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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移形换影

千古图鉴 鬼点子 8289 2021-04-06 11:20

  古枫影回到小屋,站在门口发呆,不敢面对“梦境”中的吴声。

  吴声端着洗菜的水出来,看到古枫影在门口发呆,就毫不客气地道:“让开,你想被泼一身的水吗?”

  古枫影看着吴声,心里想着她只有一天的时间,要怎样才能让她不感到遗憾。他走进小屋,闻到了饭菜的香味,用力地吸了一口香味道:“好香,我要放开肚皮吃了。”

  吴声哼了一声道:“不许吃,喂猪喂狗都不给你这个厚脸皮吃。放下,放下。”吴声一把将古枫影手里的碗抢了过来。

  古枫影笑道:“这里没有猪也没有狗,你在说你自己吗?”

  “呸呸呸!我倒了也不让你吃。”说着就去抢桌子上的碟子。

  古枫影阻拦也不行,指着门口道:“谷主,你来得正好。”

  吴声回头之际,古枫影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抢过吴声手里的碟子与饭碗,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手抓着就往嘴里塞,好像五天都没有吃饭了一样。吴声回身就看到了古枫影狼吞虎咽的丑态,气道:“你……”

  “像饿鬼投胎一样对不对?对,我就是这样。”

  吴声很生气。古枫影心里想道:“这是移形换影后的吴声,无论是真的情愿做饭还是不是,我都要演戏到最后,我就不相信天一郎会真的让她死。无情无义的人鬼点子是不会帮助他的,一定有什么文章。吴声,认真看起来还是不丑的嘛。”

  吴声气鼓鼓地坐在门槛上,嘴里嘀咕道:“吃吧吃吧,噎死你。”这时,听到后面传来乒乓声,她回头望去,古枫影捂住脖子,不断地指着嘴巴,像是真的噎到了一样。吴声气道:“活该,噎死你。”

  话音一落,看到古枫影倒在桌子上。吴声没有理会他,可是过了一会,她看到古枫影没有动,就立即走了过去道:“喂,喂……”古枫影依然一动不动,吴声这回可真的急了起来,道:“喂,你醒醒,我不是真的要咒你的。我不是这样……你醒醒,你醒醒。”推了推古枫影,古枫影倒下了地。吴声害怕地去试他的鼻息,没有了呼吸。吴声连连后退,道:“我……我没有想过让你死,这……这……喂,你开玩笑也应该有一个限度,起来,起来,起来!”古枫影没有动,“我杀死你了,我做到了,你死了死了……我……,每次面对面的刺伤,你都没有死。今天居然被噎死,这么容易。不!我……在古幕……在冥绝山……我不希望你就这样死了!古枫影——,你给我起来,古枫影,你知道吗?我爱上你了——”吴声用力地捶了古枫影的胸口一下,听到古枫影的呻吟声。看来那一下,让古枫影喘过了一口气。

  古枫影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气问道:“刚才我好像听到——你刚才在说什么?”

  吴声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下次吃饭的时候记得用筷子,你的手好脏。”

  古枫影眨了眨眼睛道:“你肯让我吃你煮的饭,我就用不着担心被抢走饭碗了,一定会记得用筷子的。”

  吴声看到古枫影狼狈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脸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灿烂的笑容,如阳光般的笑容竟然会出现在她的脸上,太不可思议了。

  古枫影从地上爬了起来,摸着胸口道:“哇!怎么这儿这么痛?”

  “知道痛就代表你还活着。”

  “我当然活着,难道我还会被噎死吗?”

  “不许你再提了。”

  “不要那么凶嘛,才好了一点点又回到现实中了。”

  “你说什么?”

  “没有。我是说刚才好象听到你说什么爱什么的,你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你……”吴声羞红着脸想一个耳光上去,却被古枫影抓住手。

  “又要打人,这可不好哦。”

  吴声看着古枫影,发觉古枫影的眼睛会说话,只要看到他的眼睛,心就扑通扑通地跳,而且浑身不自在。虽然古枫影没有听到刚才吴声的表白,但吴声这下子忽然轻松起来。现在吴声终于明白为什么对古枫影有着特殊的仇恨,原来是在慢慢地爱上他。遗憾的是古枫影没有听到说出口的真话,吴声也不会再说第二遍。这个秘密将永远地埋藏在心里,永远,永远。

  古枫影看到吴声睁着温柔的眼睛看着自己,他觉得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吴声看着古枫影的眼睛说不出话来,只好道:“瞧你,吃得满脸都是饭。”

  “呵……”

  “傻笑什么,你把我的菜都吃光了。”

  “呵……”

  “还在傻笑,哼!说吧,想吃什么,我做就是了。”

  古枫影听到这话,连退了三步,跌倒在床上。他不敢相信吴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是用她独有的磁性声音问出的,真让古枫影受宠若惊。“我……我……”

  “说呀!”

