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羞从未有如此感受,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月含羞问道:“你带我来看什么?是不是又有一只吃人的怪兽在里面?”
“不!跟我进去你就会知道。那里是我祖先遗留下来的遗迹。”英雄领着月含羞朝漆黑的洞中走去。
只听到脚步声在洞穴中回荡,月含羞一边走一边道:“英雄,你到底要让我看什么?”
英雄停了下来,道:“就是这。”
“这什么也没有,漆黑一片。”
英雄用前爪将地上的一个机关按纽按了下去,奇迹发生了。山洞里立即灯火通明,将这高达百丈的山洞照得如同白昼。在四周的岩壁上一圈一圈地画着岩画,就好象在远古时代,古人类用图腾记载大事一样。在灯火的映衬下,百丈高的岩画显得神圣又辉煌。仿佛每一副岩画都闪着耀眼的金光,让人见了,不由内心激动之余产生一种虔诚的心理。
月含羞眼睛一亮,仰着头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岩画,在原地一边转圈一边道:“哇——,好壮观呀!英雄,有这么壮观的景象为什么不早一点带我来看?”
英雄的目光一直在月含羞的身上,道:“这是我们祖先留下的唯一一个讯息宝库。这里记载的每一幅画都是我们祖先的经历。”英雄指着头顶左边的一幅道:“那是我们的祖先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月含羞眨了眨眼睛,道:“好荒凉。”
“没错。”英雄将目光偷偷地移向了月含羞,道:“原本我们的星球与这里一样,有水源,有各种生物。但由于贪婪与野心,战争毁掉了我们生存的家园。那里已经没有了生存的水源,所有的生物都灭绝了,只留下万里黄沙与干涸的河床。祖先为了生存,有一部分选择留下,生存在没有阳光的地下;有一部分则选择了迁徙。你看右边的第九层的那几幅画。”
“好奇怪,那倒三角好象药农山庄。”
“那是用来运输的飞船。我们的祖先就是乘做那样的飞船来到这个地方的。当时的人类文明才刚刚萌芽。这里没有祖先需要的能源,无法再离开,只好留在了这里。旁边的一幅画是愚昧的古人类看到我们的祖先从天上而来,就奉他们为神灵。你看你的右前方第十一层。”
“那个拿长矛的是你的祖先?他为什么与你完全不一样?”
“这就叫进化。由于与人结合而繁衍后代,经历千百万年,人类的文明不断进步,而我们一族因为形体怪异不断被人排斥。最终只有栖息在人迹罕至的荒野。”
“好可怜。”月含羞指着左边第八层的岩画问道:“那个象鸟的是什么?怎么会与你的祖先不同?”
英雄道:“那个有双翼的直立人也是我们祖先与人的后裔。由于与不同人种的结合,便产生了不同的后代,后代又分化演变,就好象你们人类起源于古人猿,一部分演化成人,一部分则演化成为人猿、猩猩、猴子。”
“你在说什么,我都不明白。不过你说猴子我知道,它很调皮,又爱吃香蕉。呵……”
英雄看着可爱的月含羞,指着后面的道:“你看第十二层,那是我的祖先想坐着飞船离开,可是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第十六层描述的就是他们只好将飞船上的文明埋在了一个神秘的地方,等待后代的子孙能实现他们的愿望。第十七层描述的就是黄帝与蚩尤的逐鹿之战。蚩尤异于人类,他是我们的祖先所造的自动控制的智能机器人。他想寻找飞船所在的上古殿堂,用里面的文明建造更多的机器人独霸这个星球。黄帝为了阻止蚩尤,向九天玄女求教。我的祖先派了玄女与应龙帮助,战胜了蚩尤。”
月含羞笑了起来道:“这个传说我听说书的说过。”
在《述异志》中记载,“蚩尤氏耳鬓如剑戟,头有角,龟足蛇首,人身、牛蹄、四目、六手。”《路史后记》里也说‘蚩尤,天符之神,状类不常,三代彝多著蚩尤之像,为贪虐者戒,其状率为兽形,傅以肉翅。”《龙鱼河图》中记述,“黄帝摄政,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语,铜头铁额,食纱石子,造立兵仗刀戟大弩,威震天下。”《史记·五帝本纪》与《山海经》中有详细的记录。
月含羞好奇地看着这里的一切道:“原来我们所说的鸟形‘玄女’竟然是天外的另一部飞船。太不可思议了。”她看着岩画,完全被上面的记载引入了神秘的国度。
“第三百四十层上面,那是我的父亲。他除了有一条尾巴外,外表与人并没有什么分别。我的父亲爱上人,就与人类的母亲生了我和几个兄弟姐妹。我的几个兄弟姐妹都比我长得象人,他们象人类的母亲,而我长得更象父亲。”英雄说着的时候不自觉地又看着身边的月含羞。
“你的兄弟姐妹呢?”月含羞望向英雄,英雄赶紧将目光移开,似乎在害怕被看出什么。
“小的时候不是被毒蛇咬死就是被鳄鱼吃掉。人类的母亲伤心过度一病不起,随后就死了。我的父亲原可以活三百年,可是人类的母亲死后,父亲在孤独中也死去了。最后,就剩下我一个。”英雄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失落。
月含羞看着英雄哀伤的深情,道:“原来你也和我一样无父无母。不过你还是撑过来了,你幽默风趣,就是爱睡懒觉,睡觉时还流口水。咯咯咯……”
英雄用爪子抓了抓头,道:“你也不错,活泼开朗,爱笑,就是喜欢用石头砸我的脚。”
“你在夸我还是在贬我?”
