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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沈星妤抬手指示，“那颗橙红色的，那颗星星叫什么啊？”
“苍龙七宿中的心宿，苍龙之心。”
“它名字这么酷？”
封云琛此时的表情颇为惬意，好像一个孩子介绍自家的宝藏：“嗯哼，它是红超巨星，濒临死亡，温度低，亮度高，在天文界也是superstar，天朝古代叫它‘大火星’，苍龙七宿春天的时候升起，夏天的时候在天中，秋天的时候落下，《诗经》里那句‘七月流火’，就是说农历七月的时候，大火星从西方坠落，代表夏天过去，天气转凉。”
“那……它在西方叫什么呢？”
“心宿二，Antares，天蝎座最亮的心，蝎子的心脏。”
“果然明亮的星星，在哪里的名字都很酷啊。”沈星妤笑了笑，指着银河中非常明亮的一段，“那那个呢？”
“那四个明亮的组成十字形的星星，是南十字星。”封云琛顿了顿，像是喃喃自语般说了一句，“王子或许就在那个地方。”
“什么？”
“我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哪颗星星上面。”
“王子？”
“嗯。”
“王子为什么在星星上面？”沈星妤有点不明所以，“你说的是……那本叫《小王子》的书里的，来自外星球的那个王子？”
“不是。”封云琛眸色微动，轻声道，“我说的是，霍特兰皇宫里那个王子。”
“啊？”沈星妤诧然。
徐不二在旁边咳了咳，像是提醒封云琛不要再说下去。
封云琛眸光微动，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想跟沈星妤分享他的全部，告诉她他在这个太空站做的研究项目，告诉她那些太阳系之外发生的事情。
但，他知道那不是明智之举。
封云琛若无其事地淡淡道：“那是另一个童话……星妤，你站过去，我给你拍照。”
这天晚上剩下的时光颇为浪漫，封云琛给沈星妤拍了不少以星空为背景的照片，接着徐不二给他们拍合照，合照上沈星妤笑得阳光灿烂，封云琛则脸上淡淡的，眸中仿佛掩藏着复杂的情绪。
“你在想什么呢？你笑笑！”沈星妤仰头看他，用手去掰他的脸颊。
于是，第二张照片定格在了沈星妤伸出食指，把他的唇角戳得有一抹弧度的瞬间。
第三张、第四张、第五张照片……沈星妤揉捏着封云琛的脸颊上出现各种各样的形状，他越是严肃平静，就越是刺激得她想去搞怪，想把他的心搞得一团乱。
“别闹了。”
封云琛想制止沈星妤在他脸上乱捏，闪身一躲，沈星妤身影晃荡，差点跌下山坡。
他的手闪电般地把她捞起来，她因为惯性一下子跌进了他怀里，瞬间一下子被那个温暖的胸膛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更令沈星妤心都要跳出嗓子眼的是，这一下的亲密接触之后，封云琛没有推开她，反而用双臂把她紧紧地搂住，两个人的身体更加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荒漠上长风呼啸而过，而他的大衣里如此温暖。
沈星妤的小心脏颤巍巍地想：好好享受这一秒钟吧，这男的随时都可能会翻脸跟她拉开距离，多一秒，都是她赚的。
封云琛低头蹭了蹭她的脸颊，合上眼睑，沉声道：“星妤，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么？”
“啊？”她感觉一股电流从下往上侵袭了她的大脑，让她如坠云端般飘起来，“你，你说什么……”
“上次在早餐桌前提出这个问题感觉不够浪漫，所以今天在这里问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么？”封云琛道。
“啊……好、好啊。”沈星妤被他的声音搞得浑身酥麻，脑海里瞬间都是浆糊，下意识地回复，又接着开口，“不，不对，什么啊……”
跟这个男人搞了这么久，终于要把自己跟他的关系定性了么？可，她还没有摸清他变幻莫测的性情……
她的理智终于回来了，轻笑着问：“当你的女朋友，有什么好处啊？”
“你想要什么？”封云琛问。
“当然是想要你了。”沈星妤不假思索。
“现在你没有拥有我么。”封云琛道。
“当然没有……呐，我尊重你的隐私，所以，你有很多秘密不能告诉我，没关系，但至少，你要让我睡吧？我想占有你的身体和灵魂啊。”
“不行。”封云琛果断拒绝。
