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门在自己眼前闭合,丫鬟嘟囔了一句,“真是莫名其妙……”
庄羽菱等人来了杨府以后,就推脱说不需要占用那么多房间,只让杨宝禄给了一间最大的,说要四个人住在一起。
众人无比觉得好奇,毕竟庄羽菱是个女子,和自己丈夫同屋也就算了,还带着两个男人算怎么回事?
因此不少人嚼舌根,说庄羽菱带的两人其实是男宠。
方才丫鬟就是想看个究竟,奈何小厮挡的严实,她只能扫兴而归。
小厮将醒酒汤放在桌上,庄羽菱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见小厮皱起眉头,“汤有问题!”
“有毒?”庄羽菱条件反射地问。
之前萧慕中毒可是把她吓到了,现在她对一切和毒有关的东西都很敏感。
小厮摇头,“不是毒,是蒙汗药!”
“你怎么知道?”
小厮有些得意,“那么大的蒙汗药气味儿,我用鼻子一闻就知道了!”
庄羽菱和萧慕迅速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没再说话。
“把汤倒了吧。”庄羽菱吩咐道。“唔……你说,想让我们昏迷的会是什么人?”
“不知道,我只知道,对方没有看着我们亲口喝汤,肯定会在半夜再度来访,甚至点上迷魂香。”
萧慕冷静地分析道。
庄羽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我有个办法。你们先把衣服换回来,免得让人起疑心。”
过了一会儿,庄羽菱拉开门,招手让守在院子里的一个家丁过来。
“你们有……有没有……嗝,真丝的东西?”
庄羽菱装作一副喝醉的样子,口齿不清道。
家丁以为自己听错了,“夫人您要什么?”
“真丝的东西!”庄羽菱提高音量,重复了一遍。“真丝丝绸做的睡袍,还有被褥等等!我家侯爷皮肤娇嫩,受不了这些普通被褥!快去拿,要顶好的丝绸!”
那家丁只当庄羽菱是喝醉耍酒疯,但又不敢不从,只能连夜去通知了管事儿的人,找出四床真丝被褥送来。
“夫人,您看这行不行?”
“尚可,尚可……都回去吧!”
庄羽菱让家丁将被褥抱进来,胡乱挥舞着双手。
那家丁进来时,见屋里没有点灯,一片漆黑,三个男人更是不知道睡在哪里。
隐约可见三个人影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家丁不由得心生奇怪。
但他也不管多问,把被褥放在床上就走了。
家丁走后,庄羽菱舒口气,踢了踢地上一个用被褥和衣服堆成的假人,笑道,“倒是骗过去了。”
小厮抬起脑袋,“夫人,咱们会不会太小心翼翼了?这家丁未必也是他们一伙儿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庄羽菱提醒道。
“其实啊,如果他们都设下了埋伏,那咱们就是被瓮中捉鳖了。”小厮笑道。
庄羽菱不满地挥了挥手,“去去去,你才是鳖。”
与此同时,在杨宝禄的屋子内,桌上掌了一盏灯,杨宝禄和聂景福等人围坐在一起。
聂景福喝了茶,问,“你们怎么看这夫妻俩?”
“没什么值得害怕的!”一个乡绅说。
“对,而且要我说,他们只是来养病的,不至于怕他们,好吃好喝地伺候几天,送走就得了!”另一个人附和道。
聂景福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人来头不小,不可不防。”
他的笑容是典型的狐狸笑,这让杨宝禄很不舒服。
“说是来养病的,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鬼主意?我们多年经营,不能因为一次的大意,而将前途葬送。”
听到聂景福这么说,那些乡绅脸上也变得凝重。
聂景福把玩着茶杯,提醒道,“别忘了,现在京城局势变幻莫测,三个皇子争夺天下,而我们桃园城,也是一方十分重要的水土……”
杨宝禄咳嗽了一声,问,“景福,你三番两次试探,可曾看出什么?”
虽然他问的是聂景福,不过众人都很清楚,回答这话的应该是木头。
木头摇摇头,低声道,“银样镴枪头。”
众人心中了然,也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毕竟之前看那个假山就很明显了,自己的女人危在旦夕,萧慕却能被绊倒,可见其笨拙。
“但我们之前排出去的刺客并不是这样说的,而且我也听人说过,这个萧慕武艺高强,又怎么会连一把飞刀都丢不好?”
聂景福自言自语着,又让众人心中多了几分猜测。
“要么是刺客骗了我们,要么是萧慕旧伤复发,所以……”
一个乡绅说着,还没说完,便被旁边的人打断,“那些刺客不是被爆炸吓跑的吗?也有可能萧慕没那么厉害,只是爆炸救了他的命。”
“不管怎么说,今晚动手就是,免得夜长梦多!”
聂景福挥了挥手,厉声道。
随即他又转头对杨宝禄笑道,“宝禄哥,那些碍眼的小官员,都走了吧?”
杨宝禄无奈地点点头。
“甚好。”聂景福脸上浮现出一抹残忍。“你从中挑一个看不顺眼的,把罪名都栽赃过去吧。”
杨宝禄吃了一惊,“这怎么行?他们都是无辜的……”
“又不是我们的人,何必替他们操心?”
聂景福拍了拍杨宝禄的肩膀,同时用力按了一下,像是警告,又像是暗示。
杨宝禄本来准备了千言万语,可是事到如今,也只能全部咽下去,不敢说话了。
木头却忽然警觉一声,大喝道,“谁?!”
他立刻从窗户翻出去,在院子中搜索可以人影,却什么都没有。
聂景福等人也慌忙追了出来。
“不会被他们发现了吧?”一个乡绅恐惧道。
“莫非那个萧慕都是装的,他们麻痹我们,再趁机偷听?!”另一个人更是吓得面如土色。
木头慢慢环顾着院子,突然冲过去,将院子角落的杂草拨开。
里面却什么都没有,唯独一只癞蛤蟆,用滴溜溜的圆眼镜瞪着他,随后跳开了。
“是癞蛤蟆。”木头对身后的人说了一句。
聂景福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看来刚才这一出实在把他吓得不轻。 锦鲤小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