“哈……哈……”
“笑得很勉强的样子。”月含羞又望着那一层的岩画道:“后面怎么没有了?”
“我都还没有生子,当然没有了。”边说的时候,边用爪子刨地,一副害羞的模样。
“那你就赶快生子,那样就可以继续画下去了。”
“唰!”英雄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更加用力地刨地,羞涩地道:“我一个……怎么,怎么生嘛。不……不如……你……你……”
月含羞指着地上的另一个按纽问道:“这个是什么?”
英雄立即阻止道:“不要按。”
可是已经太晚了,月含羞已经按了下去。顿时地动山摇!
英雄紧张地四周环顾,道:“祖先曾经警告说,‘青龙朱雀白虎现,玄武演变火凤凰’。”
只见密密麻麻的岩画闪出金光,从岩洞的上方落下来一个耀眼的光环。光环停留在空中,旁边有一只白虎幻影守护着,幻影围着光环不停地打转。月含羞眨了眨眼,道:“好漂亮呀。”
英雄问道:“你喜欢吗?”
“嗯。”
英雄跳了起来,它想抓住光环。可是光环很高,他根本就抓不到。于是,英雄就爬上了高处的岩石,想从岩石上冲到半空。
月含羞看到了,她立即叫道:“英雄,你要做什么?很危险,别去。”
英雄猛地朝光环的方向跃了过去,月含羞在旁边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只见英雄一口叼到了空中的光环,但由于惯性,他直线下坠。下方是由代表二十八星宿的地砖拼成的图案。英雄掉在一块“虚”的地砖上,只见地砖下沉,似乎启动了什么机关。只见石门缓缓地关上。
“英雄——”月含羞担心地大叫起来。
英雄在二十八块地砖上跃来跃去,只要走得不对,地砖就下沉,地砖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洞。幻影白虎扑了过来拦截英雄逃生的去路。
“英雄,把光环还给它,我不要了。英雄。”月含羞在旁边着急。
英雄发出威胁的声音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朝幻影撞了过去。它一脚踩在了“鬼”字地砖上,险些滑下无底的黑洞。幻影支牙裂嘴地朝英雄扑了过去。月含羞不顾自身就冲向了幻影,在后面死死地拖住幻影的尾巴。幻影一甩,将月含羞狠狠地甩到了石柱上,月含羞的头被石柱撞破。裂开的口子如同风洞口一样,将白虎幻影吸了过去。幻影发出惊天吼叫,渐渐被旋涡旋入了月含羞的伤口里。月含羞浑身犹如被雷电击中,浑身的骨头快散了架。她难受地仰头大啸,周身的岩石如被火药炸了一般,飞溅的碎石四下乱溅。
地动山摇,洞外的狼群不安起来。他们夹着尾巴仰头冲着山洞口吼叫。月光下,狼吼此起彼伏。老狼皱起了眉头,眼中显得不安。
树上的嘟嘟立即被这轰隆的声音惊醒,他望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咪咪也跳到了他的身边,叹了一口气,道:“他还是带着人类去看圣山的秘密了。”
嘟嘟奇怪地问道:“圣山?那就是圣山?秘密?”他好奇地跃了过去。
咪咪在后面追着喊道:“不要去啊!危险!”也追了上去。
而山洞中的英雄,看到月含羞那么痛苦,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将嘴里的光环套在了自己的食指上,用力地跃起,跃到了月含羞的身边,将月含羞甩上自己的背,朝洞口奔去。眼见洞口的石门关闭,英雄鼓足气道猛地冲了出去。他这猛地一跃,刚刚及时,再晚一秒,他俩就被关在洞里。由于英雄猛冲的缘故,惯性过大,在山崖处无法止住步子。危机之时,他只好在山崖的边上将月含羞甩开,自己坠下了山坡。
月含羞被这一甩,重重地摔在岩石上,当即就晕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微微的细雨拂面而过。
