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歌借着岩壁往上飞升,搂着季凌雪的腰渐渐收紧,额头渗出大颗的冷汗,带着一人用上轻功,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的确有些勉强了。
崖顶,尉迟恭如与暗歌的刀光剑影战斗的如火如荼,如歌飞上崖顶,尉迟恭如正背对着他朝暗歌使暗招,暗歌面对一支又一支的暗箭,身子时上时下应不暇接的躲避。
季凌雪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对尉迟恭如冷笑道:“尉迟恭如!”
战斗中的尉迟恭如忽听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本能的转过头去,铺天盖地的白粉从天空洒下来,他本能的眯上眼睛,可是已经太晚,细腻的粉末随风飘落,他的眼睛刺得他眼睛生疼。
“啊……该死,是谁暗算本皇子!”他一声惨叫,将手中弯刀着刚刚声音发源地扔去,顶要将那个暗算自己的人射个肚穿肠烂。
尉迟如歌抱着季凌雪,身子凌空一个翻转,敏捷的避开,另一边,暗歌飞身过来,一脚踹在尉迟恭如肚子上,尉迟恭如注意力都在季凌雪这边,触不及防下身子腾空飞起,朝断崖下落去。
尉迟恭如飞在半开,睁开眼睛,视线一片白茫茫的,隐约之中,看到一男抱着一女就站在崖边,看其身形,竟然有几分像尉迟如歌那个命大的。
刚刚那说话声,难道是季凌雪,她不是在东齐京城,前几天他还收到宸王妃已病故的消息,如今这人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暗算他,看来他收到的消息有假。
他落在崖壁,双手紧紧攀附崖壁上的岩石,努力往上攀爬。
暗歌站在崖边往下看,正对上尉迟恭如不甘愤怒的脸,暗歌抬脚踩在尉迟恭如的手指下碾压。
季凌雪扶住摇晃的如歌,见他面色苍白如纸,关切的问道,“如歌,你没事吧?”
如歌笑笑,“尉迟恭如掉下去了吗?”
暗歌回答道:“快了!”
尉迟恭如嘶嘶抽着冷气,怒道:“季凌雪……今日之辱,本皇子来日会找你连本带利的算回来!”
季凌雪笑得云淡风轻道:“恭候你大驾!”他们之间的仇恨早就蹭蹭蹭的比城墙高。
尉迟如歌道:“要算账,找我就是,尉迟恭如,你几次三番的算计我,不就为了那皇位,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个位置你想也别想。”
尉迟恭如龇牙道:“尉迟如歌……”
暗歌脚下一个用力,尉迟恭如痛的惨叫一声,在暗歌松开脚的那一刻,他身子一倾斜向崖下落去……
暗歌道:“三皇子,崖底的瘴气非常适合你,祝你玩的开心!”
尉迟恭如捂着胸口,险些呕出一口老血来。
季凌雪打量衣衫破碎挂了彩的暗歌一眼,问道:“暗歌,你没事吧?”
暗歌转身朝季凌雪躬身行礼,“属下刚刚没有听主子的命令行事,还请主子责罚。”
季凌雪抽了抽嘴角,“快来帮忙背人,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要是尉迟恭如的手下找来了,就他们三个残兵女将若是来个十几人还能勉强应付,若是来个三四百人,直接将他们给团灭了。
暗歌背起如歌带着季凌雪快步下山,想象中的被围堵的画面并没有发生,山脚下,他们之前系在树杆上的马还在。
季凌雪翻身上马,如歌已陷入昏迷状态,被暗歌并不温柔的仍在马背上,两人骑马快步而去。
东齐京城,宸王府挂着白绫随风飘动,显得格外冷肃萧凉,门口的灯笼也换成白色,偶有行人路过此地,加快脚步离去。
书房里,萧亦宸正襟危坐,池风,白墨坐在他对面,池风跳起来摇头摆手道:“王爷,你要血洗国舅府,你疯了!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知道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吗?不行,绝对不行,我坚决反对。”
萧亦宸很冷静道:“本王很冷静很清醒,季凌雪是本王的爱妃,她的仇本王必报不可,你们放心,这件事本王已有计划,本王不会让人发现是宸王府做的,让城外的铁骑打扮成山匪的样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人会怀疑本王。”
池风道:“这天下人都知你与国舅爷的瓜葛,国舅爷出个三长两短,第一个怀疑的人就是王爷你了,这事太冒险,加上皇帝一直忌惮你,你这无疑是给皇帝找你错都机会削去你的王位。”
白墨点头附和道,“池风说的不错,我也不同意。”
萧亦宸摊摊手,表情没有那么愤怒,“既然这条路走不通,那就用第二种方式报仇了。”
白墨与池风异口同声的问:“什么方式?”