  古枫影立即夺门而逃,一头扎进萧娘的石雕林中。他一边喘着大气一边自言自语地道:“疯了,她一定是疯了!”一个是温柔可人,一个是凶悍无情。若不是天一郎亲口告诉他是移形换影的作用,他一定会以为是吴声的双胞姐妹。在他的记忆中,在萧娘的墓穴里,天花板坠落时,两个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两颗心紧紧地贴在一起,目光抵触的刹那,一丝火光在眼前闪过。在庙会上阴差阳错的接吻,又是一个火光擦过。在街上搂住失足的吴声,四目交汇的瞬间,吴声泪眼相望。

  爱他的人不是他爱的人,他爱的人正爱着别人,他惆怅地想到了另一个人,自言自语起来道:“古枫影啊古枫影,你为什么是古枫影?如果你不认她做妹妹,也许她就不会只单单当你是大哥哥……”古枫影沉思不知归路,什么时候下雨都不知道,直到有一把伞遮住了雨滴。古枫影回过神来,抬头望着吴声道:“下雨了。”

  “是的,很大的雨。”

  “媚眉最怕雨了,因为……”

  “她一淋雨就会发烧不退。”

  古枫影望着吴声,吴声眼中没有了以往的怨恨,她的眼里清澈地透明。

  “你不用花时间在我的身上。等梦结束,我们还是水火不容的敌人。去找她吧,我知道惦记一个人是什么滋味。”

  “梦?回到现实你会这样继续下去吗?你今天真的很美,也很……”

  “如果你再这样继续地夸下去,我会将你留在我的梦里。”吴声的微笑,她的话语,完全改变了古枫影对她的印象。

  古枫影心里想:“算了,就让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好了。这本来就是一个真实的梦。”他望着伞外的雨滴,道:“你——”看到吴声柔情的眼眸,让古枫影再也说不出绝情的话来。“希望你能永远都这样快乐下去,不管明天要面对什么,都应该乐观地生活。抛开你的阴影,做一个没有压抑的正常人。”

  “我会的,一定会的,为了某个人,一定会做到。”

  古枫影立即将目光移开,如果再这样继续地对望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该来的自然会来。你……淋过雨吗?”

  “在失意的时候,被人遗弃在角落的时候,曾经有过。”吴声用着低沉的声音道。

  古枫影笑了起来,他一把抢过吴声手里的伞随手往空中一扔,道:“那就试试我古式淋雨疗伤法。哈……”

  “喂,古疯子,你疯了吗?这么大的雨,这么冷的天!”

  “我是古疯子,你知道还这样问。哈……”

  “对,你是古疯子。”

  “那看看这是什么?”古枫影拿着一根簪子在吴声的眼前晃。

  吴声一瞧,大叫一声,摸自己头发上的簪子,道:“我的发簪?把发簪还给我!”

  “不给,有本事就来抢。”

  “古疯子,你要女人的东西做什么?”

  “插在我的头上好看吗?”

  “古疯子!把它还给我。”

  “过来,你过来抢呀!哈……,要是抢不回去就是我的了。”

  “地痞流氓!还给我!古疯子——”吴声在大雨中追逐着古枫影,古枫影拿着发簪逗着吴声。两个人在冰冷的雨中追逐,没有将雨当作一回事。

  天一郎拿着伞站在隐蔽的石雕像中,看着一尊尊亲手雕刻的石雕,仿佛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叫:“一郎,过来啊,一郎……呵……一郎,一郎,你过来啊,过来啊,呵……一郎,一郎,一郎……”声音回荡在耳边,回荡在万里黄沙之上。

  “萧娘……”天一郎脱口而出,从梦幻中醒过来,身边依旧是不动的石雕,他的心如这场春雨般淋透,湿透。

  爱恨交织丝丝扣,缘起神奇邂逅。命运捉弄情变仇,咫尺天涯人消瘦。

  天蒙蒙亮,吴声睁开眼睛,四下环顾,看到窗外的影子。她想起身,可是发觉自己无法动弹。听到声响,窗外的那个影子走了进来,道:“躺着,别动。”

  吴声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她拼命地用力,可是无论自己多么努力都无济于事,她动弹不得。她想开口说话,可是发觉自己发不出声音。她的嘴唇在发抖。