月含羞醒了过来,她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道:“英雄,你怎么样了?帮我看看,我这里是不是起了一个大胞?”一会过去,没有人回应。月含羞一边揉一边叫了几声,依然没有听到英雄的声音。她这才四下张望,突然想起发生过的事,立即慌张起来,跑到山崖边上大叫道:“英雄——英雄——”她看到英雄倒在山坡下的一块岩石上,鲜血四溅。她从陡峭的山崖上慢慢地爬了下去,手被划破,脸被蹭伤。她攀在岩石上往下望,看到英雄浑身是血,周围围着一群狼。她叫道:“英雄——”她的手滑,从山崖边掉了下去,尖叫了起来。她以为会死,可是被英雄结实的胳膊抱住。月含羞睁开眼睛看着英雄,她忍不住哭了起来,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哇……”放声大哭起来。
英雄摇了摇头道:“没关系,我的皮厚。倒是你,你看,你的脸都伤了,要是在脸上留下伤疤怎么办?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刚才把你摔疼了吧。”
“明明是我的错,为什么你还跟我说对不起?哇……,我好害怕,我以为你死了。哇……英雄……”月含羞搂住英雄的脖子大哭起来。
英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不安起来,心跳加快外,脸还在发烧。他张开的双臂好想将月含羞抱紧。当他决定要抱紧的时候,月含羞却松开了他的脖子。
“对不起,石门关上了。”
“哦,没……没关系。”立即将双手背到背后,一副傻样子。
“你怎么了?你的脸好烫,发烧了吗?”
“没有,只是有点热。”
“英雄,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一定痛死了吧。对不起,哇……”
“不,不,没什么。不哭啊,乖哦”
“怎么办?石门关上,你生子以后的事都画不上去了。哇……”
“没关系,只要你帮我……我……我是说只要你帮我……帮我找到钥匙,石门是可以打开的。”
“真的吗?”月含羞抹掉眼泪。
“当……当然。呼!”英雄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这样我就放心了。钥匙在哪里,我去找,现在就去。”
“没用的。”英雄摇了摇头。
“为什么?你不是说有了钥匙就可以打开石门的吗?”
“钥匙早就丢失了,没有人知道它在哪里。”
“丢了?在哪里丢的?”
“很久很久以前,祖先们来到这里,一部分的祖先就交换了彼此的钥匙,然后离开了。”
“离开?去哪里了?我去找,一定要找回来。”
英雄摇了摇头,吃力地道:“没有时间了。魔鬼……”
“我其实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月含羞。”
“月含羞?这个名字很好听。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我就知道魔鬼不是你的名字。”英雄突然吐了一大口血。
“英雄,你怎么了?英雄——你……你吐血了。”月含羞着急得又哭了起来,眼泪如雨般而下。
“也许提前见到父母是件好事。”
“不——,你不能死,你不能。哇……”月含羞扑在英雄的身上嚎嚎大哭。
英雄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无力地倒了下去。
“英雄,英雄……”月含羞抓住英雄身上的长毛道:“我不准你死,我不准,呜……我的血可以!对我的血……”说着,月含羞就咬自己的手指。
英雄赶紧阻止月含羞道:“没有用的,人类。你的血跟我的有排斥反应,我也是半个异族。”
“那怎么办?怎么办?英雄,我不要你死,我不要……”
英雄看到月含羞这样不舍他,他反而很高兴,道:“月含羞,我真的……好……好喜欢你。”
“我知道,我也很喜欢你呀。呜……”
“我想……”英雄想说,好想娶她做自己的妻子,但一想到月含羞每回在梦里说着同一个让他嫉妒的名字时,只好改口道:“我想我不能陪你了。回到你……醉哥哥的身边吧。”
“你怎么知道他?”月含羞听到英雄这样提起,自己难过的脸上多了一份忧愁。
“你在做梦的时候,一直都叫着他的名字。”
“不可能。这辈子我不会再见他了。”月含羞将头甩开。
“看得出,你很喜欢他。”
“那是从前。”
“他伤害了你?”