萧亦宸笑得一脸诡异,“那就直接逼宫,一朝天子一朝臣,等本王坐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想罢免谁,砍谁的脑袋都由本王说了算。”
白墨与池风面面相觑,竟是无言反驳,王爷您是想找个借口谋权篡位吧?
是夜,黑马铁骑从西城门进入,直接将皇宫包围,经过三日两夜的激战,铁骑长驱直入,勇往无前,踏平一个个宫门守卫逼入皇帝所在的永安宫。
届时,萧亦墨一身龙袍端坐在龙椅上,身边没有任何护卫,铁骑将大殿包围,却并不发难。
萧亦墨抬头看向殿外,清晨第一缕曙光从殿外照射进来,一抹挺拔的身影从殿外走进,所过之处,铁骑齐齐让行。
萧亦墨:“朕的好皇弟,果然是你。”
萧亦宸一身白袍站在门口,直视着龙椅上的萧亦墨,并没有要请安的意思,三日两夜的血战皇宫通道上的血将整个青石地板染红,如铺了一层红毯,萧亦宸就是踏着那血毯走来,让人有些意外,有有些敬畏。
萧亦宸道:“皇兄,本王没有别的意思,只为为爱妃报仇。”
萧亦墨冷笑,笑着笑着嘴角的笑容渐渐僵硬,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朕最后悔的事,就是登基之后念你年幼,留你一条性命。”这就好比渔夫和蛇的故事,渔夫可怜的蛇,可蛇这般冷血的动物,又怎知感恩?
萧亦宸重复那一句:“皇兄,本王没有别的意思,只为为爱妃报仇。”
萧亦墨头疼的揉揉额头,这句话他听到了,有这个必要一直一遍一遍的重复?
“季雨晴和季凌雪都相继离世,朕能理解你丧妻之痛,可这跟你如今血洗皇宫,站在永安宫逼宫有什么关系?你从怒发冲冠为红颜,朕很欣赏,但你报仇似乎找错了对象,这一切跟朕何干,你的王府女人多了,勾心斗角,死伤难免,朕听说季凌雪已不是宸王妃,不过是个姬妾。”
萧亦宸道:“皇兄,真的和你没关系?依云可是你趁我不在时下旨送入宸王府,季雨晴可是皇兄你的人,你留在本王身边的眼线,国舅爷也是仗着您的威风处处针对本王与凌雪,她的死都是你们给逼的……”
萧亦墨摊摊手,“朕的确在你身边安插眼线,可季凌雪是服毒自杀,朕可没逼她……如今说什么都没用,朕帝业江山可以托付给你,朕有一个要求。”
萧亦宸点点头,示意萧亦墨继续说下去。
萧亦墨道:“朕知道你对国舅恨之入骨,他毕竟是朕的小舅子,皇后唯一的兄弟,朕只希望你恩怨别伤及无辜,放过他的子孙。”
萧亦宸没想到,萧亦墨的要求不是自保,而是给国舅求情。
萧亦墨道:“朕在这皇位做了十年,也厌倦了,这江山基业都交给你也不错。”说着他抬手将头上的皇冠卸下来放在地上,大踏步朝外走去,朗朗声音飘散大殿,“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池风站在萧亦宸身边目送铁骑押送萧亦墨的背影渐渐远去,让他心惊的逼宫终于落下帷幕,他也没想到,萧亦墨最后一点反抗都没有,直接将皇位送给萧亦宸,有种兄弟情深的感觉。
池风问:“王爷,你要如何处理萧亦墨?”
萧亦宸表情有些恍惚,“还不知道,先把他关在天牢再说,另外,萧亦墨的那些党羽都罢免处置了吧。”
池风拱手,大步而去,走到大殿门口,他转头回望,萧亦宸站在龙椅下手仰头若有所思。
第二天,萧亦宸登基为帝,追封季凌雪为皇后,葬入皇陵,池风为宰相,白墨为国师。
春风吹万里,国君易主的消息顺着春风传遍整个东齐。
边关小镇,季凌雪打了个哈欠,手里拿着扇子认真的扇着炉火,看着药炉上冒着白烟。
身后传来一阵咳嗽声,季凌雪转头,如歌已支着胳膊坐起身,“这是什么味?”
季凌雪道:“药味啊,我煎的药,定能让你药到病除。”你在崖底呆太久了,那瘴气侵入你的肺腑,得好好调理一段时间才能好。”
如歌点点头,视线在季凌雪的人皮面具上转一圈,在崖底他就想问季凌雪为什么不已真面目示人,只是当时他重伤在身,饥寒交迫,便也没细聊其他。
如歌问道:“雪儿,你为什么戴着人皮面具?是在躲避什么人吗?”
季凌雪咳嗽一声,“那个……药煎好了,先吃药吧。” 不是冤家不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