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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海底，亚特兰蒂斯。
“嗒嗒嗒”的高跟鞋声音响起，踩在金丝楠木地板上，快速穿过走廊。
“那个沈星妤究竟有什么人帮助，有那么难对付？该死，究竟是谁，竟然折损了我的‘赤蛇’，查！立刻给我查清楚！”姬桃婧气鼓鼓地抱着手臂，手指关节捏得咔嚓作响，“敢伤我姬桃婧的手下，我要让这个人在我面前磕头认错！”
“是，属下一定查个水落石出。”姬桃婧身后的黑影躬身领命。
“抓个小姑娘你们都办不好，真是一堆废材！”
姬桃婧咒骂着，一直行至走廊尽头，停在一扇精美的雕花推拉门面前，想到门内等她的那个男人，脸色终于缓和了些。
身边的助理为她打开门，她大步走进去，里面没有开灯，只有几盏香薰灯，发着冷色调的微光。
姬桃婧微微一诧，绕过屏风，穿过连接在一起的几个房间，左右环顾，叫道：“莫兰？莫兰哥哥？你快出来！我今晚心情糟透了！我需要你的安慰！”
只有被那位第一牛郎莫兰抱一抱，倒几杯酒，讲几句体己话，才能安抚姬桃婧此时暴躁崩溃的心情。
“你……你在这儿啊！”
昏暗的房间尽头，一个穿着暗红色浴衣的男人背对着她，弓着背，不知道在做什么。
姬桃婧大步走了过去：“莫兰，你在做什么啊？今天有人把你们这里的外墙砸了个窟窿你知道——你不是莫兰，你是谁？”
看清男人一头乌发，她吓了一跳，连忙摸索旁边的电灯开关，却怎么也找不到。
男人转过头，缓缓仰起脸看向她，嗓音慵懒地开口：“您是姬小姐么？”
姬桃婧借着昏暗的光线看清了男人的脸，那脸如同白玉雕琢般温柔漂亮，一双有些睡意惺忪的桃花眼此时显得似醉非醉，更是让阅美无数的姬桃婧立刻心向往之。
“你……是谁？”姬桃婧有些出神。
“我啊……”秦嘉树心想，我就是刚才你在走廊上说折损了你的手下，必须抓来给你磕头认错的家伙。
“我是莫兰先生的徒弟。”
秦嘉树挤了挤眼睛，站起身面对姬桃婧，低眉顺目道，“姓宣，名子誉，莫兰先生有事出去了，让我在这里代替他说抱歉，还有……您刚刚进来的时候，我睡着了，没能起身迎接，请您原谅我。”
“噢……”
姬桃婧看着秦嘉树恭顺有礼的模样，立刻心神荡漾，“多可爱的孩子，不愧是莫兰的徒弟，他想必把你调教得很乖……”
秦嘉树没有应声，只是抬眸青涩地瞥了她一眼，眼神颤巍巍的，姬桃婧觉得，他似乎害羞了，脖子和耳朵根都有些泛红，真可爱。
“你刚才是在……”
姬桃婧的视线落到秦嘉树刚才面对的案几上，上面摆着一套银灰色的金属模型，如同物理实验室里的器具，支架间的电磁感应场中，悬浮着一枚巴掌大的椭球体，正在虚空中缓缓旋转。
姬桃婧惊讶地脱口而出：“这是什么，好神奇！”
“宇宙飞船的模型。”秦嘉树爱怜地看向那枚椭球体。
“宇宙飞船？啊，你这样一说是挺像的……”姬桃婧上前，一把捏住那枚椭球体。
秦嘉树皱眉，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沉没了下去，静静道：“嗯，我的物理知识不好，莫兰先生说，合格的牛郎要能通晓百科知识，这样跟人聊天才有丰富的谈资，所以，我在补课呢。”
“真是个勤奋的好孩子啊。”姬桃婧一边玩味地打量秦嘉树，一边把玩那枚椭球体。
秦嘉树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姬小姐，需要我开灯么？”
“不用。”姬桃婧没看出那模型的玄妙之处，把它随手丢到地上，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秦嘉树身上，命令，“你替我开酒。”
秦嘉树又像小猫般低下头，糯糯地说：“可是，姬小姐，我还没考到挂牌的资格证，我还没有资格给客人开酒……”
“这么说，你还是雏了？”姬桃婧双眸微眯，舔了舔嘴唇。
秦嘉树头埋得更低了，轻轻地“嗯”了一声，姬桃婧觉得他的耳根子更红了，快要滴出血来。
亚特兰蒂斯还有这样青涩稚嫩的男孩？
嘻嘻，她好想玩，好想欺负他……
“我让你开酒，你就开！”
姬桃婧往案几前一坐，心里想着今晚怎么玩这个大男孩。
“您想喝什么？”
“天狗舞，或者梵酿超吟，你挑。”
秦嘉树往酒柜里一看，一脸惊惶：“那都很贵的诶。”
