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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封云琛的质问指的是哪句——不能在这里做什么肮脏勾当。
“……”她没法辩白。
“你打算干什么好事，要我一句句问你吗？”
封云琛放下茶杯，高压的气氛下，她盯着他有些湿润的唇瓣，脑子里竟然忍不住开始浮想联翩……
“我……我不能说，我没有害人，跟你也没有关系。”她佯装冷静地绷紧了脸。
封云琛冷笑一声：“手机给我。”
沈星妤上前摸出手机，解了锁，递给他。她在手机上操作的重要事情都有额外加密，但如果被封云琛破解了，她现在也无能为力。
封云琛在她手机上很快地操作了一下，把手机塞回她手里。
沈星妤低头一看，上面是一条时尚圈的新闻，某某奢侈品大牌发布了春夏新品的概念图和样衣，样衣穿在几个高挑瘦弱的男模身上，彰显慵懒贵族气质。
封云琛……不是在追究她往朱艺婷的茶里下药的事情？那是在追究什么事情？
沈星妤只能懵逼地问：“你……这是让我帮你挑衣服？呃……我觉得，你穿什么都好看，如果非要在这几件里面挑的话，我觉得这件V领的衬衣最适合你，因为——”
封云琛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扔到她面前的地上，让她说到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你跟秦嘉树什么关系，你也不能对我说，对不对？”
沈星妤感觉耳边落下了惊雷，脸颊也一下子烧起来——封云琛扔到她面前的，是昨天晚上她被那家伙割断带走的小裤裤……
秦……嘉树？
“他是秦嘉树？原来……他就是秦嘉树……”
她的脑子里瞬间如同被扔进一根鞭炮，引线点燃，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凌乱爆炸，烟尘四起，信息量扑朔迷离纷至沓来……
秦嘉树，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在运动馆的休息室内，封云琛对周敏慧说出来的——
“你的良苦用心，还是秦嘉树的良苦用心？”
“……是秦嘉树撺掇你悔婚，要你雇佣狐狸精勾引我……”
秦嘉树，原来他的外貌跟他的名字一样温尔文雅，然而，封云琛当时说出来之后，周敏慧就崩溃了。
钟离瑾口中的秦先生，操纵周慧敏的幕后黑手……好一个秦嘉树。沈星妤恍然后知后觉，封云琛今天在会议室外面遇到自己，不是什么巧合，很可能是秦嘉树，他骗了她……他骗她说让她见到朱艺婷，其实，他是故意让她被封云琛抓包。
怎么会……她为什么会对秦嘉树生出信任之心，她现在竟然也说不上来了……难道是觉得那家伙真的对自己有那么点感激救命之恩？还是因为那秦嘉树的声音太干净，语气轻佻中带着真诚，尤其是看着她眼睛的时候，就像个喜欢恶作剧但是本性不坏的孩子？呵呵，结果呢，是个骗人的老手吧。
他，其实早就知道自己跟封云琛的关系了？难道在盐沼碰见他，不是偶然，也是他设计好的吗？OMG，那个家伙都计划了些什么……
沈星妤脑子里正凌乱着，只听封云琛冷冷道：“别跟我装你不认识他。”
她抬眸与封云琛对视：“我在盐沼偶然遇到他被人追杀，他搭我的车逃过了一劫，昨晚舞会上他认出了我跟我聊天，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我跟他没有别的交情。”
封云琛走到她面前，一手捏住她下巴，手劲大得仿佛要捏碎她的下颚骨：“没有交情？你敢说你不知道他跟我的关系？我们集团旗下品牌的设计方案泄漏，被秦嘉树控股的品牌窃取创意，你敢说你跟这件事没有关系？”
“我……我只是在他拍卖的时候听说他是来找你的，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不妙，封云琛应该是在怀疑，她是秦嘉树派到他身边的奸细……
封云琛或许不会误会她跟封天擎，也不会误会她跟周泽阳，但是秦嘉树……能看出来，他跟秦嘉树，是死对头。
封云琛冷笑一声，愠怒地盯着她的眼睛，她瞳孔颤抖，与他四目相对，天哪，即使是他这么凶恶的时候，她却依然想吻他，她的欲念和紧张感一起涌上脑门……
“沈星妤，我果然看不透你有没有说谎……”
“相信我……”她抬手，想要握住他的手，“封先生，我没有对你说谎……真的……”
他唇角弯起一丝嘲讽的笑容：“说得真动人，我都快信了，可惜，你刚才就在跟我说谎。”
她眉头一皱：“……哪一句？”
“你说你跟秦嘉树没有交情，可我今天已经查出来了，在山间别墅的时候，你就跟秦嘉树有网络联系的痕迹，你的加密手段非常谨慎，从前我没有想到这一层，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真是大意……秦嘉树安排卧底的手段，也真是进步不小。”
