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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只负责教你本事,其他的一概与我无关,你好自为之。”
来无踪去无影,话落,他很快就消失不见。
没过多会儿钱朵朵听到了开门声,知道他来了。
她轻轻的翻过身,他便知她并没有睡着。
“今日太子回朝,想来你也听说了。”坐在床边,君陌低声的说道。
黑暗中,只看到他模糊的轮廓。
钱朵朵抬起手,抬到一半又放下,随后缓缓的道:“昨日就听五哥说了,太子今日回朝。君陌,你是不是要走了。”
他将她放下的手牵了起来,紧紧的握住。
“我说过,你不走,我就不走。”
钱朵朵知道,他有替身,她见过。
那个人的身形与他一模一样,能代替他去围猎,自然能代替他回西月。
只是,从此以后他就真的要生活在黑暗中了。
钱朵朵嗤的一声笑,翻过了身。
“算了吧,我……”
“怎么能算了?”君陌急切的打断她说:“我说过,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是不是又不相信我?”
他激烈的反应吓她一跳,坐起身,扑进他怀里紧紧的搂着脖子。
心跳不知何时开始加快,不知为何慌乱,不知因何无措,更不知这么坚持是对是错。
直到那双坚实的臂膀托着她的腰,安抚她的背脊,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
“以前却不知,你这般多愁善感。”
她嗤笑道:“命苦的人都是多愁善感,她若是每日都高高兴兴一定是装出来的,容易得抑郁症。我呢,前二十年将好运气都用光了。”
“瞎说。”他回了一句。
钱朵朵轻轻一笑说:“有人说,人生就是一条路,不可能从头到尾都一马平川,期间总有几断破破烂烂。君陌,不知我的人生这条路,还要破烂多久?”
黑暗中是静宜得没有一点儿声音,两人皆是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君陌低声道:“快了。”
她又问:“快了是多久?我在这里这么久,我等的人还不知何时上勾。”
君陌没有问她等的是谁,更没问她如何计划,只沉吟片刻说:“如今太子回朝,定会掀起一翻风浪,你或许能在混乱中寻找到一条出路。”
这样吗?
钱朵朵放开了他,在黑暗中与他对视。
君陌只淡笑着说:“有的人习惯了高高在上,怎么能够忍受有人凌驾于他之上?”
他指的人是晋王,晋王是封王中最尊贵的封号,仅次于太子之下。
可在太子回朝之前,他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钱朵朵低头想了片刻问:“不知太子脾性如何?”
“醉心诗词音律,淡泊名利,你见了便知。”
……
兆儿为小姐打扫房间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她又不懂,也不敢问。
心里装了事,整日神情恍惚,连辰都看了出来。
“兆儿姑娘是不是有什么心思?炒的菜都咸了。”
“啊?”兆儿这才惊觉盐放多了。
她藏不住话,人家一问,她便说了。
“也没什么大事,我就觉得我家小姐近来有些奇怪,似乎心情好了很多。”
他是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淡笑不语。
兆儿急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辰笑道:“到了夜里你别睡太沉。”
“嗯?”
“兆儿!”正说着,听到钱朵朵的声音。
“小姐,什么事?”兆儿急忙回道。
钱朵朵说:“我得出去一趟,中午你就自己吃饭吧。”
兆儿急忙擦了擦手从厨房跑出来,看到钱朵朵正收拾东西。
“小姐,你要去哪里啊?”
她回到她身边这么久,从没见她出过门。
这翻收拾,怎的拿了许多香?
钱朵朵笑笑说:“去五皇子府。”
去……“去五皇子府?没事吧?”
“放心吧,没事,我是调香师。”她说。
钱朵朵收拾了东西便出门了,就在门口,有五皇子府的轿子等着她。
厨房里的辰拿着火钳出来,急忙叫住钱朵朵。
“钱小姐,您要去五皇子府,顺便带句话。”
“什么话?”
辰想了想说:“我也不知算不算重要,近来晋王与金家走得很近,有一回我还听到什么伯府荣升异姓王府。”
金家现在只是世袭罔替的伯府,与王府还差得远,什么功劳能让小小伯府荣升异姓王府?
钱朵朵眉头紧蹙,心事重重的出了门。
她今日去五皇子府,对外是近来五皇子喜欢上了调香,结识了一位厉害的调香师。
如今太子回来了,便想请这调香师入府,在太子面前露一手。
以前太子与五皇子关系就好,他回来后,去五皇子府上走动走动,似乎没什么特比。
毕竟两个没有母亲庇护的孩子,常在一起互相取暖,在很多年前便不是什么秘密。
钱朵朵从轿子上下来,便立刻有府里的下人迎接,帮她接过装着材料的箱子。
一入屋内,便见着南宫凉玥急切的向她走来。
“来了,钱……姑娘。”
钱朵朵微微福身,“五皇子。”
“不必多礼,快过来吧。”
正上方坐着一位温雅的男子,他的身前是一把七弦琴,早在钱朵朵走入这间房子前,便听到了和雅清淡的琴音。
她进来后,琴音才停下来。
男子手按在琴弦上,抬头向钱朵朵看来。
他的眼神也十分温和,如他的琴音一般淡泊,超然世外。
“五弟,这便是你说的调香师?”
钱朵朵急忙上前行礼。
“民女钱朵朵,拜见太子殿下。”
男子淡淡一笑,像温雅的百合盛开。
“竟知道我的身份?”
南宫凉玥忙上前道:“臣弟同她说过了。”
“哦?那便……开始吧。”
早有人为她准备了桌子,燃香所需的炉子等器具。
钱朵朵将东西放下来,便盘腿坐下,认真的研磨配制香粉。
太子的目光并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太久,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调香师,只顾着与南宫凉玥说话。
“这些年来,听说你时常外出游历,可有什么有趣的见闻?”
南宫凉玥看了钱朵朵一眼,只一眼,很快又将视线移回来,对太子笑道:“没有找到大皇兄说的那个地方,不过也确实遇到些有趣的事。这两年呢,突然想通了,不找那个地方,我们也能见到想见的景致。” 神秘相公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