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夫人担心自己是门外汉，那不如请侯爷来？”
聂景福话锋一转，将话头对准了萧慕。
“侯爷的武艺我们有所耳闻，今日也能长长见识了！”
萧慕面露难色，却又不好推脱；再看木头直直地跪在自己面前，一直没有起来的意思，只好拿起刀子。
木头点点头，退到门口。
这个距离，连萧慕都有些吃惊，“那么远？这样真的不会出人命么？”
聂景福笑得更开心了，“侯爷尽管放心，丢就是了，木头接得住。”
随即，他脸色一沉，看似轻描淡写地说，“就算失败了……那也是他学艺不精，死有余辜。”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决定了一条鲜活生命的留存。
饶是觉得这是玩笑话，庄羽菱也不禁皱起眉头，觉得对方太过分。
在聂景福这样的“攻势”下，萧慕别无他法，只能站起身，将手里的刀子对准木头旁边，丢了出去。
然而，他这一下软绵绵的，倒更像是孩童丢出一张纸飞机，在空中划了个弧度，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本以为木头接不住，不料他瞬间闪出去，身子如同鬼魅一般，速度惊人，仅仅是一个眨眼的瞬间，就将刀子稳稳地接在手里。
众人皆是欢呼叫好，唯独庄羽菱夫妻二人，是愣住以后才反应过来，跟着众人夸赞的。
木头晃了晃手里的刀子，说，“请侯爷和夫人再丢！”
语言虽然是彬彬有礼的，但眼中已经多了嘲弄和轻蔑。
随着他的话语，众人都将目光落在上首的那两人身上。
现在的萧慕，不仅是面露难色，甚至额上冒汗。
他正准备动手丢出去，却被庄羽菱按住了手。
庄羽菱从萧慕手中将飞刀悉数拿走，笑道，“我要扔了，还请你接好！”
说罢，居然毫不客气地“嗖嗖”丢出去，连扔了两把飞刀。
不过庄羽菱毕竟是女子，力气比萧慕还小，这一扔，居然比刚才还惨不忍睹。
饶是如此，木头也用极快的速度接住第一把，另一把刀子，则是伸腿踢了一下刀柄，让其在空中转了一圈后，才接住的。
“好身手！我敬你一杯！”庄羽菱兴奋道。
众人都以为她在开玩笑，没想到，庄羽菱居然真的倒了一杯桃花酿，一饮而尽。
聂景福第一个拍手叫好，“夫人好气魄啊！”
很快，庄羽菱又扔出飞刀，不过这次似乎是受了酒的影响，其中一把她居然扔在了自己面前。
但木头也确实说话算话，飞奔而来，直接将刀子接住。
“赏！”
庄羽菱丢完了手里的飞刀，抛出这个字。
小厮闻言立刻从怀里摸出一块银子，递给木头。
木头千恩万谢，又得到聂景福的允许后，这才退了出去。
杨宝禄拍着胸脯长长地松了口气，赔笑道，“方才让夫人受惊了……等宴会结束后，我必定好好训训他们！”
庄羽菱摆摆手，笑得豪情万丈，“不必了！我玩儿得很开心，倒是应该谢谢聂大人！”
说罢她便对着聂景福敬了一杯，旁边的萧慕却无比惊慌，“夫人，这是我的酒……”
此后，庄羽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在宴席上十分活泼，不管聂景福等人说要表眼什么，她都点头答应，而且看上去是玩儿得最开心的。
不仅如此，她还变得泼辣霸道了不少，只要萧慕敢提出什么反对的声音，她就回头狠狠瞪对方一样，吓得后者默不作声。
众人抵达的时候，本就是下午时分，又因为有了各种节目的助兴，整个宴会直到深夜才结束。
庄羽菱已经喝得酩酊大醉，被车夫和小厮扶着回去；萧慕则对众人拱手赔笑，打了几句官腔后，便快步跟着离开了。
杨宝禄等人跟在后面，按照萧慕的吩咐，没有追上去送。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聂景福才变了脸色，冷哼道，“自己的妻子，自己不扶着，倒是让两个下人扶回去，他倒是也心大！”
旁边的乡绅开玩笑道，“景福哥，估计这里面有事儿呢！只怕这位侯爷带了绿帽子还不自知！”
众人轰然而笑。
杨宝禄叹口气，对他们指责道，“你们小点儿声，当心被人家听见。”
聂景福却不乐意了，“杨宝禄，你今日表现得太心虚，恐怕已经被那两人瞧出了什么！”
“这么大的事情，我又不是那大胆之人，我，我怎么可能不心虚……”
杨宝禄低声说着，甚至因为内心的恐惧和惊慌低下了头。
这个计划，他原本就没想加入进去，是迫于聂景福等人给的压力才参与到其中的。
现在回想起来，杨宝禄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
这么大的事情若是失败了，自己一定吃不了兜着走，还不如狠狠心辞了官，也不用蹚这趟浑水。
聂景福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走上前亲昵地拍了拍杨宝禄的肩膀，笑道，“宝禄哥，别害怕，这事儿有我，万无一失……”
随即他话锋一转，说出来的却是让杨宝禄更加恐惧的话语，“我记得你儿子现在正在京城求学读书呢，要不我让人帮忙照顾着？”
杨宝禄的头因为震惊而猛地抬起来。
他很快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因此更加不能拒绝，只能苦笑，“不必了，我自会帮你做事，就不要打扰孩子了……”
聂景福放声大笑，“宝禄哥是聪明人啊，我就喜欢和聪明人合作！”
等扶着庄羽菱进了屋子，萧慕急忙关上门，倚着门滑落下来，惊恐道，“可算结束了，我都快吓死了！”
此时，被放在椅子上的庄羽菱猛地睁开眼睛，一双清澈的眼中再无半点朦胧的醉意。
“你呀，也太容易露馅儿了。”她有些不高兴地责备道。“其实第一次扔飞刀失败后，你直接说体内毒素尚未清除，力道不好控制不就得了？非要扔第二次，还怕那些人瞧不出来纰漏？”
萧慕苦笑，“我脑子不如夫人灵光，哪儿能想到这些啊……您说是吧，侯爷？” 锦鲤小农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