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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看出，林暮暮心不在蔫，也能感觉到她心里藏着事不肯说。他发觉，当她开心的时候，他便会通体舒畅，当她情绪低落的时候，他的胸口就会闷闷的痛。
总之，他的心里好像有根弦，怎么拨弄全在于林暮暮的心情，时好时坏，时强时弱，总是跟随得一步不差。
想着想着，墨渊收了手，酒杯里的酒印着耀眼光芒，那抹小身影，正蹰踟在离他不远处的湖水岸边。
墨渊一甩袖袍，脚点水面，如蜻蜓般轻盈的掠过，拦在了林暮暮的面前。
林暮暮醉眼朦胧，困意上头，连睁眼都变得困难。
“还有事吗？师……”林暮暮刚说到这里，忽然觉得，在墨渊记起她之前，怎样亲昵的喊他师傅都不会有回应，索性不喊，改口说道：“神仙……”
墨渊听着觉得很有种讥讽的感觉，质疑的话脱口而出：“我不是你师傅吗？”
“你是我师傅，只是我每次叫你师傅，你都不理我。”林暮暮脖子一梗，摆出一个霸道的样子来。
墨渊上前扶她，低声问道：“你酒量不好？……不好为什么还要喝？”
“喝酒也要理由吗？”林暮暮扭头看了看那角亭，突然觉得，那潭湖水之中，波光粼粼的美景之上，她已经独自在角亭里喝了许多天的酒，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
结果，他回来后，忘得彻彻底底。现在还反过来质问她为何喝酒，就像他拿把刀捅了她的心还问她为何会流血一样。
“唉，又想远了。”林暮暮及时刹住了车，再想下去，又会陷入到一种莫名的荒凉之中。不如不想，反正现在能看着活生生的他站在自己面前，就好了。
林暮暮忽然笑了起来，大概是她前后的态度转变得太快，墨渊看着毛骨悚然。
林暮暮想尽量站稳来好好的跟他说两句话，可是刚开口，就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一软就要倒下去。墨渊急忙将她扶住，扶着她的腰，正想问她能不能走路，林暮暮半睁着眼睛，突然问他：“治好了皇上和皇后，你和祖师爷要回天庭吗？”
墨渊没有说话，林暮暮见他沉默，也跟着沉默。
两个人像石像似的，保持着这个姿势，远远看去，仿佛被石化了。
过了会，墨渊才扶着她慢慢的往竹屋走去，有了前面两次的经历，去她房间的路变得特别的熟悉。墨渊扶她上床里，林暮暮本能的勾着他的颈想把他一起带上来，墨渊僵着身体不动，她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笑了一下，自己滚了进去。
林暮暮以为墨渊会走，可是他还是站在原地，当他看到林暮暮终于翻过身来与他面对面的时候，才问她：“我们以前，很亲昵吗？”
林暮暮怔住，差点激动的要哭出来。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他会这么问，并不是因为记起了自己，而是因为她的一些言行举止。
“嗯……你灵鹫山只有我这么一个徒弟……魅若是你后来收的，不算亲……灵鹫山上也有间像这样的竹屋，不大，只有一张小床，所以……所以我们一直睡在一起……”林暮暮斟酌着言词，但她真得词穷，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解释这些：“我是纸片化身来的，比较娇气……天天吃药……你照顾我……所以，比旁人亲密许多。”
到底，还是没有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那天冲口而出“我是你的女人”的话，林暮暮没脸再说一次。
墨渊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大概是觉得这个理论是说得过去的，便说：“我在天庭，梦见过你。不过，看不清你的脸，只听过你的声音……梦里的声音和你现在不太一样……你现在很消沉。”
“我已经很快乐了。”林暮暮无力的解释着。
墨渊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郑重的说道：“如果你是担忧因为我不记得你，而对你生疏的话，你大可不必这样消沉。你和魅若一样是我的徒弟，我会待你们好的。”
此好非彼好。
林暮暮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她真得不再贪心了，有墨渊这句话，至少保证了他们的关系不会陌生，至少，他从心里认可了，她是他心爱的徒弟。
以前，不也是从心爱的徒弟这个关系开始慢慢发展成夫妻的嘛。
墨渊见她笑了，又说：“以后能不能乖乖的，别再喝酒了。”
“为什么？”林暮暮这会是真笑了，她没想到墨渊这么介意她喝酒的事。
墨渊有些尴尬的脸红了一下，不过还是说了实话：“你喝酒的时候，看上去很悲伤……女孩子喝醉了，也容易被坏男人占便宜。”
“哦？”林暮暮若有所思：“天庭也是这样的吗？所以师傅会这样的担心。”
墨渊听到她又重新喊他师傅了，很开心。心绞痛，也缓解了。
林暮暮本来醉得想休息，墨渊这番话之后，竟没有睡意了。只是因为喝了酒，头有些重，她想抬头看墨渊都觉得困难。
墨渊发觉了，主动坐在床沿边，看他的意思，他还想留下来好好的跟她聊会。
林暮暮见他留下，喜出望外，手脚并用的从床里往床外爬。墨渊怕她又像上次那样从床上滚到地上去，急忙拦住她，林暮暮手一软，趴了下来，脑袋正好搁在了墨渊的腿上。
墨渊在天庭，见到仙娥都会保持至少三步以上的距离，别说把头搁在他的腿上，就连衣角都碰不上。当林暮暮靠到他时，墨渊本能的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把腿伸了过去，让她的头，舒舒服服的枕在上面。
“师傅，你跟我说说天庭好不好。”林暮暮觉得，自己在人间过的五年，真心没有太多快乐的事。墨渊忘了她，在天庭的生活，再枯燥，至少是平安自在的。
墨渊见林暮暮终于能心平气和的跟他好好聊天，乖巧得像只小兔子，枕着他的腿，舒舒服服的躺着，还俏皮的翘起脚丫，抖着上面的小铃铛，配着墨渊的嗓音，叮叮作响。 仙尊大人宠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