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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酒窖自述

千古图鉴 鬼点子 6426 2021-04-06 11:20

  时间仿佛过得很快,一晃就过去了半年,在一醉方休酒楼。

  那里还是如往常一样热闹,不同的是这几天,抬着贺礼的马队与帮派在店里歇脚的越来越多。大伙来自四面八方,谈论起了同一个热门的话题,那就是月含羞于下月初八下嫁于南门世家的玉面公子南门飞。

  前庭忙得不可开交,阿旺与阿财都快要晕了,唯独不见老板娘——罗絮。这个时候,小财神吴二爷与保镖乾坤棒段极,无命双刀谭知、梁晓,一行四人来到酒楼。一进门,阿旺就上前迎道:“哎哟,是吴二爷来了。您快内堂请,我给你沏茶。阿财,招呼!”

  阿财提着大茶壶走了过来道:“哎哟,是吴二爷,里边请。瞧小的,这茶怎么能招待您。您等会,我……”

  话音还没有落下,有人就高声叫道:“小二,结帐!”

  “哎!来了,来了!”

  话音刚落,另一桌的客人就又叫嚷起来。

  吴二爷左右张望了一阵,问道:“这么好的生意,怎么没有见到罗姑娘?”

  阿旺叹了一口气道:“别提了。自从这江湖上传说月姑娘要与南门飞成亲之后,老板娘就整天不见人。酒楼不大,可就是找不到。您瞧,这前面的事我们都忙不过来,哪还有空去找她啊。”

  吴二爷点了点头,道:“我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吴姑娘最近有没有回来?”

  “无声琴仙?没有。自从被古睡侠带走之后就没有再回来。”

  “古睡侠?”吴二爷听到这个名字感觉到十分地意外。

  “哈……”阿旺笑了起来,抓了抓头道:“从前我们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就这样叫他。都叫习惯了,一时就……就改不了口。哈……”

  “哦。难怪罗老板整日将打长工还债挂在嘴边,原来是这么回事。行了,没事。你去忙你的,我是常客,就不用招呼了。段极……”回头就不见了他的人影。问身边的谭知道:“他去那里了?”

  谭知与梁晓耸了耸肩,都不知道段极去了哪里。

  外面热闹非凡,而酒窖里却是十分地冷清,隐约能听到外面吵杂的声音。堆满了大小酒坛子的中间,罗絮一个人在那喝着酒。她两眼无神,抱着酒坛子,旁边已经倒着几个空的。罗絮迷糊着念道:

  “明月冷如霜,庭院树下秋风透衣裳。

  眷恋当初,将多少恩爱想。

  如今树下,落花独悲伤。

  闭眼珠儿落鱼塘,涟漪映出无情郎。

  断桥相望,烟波尽处,相顾无言泪两旁。

  古道长亭,折枝杨柳,明年月圆与谁赏。”

  段极偷偷地来到了酒窖的门口,他轻轻地推开门,看到罗絮藏在那里独自喝着酒。他走了进来,呆了一会不知道怎么说,过了半晌才走到罗絮的身边,道:“二爷……”

  罗絮递上一坛子酒,道:“除了跟我喝酒,其它的话我不想听。”

  段极一把将递上来的酒坛子掀翻,听到“啪”的一声,坛子摔在地上碎了。“我从不跟女人喝酒。”

  罗絮靠在一大堆的酒坛子前,迷糊着双眼,似醉非醒地指着门口喝道:“滚!你不喝就马上滚!”

  段极一把又将罗絮手中的酒坛子掀翻,对她大声地喝道:“他是一个卑鄙的小人,你犯不着为这种人伤害自己。”

  罗絮冲着他也大声地道:“我的事不用你来管!你没有爱过,根本就不知道!”

  “啪!”一个耳光“我是没有爱过,可是我知道什么人值得爱,什么人不值得!”

  罗絮哭了起来,道:“你说得如此轻松,你不是我!根本就无法体会我的感受!不错,我还爱着他,全部都变成了恨!战大哥是第一个把我当成女人的男人,他说如果他变回一个男人,就会尝试着去爱一个女人。我们约定把所有的仇恨都放下,约定药农山庄之后就正式开始。可是……”她说到这里就哽塞住了,眼泪不听使唤地流了下来。“在我师傅不醉仙离开人世的时候,曾经留给我三个锦囊。上面写着,相爱已悔,打开第一个锦囊。诱惑故犯,打开第二个锦囊。师傅的意思是如果放弃了对南门飞的爱就打开第一个,如果还爱着这个人就打开第二个。我犹豫了很久,就打开了第二个锦囊,上面写着‘回族人身边’。我依照师傅所说的做了,但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直到昨天,我打开了师傅为我准备的第三个锦囊,我才知道真相。知道为什么师傅与我来到那个镇上定居,知道为什么要租用南门家的店铺,知道为什么反对我与南门飞交往,知道为什么师傅要留下那三个奇怪的锦囊。”

  段极看着伤心的罗絮,便应和了一声道:“为什么?”

