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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梦笺带着云楚越往后面去。

　　那儿是个假山洞。

　　周遭都摆满香烛。

　　还没有靠近，就听到里头传来说话声。

　　“这贱人的牌位是谁供奉在这里的？”太后冷声，目光阴冷，她伸手，一把将那香烛剪断，“把住持给我喊过来。”

　　“娘娘，此香烛命阴寿，这般剪了不好吧？”

　　身侧之人提醒一句。

　　到底是折损阴寿的事情。

　　可是太后压根就不管这些：“哀家还活着，崩跟我说什么阴寿阳寿，白欢欢的牌位都敢供奉，呵，这清远寺竟敢这般藐视皇家？”

　　“娘娘，皇上还在呢。”

　　身侧嬷嬷提醒了一句。

　　而此时，躲在暗中的余梦笺，暗自攥着手，她眼眸之中，全都是恨意。

　　“哀家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到这个贱人的名字，若不是她，先帝会死吗？”太后冷声，“通通都给我弄干净了。”

　　“是。”

　　那些人倒也不敢忤逆太后，便将白欢欢的牌位紧跟着清理出去。

　　余梦笺攥着手，想要上前，被云楚越一把拽着：“阿娘，切莫冲动，这时候出去，你就暴露了。”

　　虽说不明白，可到底也想的出来，那白欢欢便是她的主子，杨湘月之前说的小姐。

　　可没想到，一个女人，能引得相府夫人、太后都破口大骂，她当真是个传奇。

　　余梦笺这才稍稍稳住心神，没有说话。

　　等到那群人离去，她才哭着趴在那儿，哽咽着抽噎：“小姐，是我对不起你。”

　　云楚越站在那儿。

　　“是我无能，由着他们弄走了您的牌位，我没脸再见你了，小姐。”

　　“阿娘。”

　　“住口！”余梦笺一个激灵，好似这里就站着白欢欢一样，她凝声，“不许喊，听到了吗？”

　　云楚越蹙眉，不懂余梦笺为何这般古怪。

　　从见了无妄法师，到现在。

　　她都很奇怪。

　　“越越，我会拿回牌位，你只要记着，任何人都不能玷污小姐的牌位，知道吗？”

　　“可是阿……可是太后那么多人，你去会被发现的，还是我去拿吧。”

　　云楚越轻声道，她担心余梦笺，便将这件事扛了下来，她忙找了一套说辞。

　　“你瞧，我这扮相，他们不会起疑，反倒是你目标太大。”

　　余梦笺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你万分小心。”

　　“好。”

　　云楚越转身便出了假山山洞，跟余梦笺分开之后，她一路尾随太后的人，找到了丢弃牌位的地方。

　　住持候在一侧，不敢言语。

　　“你说清楚，白欢欢一介妖女，如何承受这清远寺的香火，明灯大师是越活越回去了？”

　　太后冷声呵斥，她踩着那块牌位，就像是踩着白欢欢一样。

　　明灯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祖素来以普度众生为己任，既是虔诚皈依，自然能享受这香火，娘娘何必动怒。”

　　“你少跟我扯那些，你说，究竟是什么人把她的牌位弄到这里，是不是上玄宗还有余孽在此？”

　　太后沉声。

　　明灯却是连连否认。

　　“贫僧不知，也从未见过。”

　　“你最好不要撒谎，若是被哀家发现了，呵，我便屠了整座寺庙，别跟我说什么佛不佛，佛不渡我。”太后冷哼道，“上玄宗那群余孽，为祸苍生，佛怎么不插手？”

　　“娘娘此番话，亵渎我佛，贫僧自当不曾听见。”

　　明灯浅声，也不多言语。

　　留下太后一人，在原地发怒。

　　上玄宗，一个久未提起的门派，先帝幼年曾痴心修道，不慎入得宗门，机缘巧合，得此仙缘。

　　他爱上了那个超脱凡尘，宛若谪仙一般的白欢欢。

　　哪怕后来登临九霄，依旧不曾忘却。

　　这便是太后恨极这个女人的缘故。

　　她是妖，是魅惑君主的怪物，苍生容不下白欢欢，这偌大的江山，也容不下上玄宗。

　　先帝听从权臣之言，将毒置于上玄宗门之内，一夜之间。

　　整个宗门都被屠杀地干干净净。

　　上玄宗成了不可言语的禁忌。

　　而今，居然有人胆敢将上玄宗余孽白欢欢的牌位供奉在此，简直无法无天了！

　　“莫不是那女人的情郎？”

　　“呵，不管是谁，你去给我找到了，哀家不想留这样一个隐患。”太后冷声，“上玄宗之人，天生异能，与常人不同，他们避世隐族，比常人更为厉害。”

　　“娘娘怕什么，当初还不是一碗毒下去，整个宗门都没了。”于嬷嬷冷笑一声，“谁都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呵。”太后阴笑道。

　　这话倒是不假。

　　从前的白欢欢，现如今的云楚越，都是贱人，引人恶心。

　　“都安排好了吗？”

　　“是。”

　　那人浅声，一群人离开了主殿，云楚越躲在暗中，听到太后吩咐要将那牌位烧掉。

　　她就站在那儿，靠着墙壁，也不知为何，心口酸胀的难受。

　　等到众人离开，她冷不防从火堆里捡出那块牌位。

　　视线凝聚在“白欢欢”三个字上，也不觉得那火烫手。

　　女人的指腹轻轻摩挲那牌位。

　　云楚越低声喃喃：“你到底是谁，为何我的心会这样疼？”

　　白欢欢。

　　白欢欢？

　　云楚越将牌位藏了起来，她朝着前面禅房去。

　　帝王祈福完毕，寺内钟声已经过了，她得候在帝王侧，不然恐怕又要乱了。

　　“小楚子，你去哪儿了，难不成要朕等着你？”

　　“回皇上，寺内风光无限，我去后山看了一眼。”云楚越浅声，也不曾多言，跟着帝王一同入了禅房。

　　皇上的御驾，要在清远寺待上两天，这两日，虔诚祭祀，并没有什么事情。

　　云楚越在旁边伺候着。

　　冷不防门外有人来通传。

　　“皇上，愉贵妃来了。”

　　“朕不见，佛门清净地，不近女色。”慕容晟凝声，可惜没法子，愉贵妃已经擅自入内。

　　她耷拉着脸色，不悦的撒娇：“臣妾倒是不知，皇上这是厌恶了臣妾，还是有了新欢，这段时间都不曾见我，要不是得了消息，连这清远寺都来不了。”

　　“朕的话，你不放在心上？”慕容晟低声，“佛门重地。”

　　“皇上说笑呢，天底下，素爱欢喜，男女皆有信客，我自虔诚待佛，难不成连皇上的面也不能见吗？” 宦妃还朝：千岁大人求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