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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思思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次她清醒的时间较长,许茉赶紧端了一大锅粥过来,想顺便让左天凌也吃一些。薛思思跟许茉也极其心心相印,从许茉把粥端到自己手上却一口也不动,眼神格外执拗地看着左天凌,一副“同你一起绝食”的样子,一直等到左天凌一口一口的把粥往自己嘴里送,才端着碗一口一口的吃,神情却镇静的可怕。
一言不发,沉默的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样。
“薛小姐,您觉得怎么样?”许茉接过薛思思已经慢慢吃空的碗,而另一边左天凌神色温柔,目光迥然,专注地看着薛思思。
“我没事。”薛思思目光躲闪着,她其实很不适应别人对她这样关怀备至,只知道她很困,很想睡。
应该很傻吧。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世界,不知道如何面对曾经相熟或是陌生的人,不敢轻易接受任何的好意,只因那些带着小心翼翼的柔情才更伤人......只愿无人知我痛,知我彷徨,知我受伤,那便无人怜悯我,同情我,嘲讽我。
左天凌。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你一直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出现在,我需要你的地方。
不动声色的。
可是我,承担不起。
薛思思的情况莫名糟糕了起来。
一直昏睡又接着米水不进,持续了两天的高热后,薛思思终于又睁开眼睛,这一次,她问的第一句是,“这是在哪里?”
第二句便是,“我是谁?”
左天凌被吓了一跳,可是在医生确认了好几遍CT都没有看到因为外部创伤造成失忆的情况,最终得出了一个“患者精神压迫过大导致的急性失忆。”左天凌看着薛思思抱着手脚蜷缩在床上,那是一种极没有安全感的样子,表情空洞木然,再也不忍心看到周遭的医生和护士围着她你一言我一语地像在卖弄自己才学广博似得向自己汇报着薛思思的大致可能病情,终于,左公子下了逐客令,“你们都出去吧!”
医生和护士们一瞬间全部跑的没影了,左公子那么可怕的表情再惊为天人的脸看下去也会做噩梦的好吗?
薛思思看着眼前依旧没有停下手上活计的女孩子,女孩子长得很秀气,动作也很灵巧,此时正在水盆里挤着毛巾,注意到薛思思正在看她,才开口对身后的男人说话,“左先生,事情做完另外就会出去的,大约还有五分钟。”
说着,女孩子手伸过来,开始小心翼翼地用毛巾轻柔地擦着薛思思的脸,尤其是眼睛下方,毛巾敷到的地方有些许疼痛,薛思思“嘶”地一声偏过头去躲闪。
左天凌情不自禁地伸过手去,十分紧张,“怎么了,思思?”接着目光看向女孩子,“你这个是什么,怎么会弄痛她?”
女孩子反应淡淡,“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营养水而已......薛小姐,我还是要提醒你,论容貌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孩子,但是,不要像现在这样总是哭,一个弄不好,伤害皮肤也就算了,对你的身体也是有很大的伤害的。作为一个专业的护士,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你。”
她说的是薛思思昏迷的那一阵子,就算是在梦里也不得安宁,不停地流泪。
“而且,这个世界上的很多问题,不是哭泣就能解决的。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除非你想用它做武器,刺痛真正在乎你的人。”
左天凌的脸色沉下来,“你说什么?”
“左先生,我说什么,难道你不清楚吗?”女孩子的表情依旧不卑不亢,“到底是伤到了谁的心,您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左天凌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确很久没有人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耿直如JAN,聪明如许茉,冰冷如苏简,都会自己找到更好的方式来跟他沟通而不违逆他的心意,此时这个女孩子却这样直截了当地说出他的心情,他一时间也不知道怎样来反驳她。
“我知道。谢谢你的建议。”反而是薛思思开口,此刻她眸间的脆弱清晰可辨,“我知道我是一个令人为难的人,我知道的,但我一定会坚强的,等到我变得坚强......或许,就不会总是在做一些徒劳无功的事了。”
“无论是脆弱还是坚强。都是要看各人的选择。无论怎样选择,都要遵循自己的心。如果要将自己变成一个刺猬,保护自己的时候,就该想到,被你扎伤的,也许是你亲近的人呢?”
