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歌走到独孤弘身边时从袖拢里拿出一个荷包,歉然道:“上次说好要送一个荷包给你,这么多天一直没来得及送,但我一直记得把它带在身边。你白天把它挂在身上,到了晚上睡觉时可以把它放在枕边,我选用的都是止咳的药材,对你的咳嗽有缓解的效用。可惜我现在医术浅,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荷包并不精致复杂,但看得出来制作者很用心。玉白色的荷包口伸出两根编织得很紧致的丝线,把两边丝线一拉,那袋口便被收紧了。丝线两端各穿了一个红色的玛瑙,喜气洋洋的颜色看着让人喜欢。
独孤弘接过荷包,笑道:“其实不必那么费心,我的病差不多好了。”见狐歌欲开口反驳,忙道,“放心吧,我会把它放在身边一刻不离的。”
狐歌这才满意,向两位殿下微微施礼后走出凉亭,青书看了独孤令一眼,见他别无表示,便跟在狐歌身后出了凉亭。
独孤弘目送着狐歌离开,也慢慢地踱出了凉亭。
独孤令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从今日起,输赢各凭手段,与人无尤。”
独孤弘停下脚步,背对着他,“随时恭候。”
正期期艾艾往这边过来的小姐们见三个皇子相继离开,心里失落不已,便三三两两地散了开去。
宴会散了。
皇上在养心殿接见了两位皇子,见两位皇子龙章凤姿的样子真是越看越欢喜,道:“令儿,喻儿,能看到你们长大成人,父皇很高兴,今后皇宫就是你们的家。”
独孤喻秉承一贯的吊儿郎当,嘻笑道:“父皇,能看到你健健康康地活着,儿臣心里也甚是宽慰。”
皇上听了这话也不生气,反而叹了口气,“喻儿没有说错,皇宫是个吃人的地方,喻儿从小在这里长大,清楚其中的险恶。令儿可不能大意了。”
独孤令抿了抿唇,淡然道:“父皇,儿臣自小历尽江湖险恶,并不怕这些。”
皇上看着独孤令清冷的脸,这张脸像极了他年轻时眷恋的那张脸,只是那人温柔甜婉。
风吹进殿内,烛影摇晃,把每个人的脸照得晦暗不明,皇上幽幽叹道:“太像了,你要是能多些笑容,那就更像了。”
独孤令抿了抿唇,独孤喻也收了嘻笑,殿里一片静谧。
“你一定在心里怪朕吧,怪朕仁弱,保护不了你们。可是朕啊,这些年一直在尽力做到最好。”
“要治理好一个国家,平衡各方势力,不是件容易的事,朕用尽心力,才有现在的江山稳固,可是她不理解我啊!”
殿内只留下皇上悠长的叹息,两个皇子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据说,皇上之后生了几天病,以前这时候朝政往往由皇后打理,但这几日皇上倒没有偷懒,一直勤勤勉勉地工作,把个皇后气得够呛。
狐歌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似乎累极。青书的眼睛不知望向何方,想着心事。
突然,空气中传来“嗖嗖”的声音,分明是利箭破空的响声。
狐歌一惊,睁开眼来,情急之中抓住青书的手从前面冲出马车。
几支利箭紧随其后,两人落地后,狐歌欲转身,青书喝道:“快跑。”
狐歌道:“车夫。”
青书道:“他是天玄门的弟子,功夫不差。”
后面传来利箭“啪啪”插入木头和“嗖嗖”破空的声音,还有车夫挥动马鞭的“呼呼”声。那声音清晰入耳,这可是真刀实枪,箭箭要人命的东西啊。她这莫名其妙入一趟宫又得罪了谁?
狐歌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后面乱飞的箭逼得她卯足劲往前飞。可就在这时,几个黑巾蒙面人横空出世,挡住了她们的去路,真是后有飞箭,前有狙击啊。
青书拔出剑来,塞到狐歌手里,“拿着。”她的脸狠厉严肃,一反以前的雅正端方。
狐歌连推辞的机会都没有,青书已经和人动起手来,狐歌只好提剑相迎。
两方交战,狐歌跟独孤喻打还行,一到真正的战场上,她发现她学的那些东西真的不够用,因为这些人一动手就是杀招,而她一来缺少对敌经验,二来不够这些人狠,剑招施展起来束手束脚。好在自来京后,楚喻,啊,独孤喻就时常与她练手,所以还算勉强能够应付。
也不过片刻功夫,两个女孩被逼得手忙脚乱,尤其是青书,身上几次挂彩,险象环生。
正在这时,三把利剑从天而降,挡住了她们身前的利刃。又有一人从蒙面人的背后冒出,与这三人两面夹击。后出来这个朝车夫喊道:“保护两位姑娘离开。”
车夫带着狐歌和青书边战边退,黑衣蒙面人被后来的几个人缠住,想挥剑拦住,无奈前后都是高手,一时竟冲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两人一路狂奔,血迹斑斑地冲进药局。
狐歌离开后店面由小六看顾,抬眼看见两个血人,吓得心头狂跳。狐歌忙道:“是我。”
小六看清楚是狐歌和先前来接她的姑娘,慌乱地问:“你们、你们这是怎么啦?”
狐歌冲他笑了笑道:“遇到小毛贼了,不要告诉师父,我带她上去疗伤。” 凝魂:异世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