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叶楚对自己的称呼,秦飞楼只觉得脚下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登徒子?
是在说他吗?
秦飞楼忙闪身避过叶楚的杀招,忙开口解释:“姑娘,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闭嘴!”
叶楚听到秦飞楼对自己的称呼,臊的整张脸都红了,“你还赶在这个时候狡辩?你昨夜要不是对我做了什么,看到了不该看的,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女儿身?知道我身份的人,都该死!”
说完,叶楚就不再手下留情,招招式式尽是杀意,毫不留情的就朝着秦飞楼刺杀而去。
秦飞楼始终保持着躲闪避开的动作,看见叶楚将那支短剑耍的狠辣无比,每招每式都尽带杀气,蹙眉道:“叶姑娘,在你的心里杀伐之心太重,这样的你若是不好生控制,早晚有一天会坠入魔道;再有,往生林古怪至极,似你这般杀气腾腾,在这林子里很容易会被这里的雾气控制心神,到时候定会有危险。”
“我的安危不用你来担心,登徒子,你以为你露出关心的样子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别做梦了,且先不管昨晚的事,就你现在敢出现在这里,我就一定要宰了你。”
说完,叶楚就再次腾空而起,如矫健的猎鹰盯住了猎物。
手中短剑注满了剑气,每招每式都用了十成的力道;可这秦飞楼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他从头到尾都没有亮出自己的兵器,反而只是在用手中的玉笛与叶楚周旋。
就在这二人打的难舍难分,一时间难以分出个胜负时,忽然从林中传来一声兽吼,让正回身旋踢的叶楚立刻收起脚上的劲道,一双炯炯有神的双目死死地盯向那个传来声音的方向。
秦飞楼自然也听到了这声气势惊人的兽吼,收住手臂上的力量,道:“这林子古怪,是不是我们闹出来的动静惊动了这里面的东西?”
事关性命,叶楚也不能意气用事。
将高高抬起的脚收回,拍了拍衣服上沾着的落叶,没好气道:“便宜你了,但这笔账,我是一定要算的。”
秦飞楼真觉得眼前这丫头越来越有意思,刚才还恨不能一脚踢死他,现在却能收放自如,这份潇洒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出来。
叶杨那个老糊涂,到底是有都眼瞎,才会将这么出色的小辈撵出叶家。
秦飞楼也收起手中的玉笛,玉笛的尾端坠着一个红色的穗子,随着他的动作一甩一甩,成为他身上唯一的颜色。
叶楚在放下对秦飞楼的芥蒂后,这才有空打量眼前这片林子。
她发现,从林子外看往生林跟置身在林中打量完全不一样。
站在林外,只能看见往生林是一片葱葱郁郁的林带,唯一的不同之处就是在林子的正上方有叶家祖传的封印闪耀着金色的光芒,任由时间绵长,不眠不休的封印着这片看似静逸的林子。
只是,当你置身在林中后,才能真正切身的体会到什么叫危险。
在这里,一呼一吸都需小心谨慎,好像就连空气都似淬了毒的小刀,凉凉冷冷的割在露在外面的肌肤上。
看着林中的雾霭,叶楚从怀中掏出一早就备好的布巾遮在脸上,只露出一双狡黠灵活的眸子,提防的打量着周围。
相较于叶楚的谨慎,秦飞楼却是要显得随意了些。
只见他从头到尾都保持着双手背在身后的动作,站在原地如赏花赏景一般,先是盯着不远处的一处怪石看了看,然后又眺望远方,无端让人生出他下一步会不会吟两句诗出来。
叶楚觉得此人十分可疑,不愿意跟他多交,正准备离开,却被他叫住。
“叶姑娘,咱们二人打个商量如何?”
叶楚听到秦飞楼对她的称呼,几乎是立刻就凝眉瞪目,“你叫我什么?”
“叶姑娘呀?怎么……?难道你当‘小子’还真当上瘾了不成?”
看着秦飞楼上下打量她的眼神,叶楚的脸再次涨红:“你信不信我会把你的嘴巴撕烂。”
看出叶楚生气了,秦飞楼的心情似乎更好了,但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如既往地寡淡:“在下自然是相信叶姑娘的本事,只是叶姑娘,你也不能逼着我对你一个姑娘家称兄道弟,不是吗?”
“我看你是找打!”
暴怒一声吼,叶楚扬起拳头就朝着秦飞楼的心窝掏去,看见叶楚的杀招,秦飞楼却是站在原地丝毫未动,徒手就接住她的拳头,然后用了劲道将她往怀中一带,叶楚就被他立刻控于两臂之间,难以挣脱他的禁锢。
“你放开我!”