薛思思埋首不语,女孩子将毛巾叠好,放进面盆里,接着端着盆子站起身,“薛小姐,其实你不需要来谢我。这些都是我一个护士应尽的职责。反而不眠不休一个礼拜一直照顾你的左先生,才是你应该感谢的对象。”
应该感谢的人,左天凌吗?可面对他,薛思思却说不出任何感谢的话。大恩不言谢,原来是这个意思——对于他,任何一句轻飘飘的感谢的话,都太单薄,太单薄了。
女孩子离开病房。房间里只留下薛思思和左天凌两个人,气氛沉默着,不言不语。
“思思,你真的失忆了吗?”良久,左天凌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女孩子,终于开口,“或许你是在骗我呢?或许你是在自欺欺人。”左天凌试探地问出口,眼睛紧紧地盯着薛思思的表情,却没有发现一丝松动和破绽。
薛思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却依旧木然,那是一种不带有任何情绪的表情。
好像一切不过是他自说自话。丝毫不会撼动她的心。
那是一种被伤到极致的神情。
“也好。”左天凌不忍再问下去,将她拥进自己怀里,眼睛亮的出奇,“若你忘记了,其实,也好......就算你骗我,也好。”
薛思思闭上眼睛。
其实薛思思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得上失忆,只是脑袋里时而空空如也,时而混乱的不行,嗡嗡地像坏掉的风机一样,既转不起来又持续发热,好像一瞬间忘记了很多事情,又好像......不由自主的,记忆化整为零,变成一个个碎片蛰伏在脑子里。
只剩下痛,无可言喻又实实在在的痛。
左天凌喂了薛思思小半颗镇定片,其实他知道吃这些小药片对她不好,但现在这样的情况,为了让她少痛一些,多睡一点,似乎也只能少量地通过药物让她好受一些了。
薛思思睡得很沉的时候,许茉走了进来,日光灯的光被调的有些暗沉,左天凌的脸色看不清,变得更加地捉摸不透,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开门见山地实话实说,“医生说,薛小姐现在的情况属于间歇性的失忆,临床也曾遇到这样的病人,不敢接受事实,受到了重大的打击暂时逃避现实的一种情况,但治愈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有些病人甚至能不药而愈。”
“你觉得她可能是装的?”左天凌抬头看向许茉。
“并不能排除这样的可能性。”许茉迅速地回答,“薛小姐自尊心很强,她可能......”
“不可能。”左天凌没有等她说完便打断了许茉的话,“我看得出来,她确实很困扰。”薛思思会克制,会伤痛,却绝不会自欺欺人。
“JAN刚才电话过来,说薛家的人好像前几天去新苑小区好几趟,发现薛小姐不在,这几天都一直在找薛小姐。”
“薛家的人知道她不在新苑小区?为什么忽然会找她?”据他所知,他们父女的感情并不好。
“好像说,薛家二小姐前两天生日,大概是送请柬的吧。”
左天凌的语带嘲讽,“给二女儿过生日的时候邀大女儿过去,平时却不闻不问,薛家的老爷子处世之道还真有意思。偏心偏的有些过头了吧?”
“何止?有可靠的人说,薛家的两位小姐自小不睦,这样说起来,薛丁此举,简直就在打他这个大女儿的脸.....确实,薛小姐的处境很不好,不过,更麻烦的一点是,薛丁从邻居口中听说了你的存在。左公子,你的背景我们保密的很好,包括医院方面,我们都打过招呼,决不能向外界透露你在这里的消息,但薛丁多疑,越是查不到任何你的资料,越是会查下去,时间长了,你在兰市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老爷子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吗?”左天凌按了按太阳穴,果然一整晚一整晚的不睡觉,现在思绪都有些乱了。
“去了总部两趟,JAN都瞒过去了。你知道他对兰市恨之入骨,现在左氏还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在他手上,虽然我们的手上有另外绝大多数的股份,但......他要对左氏做什么,还是防不胜防的,如果被他知道了你的心思,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可能都会付诸流水,boss,你要不要考虑回总部一趟。”
“思思现在这样,我不可能离开兰市的。”左天凌有些头痛,“许茉,你回一趟总部,这几天左氏的事情由你和苏简主导,让JAN来一趟兰市。”
“您不会是想要......”
在许茉惊讶的目光中,左天凌缓缓地点头,“别无他法了。” 左少的私房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