  “师傅的真实身份是圣洁宫的酒仙长老,他的目的就是追查丢失的上古宝典。他得到一个叫鬼点子的指点,一直追查就查到了南门世家的老太爷身上。我还记得那天,师傅受了很重的伤回来。我是在酒窖里发现他的。当时我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师傅什么都没有说,只叮嘱我马上离开这里,不要与南门飞走得很近。我不明白为什么,就追问师傅。师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对我说,倘若有一天我后悔了,就喝光酒窖里所有的酒才能离开。”

  “既然如此,你就应该更加清醒。”

  “我是想很清醒,可是为什么我爱的人是我不该爱的人,我想爱的人却是我再也没有机会爱的人?倘若老天不让我罗絮爱上人,为什么要我如此地伤在一个情字上!”她又开了一坛子,仰头大口大口地猛喝。

  “不要再喝了。”段极的语气缓和了些。

  “其实我不是为了南门飞而在这里喝酒,而是因为我自己。”

  “自己?”

  “我太让师傅失望了,我太让族人伤心了。我一点用都没有!明明知道仇人,却……”仰头又大口大口地喝酒。

  段极无话可说,他转身要走出酒窖,却没有想到罗絮拉住了他的衣服抹起了眼泪。“喂!你……”

  “我记得第一次坐在一醉方休的瓦顶喝闷酒的时候,古枫影拿着酒陪着我。第二次他在陆家庄为媚眉的死喝闷酒的时候,我上屋顶陪着他。现在,却没有人再愿意陪我喝酒了!战大哥为了能让欺负我的人受到教训,就将我打扮得像一个公主。那些曾经欺负我的人大惊失色。看到他们滑稽的表情,我好开心。从来没有人把我当成女人,从来没有人像战大哥那样地在乎我,甚至为了我,他——这些年发生的事太多,身边的朋友一个个地离去,不是死就是伤。我还在这里呆着做什么?我等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等人?”段极吃惊起来。“战春愁?”当他看向罗絮的时候,罗絮忽然醉倒了下去。“喂!你……”看着罗絮喝醉酒的脸红仆仆的,他有一点紧张起来。

  “我是一个没有人来爱的。”迷迷糊糊地道。

  段极俯下身子问道:“你到底是喝醉了还是在装醉?刚才说话还清清楚楚的,这会儿……”罗絮突然伸手抓住段极的衣服领子,把他吓了一大跳。

  罗絮醉眼朦胧中看到战春愁,她忽然笑了起来,道:“你终于回来了!怎么了?为什么用这么陌生的眼光望着我?你难道已经忘记了我们的约定了?”

  段极被弄得很尴尬,他想推开罗絮,但是又推不开,道:“罗絮……”

  “你说你会叫我絮儿的。”罗絮笑起来的样子很可爱。

  “罗……”段极的嘴被罗絮用一指手指塞住,道:“不对,不对。你该叫我絮儿的。”

  “絮……絮儿。”段极叫起来很别扭。

  罗絮满意地笑了起来。“你说你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回来。你说你不在意我喜欢古枫影,你还说你愿意永远只喜欢我一个。我现在还想听,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段极有些不太高兴,道:“你看清楚我究竟是谁?我是段极不是战春愁!”

  “不管你是谁,我现在就想听你说那句话。”醉酒的罗絮充满着女人的千娇百媚,让段极不知所措。“说呀,你就说嘛……”罗絮拉着段极的衣领坐起身来,柔情似水地看着眼前的人,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段极回头张望,确定了四周并没有人,他很小心地道:“我……我愿意……愿意……永远只爱你一个。”话音还没有落,罗絮就醉倒了下去,靠在了段极的怀里。段极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看着醉着的罗絮,他不经意地用手想去摸她的脸。还是忍住了,他抱起了罗絮走出酒窖。

  第二天午时,罗絮才醒了过来。她感觉头重脚轻,头还晕忽着。刚起身就看到段极坐在桌子旁边,一边揉着头一边问道:“段极?怎么会是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在酒窖……”段极想说什么而不好意思开口。

  “昨天?”罗絮捂住头,一副头疼得要命的样子。“在酒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记得了么?”