封云琛说着，眼前浮现出在古堡的时候，沈星妤收到的那个女仆装快递，今天仔细一调查，才知道那是秦嘉树爱好的风格，很难想象，她在自己家里，自己的床上，趁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穿着秦嘉树喜欢的情趣服装，跟他视频通话或者别的方式做什么……
没错，这确实是秦嘉树会干的事情，安插一个女人来他身边，一边窃取他的情报，一边玩弄他的感情，给他封云琛戴绿帽的心理快感，恐怕比什么绝色的尤物都更能让秦嘉树爽上天。
不过……
沈星妤再次吃了一惊，她跟秦嘉树有网络联系的痕迹？
她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拉着，疾速坠落到五里茫茫白雾中……
她思索着，没有再急着求封云琛相信自己的清白，而是垂下手，慢慢地分析道：“我觉得，这件事，一是秦嘉树的阴谋，不过，秦嘉树跟我素昧平生，他为什么要陷害我呢，我暂且推测，或许是他在你身边安插了真的间谍，让我做替罪羊……第二，这其中还可能有你的变态粉丝掺和，毕竟你把我送到国外之后，我还被人追杀……比起她把我谋杀掉，她应该更想看到我死在你手上。”
“你不用再狡辩。”封云琛的眸色越发暗沉，“在国外谋杀你的幕后黑手，我已经查清剿灭了，这是两码事……”
说着，他瞥了眼地上破烂的小裤裤，声音越发寒冷，“都撕成这样了，看来你跟他昨晚，玩得很激烈啊，如果不是我查到这个，我还在告诉我自己你是无辜的……你知道……你知道我过去的几天里脑海里有多少声音在说服我自己相信你吗？沈星妤，我可以不介意你跟别的男人有历史，甚至原谅你曾经对我说谎，但是，直到现在，此时此刻，你，还在对我说谎……”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尾音都带着颤抖，眼睛快速地眨了眨，眼眸深处有种沈星妤从未见过的感情，如同海水破开冰川，一下子从裂缝里漫涌而出，顷刻间淹没她的心。
她感觉自己呼吸一窒，一瞬间浑身好像被电了一样颤抖，如果说她从来不敢妄想封云琛对自己有那么点真感情，那这一瞬，她对自己的警告动摇了……因为，她感觉到，他在心痛。
她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他，封云琛，说他一直这几天在说服自己相信她……他的眼神告诉她，他在心痛。
她的内心深处有什么松动了，全身瞬间涌起巨大的勇气，蓦地往前蹿了一大步，双手攀在他宽阔的肩背上，这是她昨天晚上无数次想做的事情，她想拥抱他。
现在，她能做什么，让封云琛相信她跟那个该死的秦嘉树没有瓜葛？
然而，封云琛冷冷地推开她，差点把她推到地上摔倒：“别碰我，别用你跟秦嘉树亲热过的地方碰我……沈星妤，你可真本事，为了你的男人，把我当傻子一样耍。”
说着他退开一大步，手撑着桌子，低吼一声：“进来。”
保镖推门而入，只见封云琛眼中是复杂的感情，脸上是罕见的愠怒，睨着沈星妤寒声道：“你跟秦嘉树的事情，你是不招了，对不对。”
沈星妤静静地抬眸看他：“我没有为秦嘉树做事。”
他冷冷落下命令：“把她关起来，什么时候招供，什么时候放出来。”
“是。”
沈星妤努力平静下来，告诉自己，封云琛应该正在气头上，她现在辩解再也没用，只能先顺从，再作打算……
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一瞬间，封云琛眼神中的愠怒立刻烟消云散。
屋内的窗帘被拉开，大片阳光落下来，他转身走进书房，打开药瓶，就着矿泉水服下几粒药，脸上不仅平静，还比平时更加温和，坐下来操作着桌子上的电脑，好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
徐不二跟到他身后，犹豫片刻，终于请示道：“封先生，继续追查她跟秦嘉树的联系吗？”
“不二，你们只负责我的日常安全，别的你不用担心……”封云琛轻声道。
话虽如此，但徐不二总是比普通的保镖为他操心得更多。
徐不二微微皱眉：“但是，这种情况下……难道不应该对她采用逼供手段吗？”
“不用。”
“……”徐不二站在他身后，没有离开，想说什么，却又难以开口，只能沉默。
片刻，仿佛为了让徐不二放下担忧，封云琛头也不回，淡淡地说出了让徐不二无比惊讶的话：“我知道，你觉得我对她心慈手软。我告诉你，她虽然跟秦嘉树有某些联系，但她并不是秦嘉树的人，秦嘉树设的障眼法虽然巧妙，但我不会被他蒙骗。”
“……”
徐不二愕然，怀疑自己听错，刚才，他亲眼见证了老大如何狠狠痛斥沈星妤，收押她让她认罪……老大怎么会，一转眼就说出这样的话？
“您……其实知道她并不是秦嘉树的人？为什么……” 封少，请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