“莫兰没告诉过你，我对可爱的男人，一向出手很大方么？”姬桃婧得意一笑，看着秦嘉树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支有欢伯天狗舞，打开瓶盖。
“您要温饮还是冰饮？”
“温饮。”
他把琥珀色的酒液倒入圆肚细颈的白瓷酒壶中，然后把酒壶和陶土杯放进托盘里盛过来，端托盘时，他的手臂有些颤抖，这倒不是装的，是之前封云琛刺伤他的地方，在发疼。
姬桃婧忍不住笑：“你果然是新来的，不知道喝清酒，要倒盐么？”
“啊，的确是。”秦嘉树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头，“我忘了……”
他又端来一小碟海盐和杉木盒，神色不安地询问姬桃婧：“这样可以了么？”
“倒酒。”姬桃婧厉声命令。
秦嘉树俯身拿起酒壶，一手挽起长袖，正要把酒壶里的酒倒进陶土杯里，忽然，姬桃婧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扯着他的手腕上移。
然后一扭，让他手上酒壶里的酒液，对准自己的头顶浇了下来。
琥珀色液体，打湿了秦嘉树的刘海，沿着他的脸颊往下滑，落到他的前襟和下身。
“姬小姐……”秦嘉树双眸睁大，呆呆地看着她，“您，您这是……”
“嘻嘻……”
姬桃婧看着他错愕的样子，心中快意，却还不过瘾，直接走到酒柜前，一次拎出两只天狗舞，拧开瓶盖，对准秦嘉树的头顶就倒下去。
看着咕咚咕咚流出的昂贵酒液把秦嘉树淋成落汤鸡，姬桃婧乐不可支，心中的恶趣味愈演愈烈，把酒瓶子一丢，一把捏住他淌着酒液的下巴，傲慢道：“你知道，海盐要抹在什么地方么？”
“我不知道……”秦嘉树怯生生地摇头，“姬小姐，您……你为什么要用酒淋我？”
“嘻嘻，因为，我看你可爱啊。”
姬桃婧舔了舔食指指尖，粘起碟子里的细白海盐，把海盐涂抹在秦嘉树的唇瓣上，“你怎么不涂口红呢，樱花色的口红，一定很适合你，嗯，我好像闻到你身上有樱花的香味了……”
她说着，缓缓凑近秦嘉树的唇，“这酒太凉了，我想，你嘴里的，一定够热。”
就在她要吻住他的前一瞬，秦嘉树一把推开她，偏过头，一副羞赧的模样，道：“姬小姐，您要干什么……我们不卖身的。”
“呵，不卖身，那只是对普通客人而已。”姬桃婧傲然道，“我是谁？姬桃婧，在我的世界里，‘不卖身’就是男人挂在脖子上抬高自己身价的噱头，莫兰不在，他的徒弟陪我，不是应该的吗？怎么？你想要多少钱一个晚上？”
“我……”秦嘉树惊慌地嗫嚅，“不，姬小姐，我不是想抬高身价，我是……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怎么……”
“不知道怎么取悦女人？”姬桃婧皱了皱眉，冷笑，“难道你真的一点经验都没有吗？没关系，很好，我会从零开始调教你，把你教成我喜欢的口味……现在，第一步，抬起头，吻我。”
秦嘉树缓缓抬头，与她静静地四目相对，却没有动静。
“我的命令，你没听到么？还是，你想要被我打呢？”姬桃婧凶狠地瞪视她。
“别打我……”秦嘉树弱弱地说，“我，怕疼。”
“不想被打，就吻我，过来！”
“不……”秦嘉树看上去快要哭了，眼眶隐约微红，好像被大人训斥的小孩。
“呵，真不乖……”姬桃婧冷笑一声，扬起巴掌，就往他白嫩的脸蛋上抽过去。
训狗，扇耳光，对于她而言，简直是家常便饭。
只是这一耳光，意外地被秦嘉树凌空抓住了，停在了半空中。
姬桃婧睁大了眼睛，他刚才动作太快，她根本没看清他的手是什么时候抬起来的，怎么就抓住了她的手，力气还这么大！
“你……你竟然反抗我？”姬桃婧顿时双眸燃起火光，“松手！莫兰没教过你要听话吗？”
“姬小姐，您真的，想要我取悦你么？”秦嘉树不理会她的暴怒命令，只是静静地问。
“什么？啊——”
姬桃婧还没反应过来，突然被秦嘉树的右手一扭，整个人被摁在地上，脸贴着地，双手反剪在背后被禁锢，动弹不得，“放开我！你、你怎么敢这么对我！你疯了？”
“你喊吧，这里隔音很好，你喊破喉咙，也没人听见。”秦嘉树淡淡道，这个蠢女人，没注意到自从她进了这个房间，她的助理就不见了么？
“你……”姬桃婧懵了，她不知道上一秒还胆怯软糯的男孩子，怎么会这样把她扣在地上，语气还这样平淡，“你松开我，我这样，难受……” 封少，请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