  古枫影走了过去,用着平缓的语气道:“看样子,是做了一场好梦。”

  被这一提醒,吴声想起自己在睡着之前是可以说可以动的,怎么睁开眼睛还是老样子。她心里道:“难道是一场梦?可是梦得那样真实,在梦里……”想到在梦境里为古枫影做饭做菜。的确是一场梦,只有在梦境里,吴声才能放任自我,才不会去杀古枫影,才会与古枫影在雨中嬉戏。是一场梦,是一场十分美妙的梦。

  古枫影故意这样引导吴声,他不希望她知道真相,不希望打碎吴声美丽的梦想。尽管是谎言,也是善意的谎言。他看着吴声突然羞涩的表情,知道她在想昨日雨中嬉戏的事情,于是故意找了一个话题打断吴声的思路:“你在想什么?”

  吴声狠狠地瞪着他,除了用表情语言之外,她无法再用别的法子来表达内心的不满。古枫影明明知道是个哑巴,还问这么愚蠢的问题,难怪吴声会瞪着他。

  古枫影走上前帮吴声把被子盖好,道:“你一定是梦到了能说能笑能走能跳了是吗?”古枫影对吴声微微一笑,“相信我,很快你就会与从前一样。无论你是做回无声琴仙还是有声琴仙,我都会支持你的决定。我们两个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成为敌人,如果你能康复,能答应我不要再坚信你那个誓言了好吗?”

  吴声愤恨的眼神渐渐消失,她这时注意到古枫影的双眼,瞳孔带着血丝,也许是哭过,也许是一夜没有睡。

  古枫影微笑着道:“闭上眼睛吧,等你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保证,你一定能恢复。”

  吴声咬着唇,为什么古枫影用着如此低沉的声音说着那样关切的话。多么有男人磁性的声音,这只能让吴声更加地恨他!

  古枫影拿出发簪插到吴声的发鬓上,道:“还给你。我只想说,你的发簪很漂亮,真的。”

  吴声的脸红润起来,面对古枫影这样煽情的眼神、语气,心跳不由加快,更何况古枫影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眸,听着柔和关切的声音,感触到阳光般的微笑,吴声在祈祷:“魔鬼,放过我吧。”她赶紧闭上眼睛,将头转开,再这样对望下去,感受下去,她会彻底被“魔鬼”俘虏。渐渐,平抚的心定下来,她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感觉不到身边古枫影的存在。她睁开眼睛望去,屋里空空的,望向那个门口,古枫影已经悄然离开。吴声的心里不断地重复道:“古枫影,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眼里有无奈,有泪光。

  古枫影来到石雕林里,在那里看到一个人影,那个背影有一头长长的白发,一身素袍,站在石林里一动不动。古枫影终于看到了邪神谷的谷主。他放轻了脚步,只想看得更仔细些,更清晰些,因为他所看到的只是一个背影。

  “你终于来了。”

  古枫影惊讶起来,他的计划破灭,恢复了原来的脚步,收起做贼的动态,抖擞抖擞精神,道:“听这话,你好象是在等我。”

  谷主道:“如果你不希望那姑娘恢复,就会带着她离开这里。你没有那样做,所以你一定会来找老夫。”

  “你在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前,是不会让我离开的。”

  “你很聪明。”

  “不用再重复,否则听起来就象是在讽刺。”

  听到天一郎的一声轻笑。

  “看来的确如此。”古枫影毫不客气起来。

  “古枫影,你竟敢在老夫的面前放肆,好大的胆子。”

  “哈……”古枫影突然笑了起来,道:“我也只敢在谷主面前放肆这么一次。只要谷主答应医治吴声,我可以成为揭谜人。”

  “如果只能有一个人活着走出这里,你还敢让我救她吗?”

  “是的。”

  “连犹豫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是的。”

  “她并不是你的妻子,为什么要为她而死?你没有自己喜欢的人?”

  “有!”

  “你如果死了,她会伤心。”

  “她已经死了。”

  古枫影的话一出,谷主沉默起来,用低沉的声音道:“死了?”

  “其实我跟你有许多共同点。谷主应该比谁都清楚,一段刻苦铭心的思念是阴阳隔绝不了的。”

  天一郎又沉默起来,道:“萧娘,这就是你选中他的原因吗?看到他的样子就好象看到了当年的自己。萧娘……”

  古枫影用试探的语气道:“谷主与萧娘之间……”

  天一郎长叹了一口气道:“她是我的妻子,是我今生唯一的遗憾。”

  “萧娘既然是你的妻子,为什么你忍心让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地宫中?她死的时候穿着一件新娘的衣服,究竟发生了什么?”