“那……”沈星妤暗自打算，既然一次做不了全套，那就循序渐进好了，一点点地得寸进尺，她眼珠移动，发现徐不二已经走到一边去背对着他们了，显然是不想吃狗粮，于是沈星妤的行为更加大胆，手下滑探向封云琛那个不可描述的部位，一边邪魅一笑，低声道，“那，让我摸一把，过过手瘾好不好？”
“星妤，你别皮。”封云琛拿开她邪恶的手。
“摸一下嘛~”沈星妤撒娇，“只是摸一下而已，又不会把你那个摸掉的，真是的~”
封云琛沉默几秒，双眸在星光下静静地看着她，沈星妤十分紧张，等待着封云琛给出抉择。
他终于开口，说出了一句沈星妤完全没意料到的话：“如果我向你求婚，你愿意嫁给我么？”
“啊？”
“如果你跟我结婚，做我的妻子，你就不会这么没有安全感了，是不是？”封云琛定定道。
沈星妤真是没明白这个男人的脑回路，她只是想摸下他那个大宝贝而已，怎么他就转而向她提什么求婚了呢？
“你别开玩笑。”她静静道。
封云琛把眼中的情意全都收起来，拽着她的手腕，转身往车里走去，道，“不二，回家。”
上了车，静默片刻，封云琛沉声解释：“我刚才不是开玩笑，我希望你嫁给我，只是……如果你成为我的妻子，那些盯着我的人就更加知道你对我的重要性了，你就会，更加不安全。所以，其实我没有资格向你求婚，但是，我想要你知道我的心意。”
“嗯。”
沈星妤微微颔首，一是封云琛把求婚这件事解释得这般严肃，二是车里有徐不二在场，沈星妤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调戏封云琛了，只能暗自强压住刚才蹿起来的野火。
其实她还想继续摸封云琛一爪子，但怕他嫌自己太过分没个正行，她甚至能想到封云琛内心可能产生的心声——“我是诚心想跟你交往谈恋爱甚至娶你，你却满脑子只想着睡我？你这个渣女！”
她只好低头翻着相机里的照片，照片不管是星空和人物都拍得很好看，看得让她满怀高兴，但，她越看越觉得，封云琛露出的笑容里总是有那么点……忧郁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你在天文站有什么项目呢？”沈星妤忍不住问他。
“一项微小的事业。”封云琛替她理了理她的羊绒围巾，“也许……能促进人类的进步与发展。”
“说的这么神秘？”沈星妤挑眉。
“这件事我签过保密协议，不能告诉你。”封云琛道。
“OK……那，这项微小的事业，会让你名留青史么？”
“很大概率不会。”
“你没有想过做一点名留青史的事情么。”沈星妤道，“比如，发现一颗新的恒星，用你的名字命名，这样你死了之后，世人还会记得你。”
封云琛略作思考，缓缓道：“我没有想要死了之后被世人记得……我看过一部我很喜欢的动画片，里面的男主角带着女孩看星空的时候说，人不过是亿万年宇宙中的转瞬即逝，不过是有一天终将被遗忘的尘埃，所以我们过去做了什么并不重要，我们将被如何记住也不重要，唯一重要的是现在，此时此刻，是我们在一起的这个特殊的时刻。”
说着，封云琛就想要拥她入怀，可他又怕再次引起沈星妤的骚动，于是只能收回手。
“很美的一段话。”沈星妤微笑着说，“不过，怎么你讲起来有些伤感呢。”
——因为，动画片里的男主角讲完这段话之后，那个女孩就死掉了，在她最喜欢的穹顶天文馆，靠在他的肩膀上死掉了。
封云琛迟疑一瞬，决定不要讲出这句话，他不想影响沈星妤愉快的情绪，于是只是转头望向窗外，看着窗玻璃倒影上的她，淡淡地说：“我没有伤感。”
“不，我觉得你的眼神看起来是真的有点伤感。”
“那或许是因为刚才眼睛里被风吹进了砂子。”
回到霍特兰市区，车开进一幢花园别墅，又是封云琛在此地的房产，夜深了，沈星妤来不及欣赏别墅环境，先去洗浴入睡。
临睡前，躺在床上，沈星妤终于忍不住问了他一句：“我还是觉得，你今天……好像有什么心事？”
“是么。”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的眼神。
“嗯。”她点点头，“自从我们来了霍特兰之后，你好像就……眼里藏着什么事？”
封云琛静静地看向窗外：“或许因为，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
沈星妤用力握了握他的手：“原来，这里是你家乡啊。”
“可以这么说。”
“那……你在这里有很多回忆了？”
“是的，睡吧，明天，我带你去看。”封云琛温和道。
“带我去看什么啊？”沈星妤兴味盎然。
“你是想要我现在告诉你么?” 封少，请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