听着怀中人儿暴怒的喊声,秦飞楼颇为无奈:“叶姑娘,你放心,在下勉强是个君子,绝对不会做出有辱姑娘名节的事;只是姑娘对在下意见颇深,眼下我们又同时在这生死之境,为了不让姑娘再闹出动静惊动这林中的怪物,在下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流氓!你还真是巧言令色。”
叶楚拿余光撇着眼前的雪白,继续道:“你身份成疑,昨夜出现在我院中行为古怪,今天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闯进这往生林,你敢说你没有什么目的?告诉你,别把我当孩子欺骗,敢骗我的人,都死了。”
“就说你身上戾气太重,你还真是叫我一语成谶。叶姑娘,你就不能换个角度想一想,眼下这林中只有你我二人,数百年来,多少人闯往生林都没有活着出去,可见这林中必然凶险万分;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们不是应该齐心合力、共渡难关吗?还是说,你对自己十分有信心,靠着自己一人就能走出这片林子?别忘了先才在林外你跟叶杨之间的约定,你自己死了倒是洒脱,可怜你那母亲可是要陪着你一起死的。”
想到家中病重的娘亲,叶楚眼底的杀气立刻淡去了不少。
不错,眼下对她最重要的并不是跟这个人打斗,而是想办法活着出去。
看叶楚似有软化之意,秦飞楼就放松了手上的力量,任由她从自己的怀里挣脱出去。
继续道,“叶姑娘,现在你有兴趣跟我商量合作的事情了吧?”
叶楚警惕的盯着秦飞楼:“我担心娘亲是一方面,跟你合作是另外一回事,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要我相信,你是个可以相托的伙伴?”
秦飞楼笑道:“可是现在在这个地方,叶姑娘唯一能够信任的‘人’也只有我了,或者说,叶姑娘真想单打独斗,一个人试着闯一闯这往生林?”
叶楚看着秦飞楼那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就生气,怎么,在这林中只有他一个人,她就只能找他合作了?对她来说,跟来历成谜的人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只会更加危险。
所以,在看着秦飞楼那双上挑的凤眸时,叶楚忽然展颜一笑,“真要让你失望了,我这个人就爱独来独往、单打独斗。”
说完,叶楚就脚尖点地一跃而起,如张开翅膀的鹏鹰在空中一停,跟着就又像炮弹一样嗖的一声扎进林中,眨眼之间就消失在秦飞楼眼前。
秦飞楼眼睁睁的看着叶楚以一记漂亮的身法在他面前消失,在回过神后,脸色立刻变的十分猝郁——这丫头,还真是个拧脾气,难怪能将叶杨气的跳脚。
罢了罢了,人家不同意,他也不好强拉着她入伙不是吗?
算了,她能单打独斗,他就不相信自己会输给一个小丫头片子。
秦飞楼站在原地朝着四周又看了两眼,刚抬步走了两步,就听见从林中传来一声急促的、惊慌的喊叫声。
跟着,还不待他急急跑进林子里查探,便看见先才还雄赳赳气昂昂一脸老子最牛逼的叶楚满脸惊恐、一身狼狈的朝着他跑过来;而在她身后,居然跟着数只飞快蠕动的大虫子,看那虫子尖嘴獠牙、一身毒气,就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是好惹的。
秦飞楼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变异的虫子,当场就被惊住。
叶楚看着被吓呆的秦飞楼,摇晃着手臂大声朝着他喊:“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跑!”
这一声吼总算是将他喊醒,立刻也跟着叶楚拔腿就跑,“你到底是个什么邪祟,怎么就招惹上这种东西?这是什么?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我刚到林子里就碰见了它们;快跑快跑,它们会喷毒气,闻了会死人的。”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么连虫子都怕!”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天不怕地不怕了,你少在这里给我乱扣帽子,倒是你,怎么比我还要胆小?喂,你等等我,你跑那么快做什么?!”
看着身后步步紧逼的丑陋虫子,秦飞楼知道,逃跑根本不是办法。
这些巨型虫子根本就像是不知道累似的,似乎有越爬越快之势,而他们现在虽说体力充沛,但能坚持的时间也是有限,万一等他们力竭,岂不是要等着成为这些虫子的餐食?
秦飞楼一把拉住跑在身边的叶楚,道:“不行,这些虫子的速度很快,咱们甩不开它们。”
“那该怎么办?”
秦飞楼脸色一沉,道:“只能想办法解决它们了。”
叶楚忍着一身的恶寒,道:“我刚试过了,它们的外壳很硬,我的短剑根本扎不进去,伤不了它们。”
“任何生存的物种都会有弱点,只是我们没有找到;叶姑娘,你有没有发现,这些虫子它们没有眼睛。”
听秦飞楼这么一提醒,叶楚回头一看,这才发现,这些丑陋的家伙们的确是没有眼睛。
它们浑身上下长满了黑色的毛和黑色的腿,就连头部的顶端也只是长着一个血盆大口和一对黑亮的钳子,如此怪异的虫子,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朕的皇后是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