  “唉——”天一郎长叹了一口气,从这一叹中,能听出来他对往事的感慨万千。

  古枫影望着这满山遍野的雕像,道:“如果不是对萧娘有着特殊的情感,是绝对雕刻不出这样栩栩如生的雕像。”

  “萧娘原本不姓萧,没有人知道她的真实姓名。只知道她很美,逢人便问‘你见过我的大哥哥吗?你知道他在哪里吗?’。她有点儿傻,但这正是她的纯真,比那些江湖上阴险俗气的女人胜千倍。”

  古枫影为之震惊,萧娘十六岁出江湖寻找他的大哥哥,这与他的媚眉很相似。媚眉十五岁就出江湖闹得鸡飞狗跳,也是在寻找她的大哥哥。媚眉与萧娘不但长相相似,就连经历也十分相似。古枫影害怕,害怕结局也一样。因为那个在地宫中的梦,梦中的冰魄、白骨、剑、还有五彩的铃铛。只要多想一会,他浑身就冷汗直冒。

  继续听天一郎的描述:“萧娘听人说从‘无所不知’那儿可以打听到江湖上任何的事情,于是她就去了。她与无所不知交换了条件,无所不知告诉她‘大哥哥’的下落,而她则揭露异族传说的秘密。就在萧娘讲她的故事讲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老人。老人就是萧娘身边的执法长老,她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了无所不知山谷里。她是唯一一个闯过机关的人。为了保守机密,执法长老一到那里就追杀无所不知。就在他去追无所不知的时候,萧娘告诉无所不知身边的一个小徒弟说,如果有人能从她的墓穴中活着走出来,他就是讲述后半段故事的揭谜人。于是,在执法长老没有返回之前就离开了山谷。当老人返回的时候,没有找到萧娘讲述的记录文档。无所不知的徒弟躲在水下,才没有被杀。徒弟一直都没有等到无所不知的回来,其实想也能想到,执法长老怎么可能留下活口。”

  古枫影听到这里,便明白了无所不知失踪的原因。

  天一郎往下讲述他所知道的:“萧娘一个人迷失在冥绝山,救了一个叫鬼点子的神秘人。鬼点子看到了长大成人的萧娘,认出了她。当萧娘知道所遇到的人就是十二年前失踪的故人时,就追问她催魂笛的下落。”

  “催魂笛?大漠……”

  “没错,就是催魂笛,他是萧娘的大哥哥,也是鬼点子的好朋友。萧娘从她那儿得知催魂笛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荒漠。于是就打算去那里寻找。鬼点子从萧娘那儿证实了火凤凰传说,就在冥绝山的山洞中继续研究一本无字石书。萧娘害怕被执法长老抓回去,于是就请求鬼点子为她寻找一处藏身之所。鬼点子为了还萧娘人情,答应了她。后来萧娘就去了大漠,在大漠发了疯一样四处打听,差点儿死在沙漠里。我路过那里,在万里黄沙与白骨中救了她,我们就是那样相遇的。当时她浑身污浊不堪,就象一个泥猴,我根本就不把她当回事。她缠住我打听她大哥哥的事,我都快被她烦死了。于是将她一个人甩在了大漠。

            有一天,我在大漠看到了海市蜃楼,一个美丽的姑娘在沙漠绿洲中戏水。我从来就没有见过那样的女子,她冲我微笑,微笑。这就象天意一样,我开始寻找沙漠中的绿洲,寻找绿洲中的精灵仙子。大漠里经常有强盗出没,被我撞上再次救了她。当时的她又是一个泥猴的模样,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就是那个绿洲中的精灵仙子。看到她很可怜,我就带她走出沙漠。有一天晚上,我记得当时的月色幽暗,寂静的万里黄沙如同一面镜子。在绿洲的淡水湖边,我生起了火,看到这个麻烦的小家伙,即无奈又气愤。她当时在火堆旁边睡着了,我想将她甩在沙漠中。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她做梦哭了起来,旁边的淡水湖整个象一锅烧开的水一样沸腾。”说到这里,天一郎轻哼了一声。虽然古枫影没有看到天一郎的表情,但可以相象得出他束手无策的滑稽表情。媚眉也常常这样,如果不是知道萧娘与媚眉不是同一个人,一定会被人误会为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两个人交换身份,没有人会怀疑,她们的脾气、长相、作风可以说完全一模一样。“我当时十分地诧异,不敢相信眼睛所看到的事情。”

  古枫影插了一句道:“朱雀有这种无形的力量。” 千古图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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