍者之术瞬移过来的一般。
神龙见首不见尾。
夏程对着JAN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可能心境不同，也可能刚才夏程的眼神太可怕了，所以他总有这腼腆的笑容背后隐藏了一个随时会吃人的凶兽的感觉。
“你来了。”左天凌脸色苍白地问出这句话，夏程看到他一脸也不意外的样子，也点头，“是啊，来看看你。”
“呵，来看我，现在是正好的时间，不早也不晚。”左天凌道，“你在清河湾，演的还真是不错。”
“彼此彼此。”夏程不甘示弱，“你在之前就知道了吧？”
“银面发现医院的密室。之前突然出现的疯子，思思那段时间的反常.......将这些串联起来想一想，好像也就没那么难以理解，只是可惜，棋差一招。我现在这狼狈样子，其实应该无颜面对你了才对.......”
“不是我。”夏程在他耳畔轻轻地说。
“我知道。”左天凌点头，“你会好好照顾她吗？”
“你会死吗？”夏程不答反问，却看到左天凌忽然笑了起来，都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最后才说，“我说你忽然来，原来是看我会不会死吗？”
两人的交流很小声，所以在旁边的JAN只听得一知半解，但听到左天凌大声笑着说出来的那句“看我会不会死”的时候，早就忍无可忍的他攥得很紧的拳头就朝着夏程的脸上挥去。
夏程躲了过去。拳头挥了个空，但在空气中，划破气流的声音表现出JAN那一拳挥的力度——一旦击中，是会毁容的。
“JAN，你疯了吗？”夏程皱眉问道。
“不要以为你是阿简的男朋友就怎样，在左家对着天凌说这些话，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夏程看了左天凌一眼，就在这时候，JAN的第二拳挥了过来，夏程又躲了过去，拳头从脸颊旁险险擦过，目光转向仿佛看好戏的左天凌，“你确定，不要出声阻止一下吗？”
“反正你也不会还手。阻止也是多此一举。”左天凌说话有气无力的，但夏程能听出其中明显的幸灾乐祸。
没等他细想，JAN的拳头又到了眼前，仓促躲过去，心里就充满了怨念，左天凌说的没错，至少作为夏程的时候，他是不能动手的。但好在左天凌还有话要跟他说，所以在JAN出招十几回都“幸运”地被夏程躲过去的时候，终于出声阻止，“JAN，可以了，你先站在旁边，我跟他，还有话说。” 左少的私房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