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避暑山庄。
这是一座隐藏在中海繁华大都市里,犹如世外桃源般的度假胜地。
绿瓦红墙,曲径长廊,其间还有天然温泉池、清幽回转的小道,假山,其间遍植各种名贵树木。
黑色商务车载着刑战天和魏苁荣爷孙,一路越过门禁,在山庄高处一座清幽的中式庭院停了下来。
早已等候在庭院前的管家李忠亲自上前拉开车门,引着刑战天等人下了车。
“战天小友,这边请。”魏苁荣很是客气的道。
刑战天左右打量了一番,这才淡淡出声说道:“魏老,人我可以看,但能不能治我不敢保证。”
“那是自然,小友能来,老朽已经感激不尽了。”
刑战天下意识看了眼魏半夏,心道:要不是你这宝贝孙女一通胡诌,我才懒得来趟这趟浑水。
庭院内的装修低调复古,看似简朴,实则奢华至极。
客厅里,陈松云正手拄拐棍坐在沙发上,一袭贴熨的中山装,两鬓银白发丝,为他平添了几分阅尽千帆般的沧桑感。
边上,两名西装革履,带眼镜的斯文男子,正按照陈松云的指示,往电脑里录入着什么?
“老爷,魏老他们来了。”李忠在边上一脸恭敬的道。
陈松云连忙道:“快请他们过来。”转而看向那俩斯文男子:“先这样吧,后续等我想到什么再加。”
魏苁荣看着那俩斯文男子收起电脑离去,眼中满是疑色。
“魏老,你们来啦,快坐。”陈松云笑着打招呼道。
刑战天猛一见陈松云,眉头顿时凝蹙了起来。
“陈老,你这是?”魏苁荣指着那俩离去的斯文男子,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趁我现在还清醒着,交代一些后事。”
“交代后事?陈老,你这未免也太悲观了吧?”
陈松云笑了笑:“魏老,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年纪到了,有时候不服不行的,咳咳......”
边说边不停咳嗽了起来。
魏苁荣连忙帮他顺了下背,宽慰道:“陈老,你别那么悲观,我今天给你请来了一位神医小友,先让他看看你的病。”
“神医小友?”
陈松云很是无奈的笑了笑,他心中很清楚,自己的病肯定是没治了,所以才想着趁还能动弹的时候,把遗嘱给立下来,这样才不至于到后面会落个措手不及的下场。
只是,他心里那个埋藏一辈子的宏愿,却再也没办法实现了。
刑战天也不客气,直接一*坐到陈松云身前,抬手搭上他脉门。
一番检查以后,惊得他双目不由得一睁。
在往山庄来的路上,魏苁荣就已经将陈松云的病情大致跟他介绍了一下,所以他还是有些了解。
原本他以为陈松云会是一副气息奄奄的大病模样,却是不料,在他一番探查之下,竟发现,陈松云的脉象,不仅不像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反而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年男子。
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难道是......回元体质!”
刑战天不可置信的睁大了双眼,他根本就没想到,眼前这个老者,竟然能有如此奇遇!
只是,还没等他从震惊当中回神过来,眼神却很清晰的,在陈松云眉心处,捕捉到了一抹隐隐的黑气。
华夏自古有句俗语:人活一气,佛争一香。
多数人总觉得,这个人活的“气”是指光耀门楣,但其实说白了,这个“气”指的却是人活着的精神气。
古医所言“望闻问切”,望便指望精神气。
精气,是人活着的力量源泉,一个人体魄强健与否,都与精气息息相关。
精气微弱,则体弱寿短,精气旺盛,必体强寿长,人身体上的疼痛不适或许能瞒人认知,但精气却不会骗人。
是以,古医会将“望”定在诊治首位。
眼下陈松云体魄虽然看似强健,大有回元体质之相,但他的精神气却已然涣散。
其眉眼间,所凝绕着的那层黑气,已然能证此事。
“紫气东来”,紫为运气,眉心若带有紫气,此人必将行大运,心想事能成。
“灰气尽扫”,灰为晦气,眉心若带有灰气,此人必将行霉运,诸事皆不成。
而除去紫、灰二气,便只剩最后一道气,那便是黑气,也就是死气。
眉心萦绕黑气之人,已然去日无多!
陈松云抬手捂嘴,打了一个哈欠,笑着道:“这突然间又困了,只怕又得睡上好久,经纬,一会你替我好生照顾几位贵客。”
他怕自己随时睡过去,便先交代了吴经纬一番,随即便在李忠搀扶下,准备回房躺下。
“陈老先别急着回房。”
刑战天神情一冷,出言拦住了他们。
“小友有何事要说?”陈松云面露疑色。
“陈老你暂时不可睡下,否则怕是再也无法醒来!”
刑战天盯着陈松云眉眼间越发阴沉的黑气,面上神情显得很是肃然。
“小友为何如此说?”
魏苁荣眉头一皱,虽不知刑战天为何会如此说道,但直觉告诉他,对方不像是在开玩笑。
而魏半夏、吴经纬、李忠等人则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表情。
陈松云此刻面色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将死之人呀?
而刑战天却说他躺下就会起不来,这让他们如何能够相信?
其实别说魏苁荣等人,就是刑战天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但陈松云眉眼间的越发浓郁的黑气,却让他不得不相信。
便见他朝向魏苁荣,说道:“魏老您是学中医的,自然懂得望气,对吧?”
“这是自然。”魏苁荣回道。
刑战天面色肃然道:“那还请魏老仔细看看,陈老眼下眉心贯穿整个面部之气是为何气?“
听得刑战天这么说,魏苁荣这才仔细观察了起来,细看之下,顿时惊得双目圆瞪。
陈松云眉心泛着乌黑之气,并入双眉似成一道平行之线,左面长着数颗分列不均的黑斑,右面则隐隐有一道弯曲的褶皱,再配合面部皱纹,隐隐形成了一个字。
那便是------死!
“战天小友,陈老面色缘何会有如此异象?还请小友点明一二。”
魏苁荣一脸诚挚,态度无比恭敬,想他从医一辈子,还未曾得见如此诡异的面相,如若不是刑战天所言,他根本就不会去多加注意。
刑战天面色凝了凝,示意李忠扶陈松云坐下,这才道:
“陈老这怕是六衰之相!”
“六衰之相!”魏苁荣闻言大惊。
“爷爷,什么是六衰之相?”
魏半夏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现场众人顿时纷纷侧目看向了魏苁荣,即便是已经上下眼皮猛打架的陈松云,亦是强打精神支楞起了耳朵。 花都狂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