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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动作忽然,一点液体洒了出来,溅在沈斐虎口和关映茹自己的 手背上。
沈斐沉默不语,看着她喉结耸动,将满满一杯子未加冰的威士忌一饮而尽。
她不胜酒力,他是知道的。
可他就这么沉默的看着她一杯一杯的往下灌。
他心中难受,她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两个人像是流年里不该遇见的浮萍,有的,只有一腔难以诉诸于口的情深了。
一杯,两杯,三杯……
到第六杯,沈斐终于一下摁住了她的手。
关映茹已经倒满又又一杯酒,正准备举起来,冷不防被他温热的大掌盖住了手背。
她没躲,只是抬起头来看他。
五杯子的酒精下肚,关映茹的脸不自觉的泛起潮红。
她本就酒量浅,一天没有吃饭,直接这样子灌,于是醉的很快,一双眸子瞅着沈斐,水光潋滟。
他沉默着,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头。
沉默像是一场拉锯战,谁都在等对方先开口,谁先开口,谁先认输。
沈斐看吧台下暗色的瓷砖,看一旁酒柜里的余酒,就是不看关映茹。
几分钟过去,到底,还是关映茹先说了话。
“沈斐。”她说,“我知道你是对我我。”
她终于有一次先服了软,软化了三分之一,其余的,依旧是刚烈:“可方式,却是我不能接受的。”
“嗯。”
他终于把眼神移回来,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冷冷静静的看着关映茹。
“我想问问你,今天法庭上那张亲子鉴定,是不是真的。”
“我觉得我会作伪证?”他刚刚因为她主动开口的好情绪又坏了下来,看着关映茹,不可置信,“你觉得我和杨芸是一类的人吗?她作伪证,我为了报复关砚,也作伪证?”
“我不是这个意思。”关映茹苦笑,她想平心静气的谈一谈,可话一开口,就是如此,“只是因为开庭之前,你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取证的事情,然后突然之间就……”
“关颖绮的确不是关砚的孩子。”他神情郑重,“我没必要骗你。”
她微微松了一些。沈斐已经将关砚气到急救,倘若之后再发现这张坚定证书是假的,那关砚……大概一辈子不会原谅沈斐吧。
“那就好。”
“嗯。”
“我想把爸爸转院,好远离杨芸。她……”她想到她最后那个歇斯底里的表情,总有些惊悸,“爸爸一直很信任她,她骗了爸爸这么久,等醒来,说不定又会被……”
“可以,明天他应该就可以出ICU病房了,到时候我们把他转去别的医院,不让杨芸接触到。”
“嗯。”
“还有什么计划?”
“什么时候,才能让爸爸认清楚杨芸的真面目呢?”
她皱起眉,,沈斐看着她眉心之间的褶皱,忽然很想将那些痕迹抚平,他忍不住跟着叹气,安抚她:“会有,你要相信我。”
她一直相信他,只是他的处理方式与自己设想的总是差距太多。
关映茹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
“觉得我不能把事情办好?”沈斐察觉到她的迟疑,竟也有些许的自我怀疑。
他铁血惯了,手腕习惯了强硬,对着关映茹,有时候都忍不住会有些霸道,更别说她身边这些乱七八糟的蟑螂臭虫。
“那就麻烦你了。”
她终于浅浅的笑了笑。除了沈斐,她找不到别的人寻求帮助。
容骏承只不过是自己的上司,对于娱乐圈事务打理的尚可,对于商圈和她的家人,她找他,却是超出本分了。
“夫妻之间,有什么好麻烦的?”
关映茹犟了一晚上,此刻终于有了低头的迹象,沈斐有些得意,又有些叹息。
什么时候,两个人才能一直这样平平静静下去?他将关映茹先前未喝尽的酒饮下,看着那层层叠叠的光,微微的难受。
一不小心就又陷入了沉默的境地,关映茹去厨房拿了一个杯子,也坐在了沈斐对面,自斟自饮。
他看着她越喝越红的脸,将她的杯子抢了过去,进了厨房。
“晚饭都凉了,我给你热一热,你吃一点。一天到晚没吃东西,又灌酒,你的胃会受不了。”
他的叮嘱都已经成了习惯,对于关映茹,他总是不自觉的化成绕指柔和管家婆。
微波炉嗡嗡嗡的转动,沈斐站在一旁等着。
“站远点。”
他回头:“什么?”