月含羞摇头道:“不要问了,我不想再提。英雄,你一定要好起来,你不是要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吗?男子汉不可以轻易认输的。英雄……”
英雄艰难地呼吸着,他看着月含羞的眼泪,心在痛,从来就没有这样奇妙的感觉。“我以为这辈子不会再遇到一个让我直立行走的人,我以为可以做男人,但现在……”
“不会有事的,一切都会好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沿着脸颊滴下来。
“人类的母亲说过,让心爱的女人哭泣的不是好男人。”
“英雄……”月含羞泪眼汪汪的模样让人怜惜。
“你还是不明白喜欢在我心里的真正涵义。”
月含羞怔在那儿,曾经醉傲峰用着同样无奈的口吻说着一段与这相似的话——你根本就不明白喜欢在成年人的心里是什么。
“算了,现在又有什么关系。我是只野兽,是个人面狮身的怪物,我不该奢望。”
狼群伤心地各个低着头,散开,让月含羞跟人面狮呆在了一起。嘟嘟远远地站在树上望着,咪咪在旁边。咪咪被眼前的一幕感动得哭了起来,一把抓过嘟嘟的大尾巴当起了抹泪巾。
月含羞含着眼泪,握住英雄的大爪子道:“不,我从不这样看你。我是狼孩,你不把我当狼看,不是吗?”
“月含羞,你是如此善良。我好想……与……你永远地……在……在一起,可是……”
“没有可是。”月含羞一眨眼,泪水又沿着脸颊划下了九州。“我等你好起来,我会和你长相厮守。月含羞长大了,大得可以嫁人了。呜……”
“我是一只野兽,是一个怪物。”
“你的心比人更善良。”
“谢谢你……这样夸……我。从来就……没有人这样……夸……夸我。”
月含羞忍不住鼻子酸溜溜的,道:“你有许多优点。”
英雄从他的爪子上取下指环。他一边大口大口地喘气一边将指环套在月含羞的手指上,虽然很大不合适,但月含羞用指间相互夹住。英雄吃力地道:“这是……我们的……祖先留下的,将它留在……山洞中……毫……无意义。我把它送……送给你,你看到它就……会……想到我。我会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不会让……你感到孤独。我不会……让你……呆在冰……冰冷的……世间。”英雄说完最后几个字,咽完最后一口气,粗大的爪子松开了月含羞又小又细的手,滑落而下。
月含羞一闭眼,两行热泪滚滚如黄河之水。如若她早明白英雄的暗示,英雄就不会带她去神秘的山洞,她若不按下机关,英雄就不会为了得到光环而死。英雄的外表虽然是一只野兽,但他说起话来却是温柔的。在月含羞最失意的时候,是英雄陪着她度过。英雄在月含羞的心里已经是一个男人,一个真正的男人。
萋萋芳草春云乱,愁在夕阳中。月含羞紧紧地握住英雄在临死前给她的那枚指环。
指环与她手臂上的臂环具有共同的图案,它们都是由特殊的金属用特殊的成分比例打造而成。在当时的时代里,在那个文明程度上,人类还不能有那样的技术打造这样的装饰物。
月含羞趴在英雄的身上痛哭起来。周围的狼群仰头哀号,咪咪更是受不了这样的剧情,哭得淅沥哗啦。嘟嘟乘机将咪咪抱在了怀里。
月含羞与英雄上演了一出古代版的美女与野兽,可是最终野兽没有奇迹般地复活,因为现实没有魔法与奇迹,有的却是诅咒。
风过无痕水清清,待雨来时水澜澜。
风从指间绕着过,雨落湖中握于心。
不知道柔风细雨共同陪伴着月含羞多久,月含羞才用石头垒起一个小山坟。
月含羞守在英雄的小山坟前,紧紧地握着指环,对着小山坟道:“你永远都会在我的身边,我的世界不会只有黑暗。谢谢你,英雄。我要走了,我要去寻找丢失的钥匙,为你打开那扇关闭的石门。英雄,你等着,我会回来看你的。”
英雄如果还活着,他希望听到的是“陪”字而非“看”字。
一道光晕闪过,指环消失在皮肤下,只在皮肤上留下淡淡的花纹。
嘟嘟跳了下来,来到月含羞的身边。月含羞问嘟嘟是否跟她一起走,嘟嘟回头看着树上的白色松鼠,他犹豫了起来。咪咪还在难过地抽泣着。嘟嘟道:“你一个人要保重哦。”
月含羞俯下身子摸着嘟嘟的头道:“你要好好地待她哦。”
咪咪高兴地从树上跃了下来搂着嘟嘟就亲,吓得嘟嘟直叫道:“你该减肥了,你不知道你很重吗?”
咪咪羞涩地道:“傻瓜,因为肚子里有……”她害羞地跃上树去,钻进了树洞。
嘟嘟愣了一下,立即跃上了树,叫道:“是不是真的啊!咪咪——好高兴啊,好高兴啊!”
月含羞终于露出了微笑,嘟嘟在树上回头对她挥手告别之后也钻进了树洞。月含羞准备离开环抱的世外桃源,离开安宁的草坪。狼群跟在后面送着她。快走出林子的时候,他们分别。
月含羞继续走自己决定的路,命运在等待着她!
异族按照自己的轨道运行着…… 千古图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