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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幕山上火把亮起,巡山的部族比往日更多了十分的小心。视默居住的房屋之内,印莟和母亲陪在视默的身边,印莟忧心冲冲的望着父亲,美目之中更增添了几分愁容,视默悠悠的醒来,他忍着胸口剧烈的疼痛对着印莟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女儿啊!为父只是受了皮肉之伤,未及要害,只要将养数日便可痊愈,你和你母亲不必担心。”印莟心头一酸,心疼的掉下了眼泪,说道:“只怪女儿自幼身体不好,不能为父分忧,愧对父亲的疼爱!”视默见印莟如此的懂事,心中甚是宽慰。”遂安慰道:“我与你祖父镇守此山已经有两百余年,你祖父一百八十岁还能战场杀敌,为父今年方四十有六,正值壮年。女儿啊,不必担心,你的身体虽弱,但我已经请求了炎帝为你调制,过几日炎帝就会来不周山,那时定当药到病除,那时,你再替为父驻守山纲也不为迟啊!”印莟听父亲提到谱写医书药方的神农会给自己诊病,心下甚是欣喜,娇容上露出一丝笑意,忽的又似想到什么,对视默说道:父亲,如今您受伤需要休养,那裂天兕又动向不明,为今之计是否应挑选一名信的过的勇士带领大家加紧巡防,以免再生祸端呢!”视默不禁在心下暗赞女儿的思虑周全,心中暗叹:“唉,若不是你体弱多病,何需他人带领族人呢!”心里想着,口中却说道:“女儿你此言甚是,只是为父身边的随从士族和各伍长之中,无一人能担此大任,唯有残刚有勇有谋,可又偏偏身份不明,不敢用之啊!”“残刚此人行事诡秘,女儿也曾暗地里对他有所观察,自从上次父亲拒亲之后,他在氏族之中颇有一些不敬的言行,的确不宜重用。”印莟坚定的说道。视默看了看满脸笃定的印莟,心下更是欣慰,印娢的母亲一边听着,一边服待夫君喝下药汁,对着印莟说道:“莟儿啊,你父亲今日伤势不轻,不如先让他早些歇下,有事明日再说不迟啊。”印莟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屋外的树影掩映之间,一条黑影躲过了守卫的士族,从树上轻飘飘的落下,竖起耳朵偷听视默父女的对答,当他听到炎帝神农四个字的时侯,不仅一惊,脚下一滑,发出一声轻响,屋里的印莟听到响声一惊问道:“谁?”起身就推门向外张望,只见黑漆漆的屋外,除了护卫的士族们点燃的松油火把,只有稀梳的树影摇动,不见半个人影。
残刚的身影迅速闪进营寨之中自己的屋内,他回身轻轻掩上木门,躺在铺满兽皮的床上却丝毫没有睡意,裂天兕、视默、神农、印莟——这一个个名字在他头脑中一闪而过,他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在视默受伤的期间,尽快完成他来到不周山的阴谋,否则夜长梦多,若他残刚的身份一旦被揭穿,后果将不堪设想。
西海之滨的招摇山上,山顶有一座鬼斧神工的石洞,一名身高丈二铜头铁臂的壮汉正站在洞口,他精壮的身形拥有着惊人的神力,举手投足之间颇具一方霸主的威势。一只裂天兕在他的身旁,竟然毫无暴烈之气,这只裂天兕像极了不周山的那只,只不过却小了很多,身高不足七尺,明显是只幼兽,此刻它正摆着尾巴焦急的等待着什么,两只黑洞洞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面前的大汉。忽然,细碎的脚步声响起,一位身穿黑袍的长者走到了壮汉身旁,轻轻的耳语了几句,那壮汉面露喜色,两人一起就匆匆的离开了石洞,这山洞的石门被重重的关上,只留下了身后的小裂天兕呜呜的哀嚎着。
西北海之荒的不周山下,寒暑河水静静的流着,一层青色的薄雾淡淡的笼罩在水面上,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逸静谧。突然,一道浓重的黑烟从河底升腾而起,直撞向了河面,散作无数翻转的丝丝缕缕的黑气,卷向了正在河边的众人,打水、洗衣的人们吃了一惊,他们虽然不明就理,但这黑烟显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普撇下水桶衣物,从水边向山上逃去,那伴着呛人的气味黑烟似幽灵一般如影随形的追着众人,人们紧紧的捂住口鼻,但一切都是徒劳,浓烟呛的众人涕泪横流,接着就是一阵的眩晕袭卷脑际,山坡上、河水边,大大小小的身影一个一个的倒了下去,一场可怕的灾难正在不周山曼延着。
“族长,这些人都是被瘟疫所伤,我调查了数日,应该是寒暑河的水出了古怪,已经不能饮用了。”说话的人正是残刚,士族们正在残刚的指挥下把受黑气入体的族人集中了起来,以免央及全族。“残刚,这寒暑河是我不周山的生命之河,我族人一向视为珍宝小心守护,不知今日因何出此异像呢?”在他的对面,视默面色凝重、高大威武的身躯略显憔悴,裂天兕的那一角伤的他确实不轻,但他仍然透着一股坚毅、凛然之气,身旁的医官们和其它的勇士却都愁容满面。
“近日这裂天兕出现在不周山,实为大凶之象,那日凶兽虽为族长所伤,但它却成功逃走,恐怕要蓄意破坏大风雨表啊!这风雨表如若被毁,将会天下大乱、灾祸横行,这寒暑河之水出现瘟疫也就不足为怪了。”残刚故做沉重的说道。
视默沉默不语,他和父亲驻守不周山二百余年,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厉害,但如今他有伤在身,即使没有负伤,对付那裂天兕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见形势已经是十分的严峻。视默想到此处,镇定的说道:“残刚,这裂天兕是一定要追杀的!好在那日它也受了重伤,大风雨表有本族精锐的勇士把守,谅那孽障一时间也难有估为,如今最紧迫的是化解我族中的瘟疫,记得你刚上山时曾讲你会驱瘟之术,那么以你之见此疫可有破解之法啊?”
残刚略一沉吟,说道:“有倒是有,只不过这破解的法子......”他欲言又止。
“尽管说来!”视默言道。
“是!”残刚这才说到,“此次瘟疫实因裂天兕闯入不周山而起,这裂天兕乃为纯阳之体,若在这寒暑河内滴入至阴之人的心头血祭之,我再做法,不但此大难可解,而且这寒暑河将永不再现瘟疫。嗯~~今年这至阴之人我残刚已推算过,应为十六岁的未婚女子,冬月出生!”说完,他一低头,眼角的余光偷瞄着视默。
视默只觉得胸口像被人插了一刀,差点从石椅上栽了下来!他的面色转白,追问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
“属下无能,只懂此一法。”
“如果去请炎帝呢,神农帝君遍尝百草,医术通神,定能解此瘟疫!”
“族长言之有理,可炎帝远在姜水河畔,如今这裂天兕去向不明,族长和赤焰神豹责任重大,分身无暇,那族中脚力最好的士族来去也需月余,此次瘟疫来势凶猛,如不及时化解,恐有亡族之祸。炎帝远水难解近渴,望族长三思!”残刚一字一顿的提醒着视默。
“好~了,让我~想~想!”视默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疲惫的摆了摆手,众人这才散去。
回到了住处,视默一改往日的镇定沉稳,神情木然的踱着步。此时印娢姑娘端着药汤推门而入,看着一脸焦燥的父亲皱眉问道:“父亲,瘟疫之事无法可解吗?” 山海经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