  “废话,看我这个样子就知道了。我记得还问你做什么?”

  “既然已经忘记的事又何必再想起。你休息一会,我去找二爷。”

  这时,门开了,吴二爷走了进来,道:“不用找了,我来了。”

  段极看到他就拱了拱手,走了出去。

  “二爷,您怎么来了?”

  “我若不来,你醉死在酒窖都没有人知道。”

  “是,是吗。”罗絮的脸上露出勉强的笑意。

  吴二爷到桌边就坐了下来,一边倒茶一边问道:“最近……”

  罗絮马上就道:“吴声一直都没有回来,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哎——”长叹了一口气。

  罗絮来到桌边坐下,道:“二爷为何叹气?”

  “是为古兄呀。”

  “他?你是说媚眉的事?”

  “令人担心啊。”说着,吴二爷就从怀里拿出半块黄金面具。

  “这个……,我好象在那里听说过。”

  吴二爷道:“江湖上传言媚眉杀了邪神天一郎,遭到古枫影的追杀。是我把古枫影引到邪神谷的,发生这样的事,我难辞其咎。”

  “二爷,你就别自责了,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媚眉是古枫影最疼爱的妹妹。江湖传言未必可信,没有听到古枫影本人说,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我派人去了一趟邪神谷。在那里,满地都是媚眉碎裂的雕像。这个面具就在那里拾到的。”

  “黄金面具?”罗絮拿了过来看。

  “一年前,在奉月族……”吴二爷讲了黄金面具人在奉月族犯的事。

  罗絮看着手中的半边面具。

  “这个面具不是普通的黄金面具,其做工相当的精致。只有一个人才会有这样的手艺,那就是制恒大师。可惜制恒大师早在六十一年前就已经神秘失踪了。我去拜访过无所不知,在那儿只得到了一个线索,就是在六十一年前,曾经有一个黄金面具人突然闯入山谷,然后就神秘地消失江湖。”

  “这又能说明什么?”

  “曾经听古枫影说过,他正在调查一个死了六十一年的萧娘。”

  “萧娘?就是那次他与吴声一起掉入墓穴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奇怪新娘。”

  “你不会忘记还有白氏三姐弟的追杀吧。”

  “当然记得。还有一次,他们在我的一醉方休酒楼中下毒。”

  “后来,为什么那个人不但放了你们还给了解药?”

  罗絮没有说话。

  “你可知道南门世家的老太爷究竟是什么角色?”

  “只听师傅说与一个叫圣洁宫的什么上古典籍有关。我师傅不醉仙就是死在老太爷的手里。”

  “你可知道老太爷就是黄金面具人?”

  此言一出,罗絮的脸色立即就变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只要肯花银子,就会知道。布休被杀,梁晓与谭知都分别遭到袭击。经过暗中调查,才发现原来花钱请那些高手的是南门世家。”不用太多的解释,一切的不可能都变得顺理成章。

  “呀!媚眉……”罗絮突然大声地道。

  “这正是令人担心的。也许在邪神谷古兄与黄金面具人碰过面。”

  “如果这样,古枫影岂不是凶多吉少?”

  而此时,吴声偷偷地回到酒楼,是想拿回自己放在这儿的琴。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抱着琴就走。当她路过罗絮的房间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古枫影”这个名字。她紧紧地抱着琴,站在了门外。

  吴二爷问罗絮:“有一件事我一直都不太明白,吴姑娘怎么与古兄有这么大的仇恨?”

  罗絮道:“为了拜日族,古枫影一个人背负着整个族人的仇恨。他一直不肯说出来的原因就是不希望其它还活在世上的族人与他一样,生活在仇恨之中。战大哥就是承受不了仇恨的包袱才装作女人逃避。而我却只能看着古枫影背着沉重的家族仇恨,什么也帮不了。如果不是南门飞的那件事,恐怕到现在我与她一样都被古枫影瞒着。听古枫影说过,为了能让我们将来彼此相认,各自的右肩上都有拜日族的太阳标志。”

  “拜日族的遗孤?怎么从来就没有听古兄提到。除了你、战春愁、古枫影之外,她难道就是……”

  就在这个时候,听到“啪”的一声,琴被摔在了地上。

  “谁?”

  门被人推开。吴二爷与罗絮惊讶地看到吴声泪眼汪汪地看着他们。 千古图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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