“我说,微波炉辐射太强,你站远点。”关映茹坐在桌边,看着他,遥遥提示。
明明只是一句随意的关心,沈斐却忍不住甜到了心底。
她对他,其实不用太多。只要时不时给自己一点关心就好了。沈斐走得远了些,嘴角挂起一个淡淡的笑。
他不怕苦,只怕受尽了苦,还是得不到。
几个菜,没多久就热好了,沈斐坐在桌旁,抽了筷子,和她一起吃。
为了等他,也因为两个人闹情绪,他之前也都懒得吃饭了,胃被大量的酒精刺激的隐隐作痛。
关映茹看着他泛白的脸,吃到一半去烧了水,又给他冲了一杯养胃颗粒。
黄色的暖胃茶冒着腾腾热气端到了他面前,沈斐鼻腔微酸。
“谢谢。”
“不用。”她继续拿起筷子,“我爸爸,转去市六吧?”
沈斐抬起头:“为什么去市六?”
他从来没听说过关映茹在市六有任何的医生护士朋友。
关映茹脸色微红,“市六,离市三最远,已经靠近郊区了,杨芸应该短时间内找不到。”
“同一个城市,你觉得一家家排查下来,要多久?”沈斐喝了一口暖胃茶,笑她,“如果只是论远近的话,虽多不过一天,她跑遍全市,也就知道他在哪家医院了。”
他说得在理,关映茹果然着急起来:“那怎么办?”
“我有朋友在医院,转到那家医院去,不要走前台,不要登记,全程由他一个人照看,你看怎么样?”
这样当然是再好不过,可她犹豫:“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的朋友了?”
“我给他开工资咯。”沈斐耸了耸肩,一派轻松,“这样就不是人情了吧?”
“嗯,要是钱不够,我可以……”
“你给?”
沈斐被她的思路气笑了,她一直以来都没有和自己提过钱的事情,今天突然说这个,难道还有什么想法不成。
“你这是打算和我划清界限还是打算和我分家?”
他调侃,自己却也是紧张。
万一关映茹真的给了肯定回答,他又要怎么办?好在她为难的笑了笑,“我只是觉得人情债难偿。”
沈斐大手一挥,终于心定:“没事。”
关映茹吃得差不多了,他也将一杯茶喝尽。酒瓶被关映茹收拾着放在了一旁,连带着想去收拾桌子,沈斐劝阻下来。
“你早点洗澡睡觉去吧,我来。今天跑了这么多地方?不累?”
她累。累,却无法入睡。关映茹一顿在,终于还是妥协了,“那我先上去了。”
沈斐用了一会才将东西收拾完毕,也跟着上了楼。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小壁灯,光线暗暗的,关映茹洗过了澡躺在床上,神色安详,似乎是睡着了。
他用最小的动静洗过澡,也进了被窝。
只有睡着的时候,关映茹才是醉柔软的。他叹了口气,拉近了一些距离,贴着她,小心翼翼的将人搂紧怀里。
她软软的认他抱着,一点挣扎都无。
沈斐叹了一口气,低头吻上她的额头,心底乱麻一片。
“我知道你也很难受。”他低声对她说话,“我总是想把事情做得好一点,想快刀斩乱麻,可你似乎并不是这样的性格。”
“是我太偏执,还是你太偏执?”
“你爸爸和关颖绮这件事上,我的确是冲动了。但是本意,都想是为了与你在一起。”
他越说,声音越低,心里越难受,“对不起,让你不高兴了,也把事情搞砸了。”
不知道是在和她说,还是在和自己说。沈斐的眼神是空茫的,没什么东西在,只有无边无际的懊恼。
怀中的人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他笑了笑,终于妥协似的吻她的脸蛋,“放心吧,我一定把转院这件事情办好。你别担心了。”
他将人放开,转身去关灯,房间,终于暗了下来。
沈斐执着的继续将人抱在怀中,胸口的睡衣,却突然湿了。
关映茹哭了。
他心中微微一跳,连忙低下头,不知道哪儿来的光,让他看清楚她占满了泪痕的五官。
“怎么哭了?映茹?”
他知道她心中难受,压抑了一天,始终不曾发泄,可眼泪突如其来,他却是措手不及。
越是柔软的越容易戳进心窝子里,关映茹都数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心里坠坠的,眼泪紧接着就出了闸。
“别哭了,别哭了。”他拿着拇指肚去蹭她的眼泪,又将人摁在怀里,不断的来回顺着她的脊背安抚。
“沈斐……”她终于开了口,嗓子哑哑的,同他道歉,“对不起。”
他的确有不被理解的委屈,可被她这么一说,却瞬间觉得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摇头:“不需要道歉。别哭就行了,好不好。”
他姿态温柔的像是在哄一个孩子。关映茹抹了眼泪,抱他:“谢谢。” 邪性总裁慢慢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