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馨颇为惊异地回眼看着帘袂,见对方还悠然淡定地灌她酒喝,便更加疑惑了。
她这八卦之心啊,这么多年了也没有改掉。
“公子刚刚为我斟酒,现在我也喂喂公子好了。”玉馨捻起酒碗,轻柔地送入这帘袂的嘴边,还顺带着有意无意地扭动着身子,极尽妖娆之姿。
不对劲,不对劲。这人脸上是春意盎然,但是身体根本就没有反应!
玉馨此时想的不是确定这人是否真的是帘袂了,满心只觉得受挫。
她是有多丑?明明是妙龄女子的模样,她身段也算不错,怎的这一个两个都对她毫无反应呢?
先是万俟流叙,然后又是这个帘袂。怎么回事?真的太叫她受挫了。
虽说她不是那种喜欢同时脚踏数条船的人,但也是和其他女人一样以确定自己魅力仍在而感受骄傲的。
玉馨越想越觉得憋屈,余光见到了不小心漏出的手腕的伤痕,心便又凉了两分。幽幽地起身,补上一口酒后,更觉头晕。稍稍一动便觉天旋地转。
不好,她要吐了。多亏了这帘袂从一开始就拼命地灌她酒,才会叫她这样头晕眼花。
玉馨冲到后院树下,头顶着树不停呕吐。亏了她晚上没吃什么正经吃食,吐得全是清清白白的胃酸和口水。
可是就算吐不出来什么新东西,她还是动不了,只要一动便天旋地转,三界都颠倒了。
这不,一盏茶时间都过去了,玉馨还是顶着树,摇摇晃晃,几乎要睡着了。
隔壁那树也迎来了好几个人来吐,味道难以言喻,玉馨颇为嫌弃,便微微侧身。
这一扭头便看到另一边还有一个人和她一样在顶着树动不了。
两人对视间,尴尬间心照不宣地傻乐,没问对方怎么活成这傻样。
“万俟大人,你这守完夜怎不去好好休息?到来这折磨自己来了?”
“你个小丫头懂什么,这可是最好的休息了。”
“嗯,原来这让人闻风丧胆的典狱阎罗万俟流叙大人爱好也这般平凡。”
“说你自己俗可别带上我。”万俟流叙扬扬手,顶着树起身,摇晃间胃中一反酸,便又呕出一堆鸡鸭鱼肉。
“咦,什么味?”玉馨很是嫌弃,即使难受也要逃走了,便摇摇晃晃走着蛇形路线,几度险些跌倒得想上楼,恰好遇上下来寻她的帘袂。
“怎么搞的?还以为你被人给拎走了呢?这等便宜我可不能让给别人啊。”
得了吧您,明明身子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要为了店中生意说着违心话,真的辛苦了。
玉馨心里讽刺着,不禁开口挖苦:“公子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公子,还真是个奇怪的公子,怎么会喜欢在这酒楼做工?到底是哪家公子啊?”
“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家的。我只知道自己叫帘袂,其余一概不知,亏得被这家掌柜的看上才能每日好酒好菜活着。所以当然要为这酒馆做点贡献了。”
失忆?
这样就解释的通了,这帘袂的确是她知道的帘袂。但是怎么就失忆了呢?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万俟流叙低着头想从狭窄的楼梯过道上现行走过,抬眼间一见是玉馨便乐了,“你有这爱好也是叫我大开眼界啊。那家中的原兄怎么办。不过这个的确更加妖孽。”
这话说到一半,万俟流叙的声音便越来越小,盯着这帘袂移不开双眼。
“帘袂?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帘袂感觉眼前这男人那深邃清冷的双眸将他紧紧吸进去了,明明是醉酒,这男人那明眸却还那么明亮清净,犹如深潭幽谷。
“想不到我帘袂已然这样有名了吗?大人您也知道我?”
帘袂撩撩自己那迎风纷飞的发丝,眯眼灿烂一笑,很是骄傲,扶着玉馨的手也是送了两分力,抽出手伸向眼前男子。
万俟流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头晕目眩间,只觉得自己看错了,扬手便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尽管脸颊麻木,疼痛却依旧真实。
“大人这是作甚?是因为觉得美貌不及我羞愧了吗?”帘袂疑惑问着,颇为自豪。却是激怒了万俟流叙。
万俟流叙看清了帘袂搀扶着玉馨,更看清了帘袂这妖孽的打扮,不禁怒从中来,大步上前,一把扯出帘袂的衣领,“这不是梦,那你在这作甚!”
因为三人正在楼梯之上,万俟流叙在下,帘袂在上,所以万俟流叙只得仰着头,扯得那帘袂险些栽倒。
“作甚?当然是喝酒买酒找乐子,还能怎样?”帘袂心生疑惑,这男人怎么好像认得自己似的?这语气又是怎么回事?太霸道了吧,当他帘袂是什么啊?
疑惑还未数清,帘袂便眼见着眼前的人怒气冲天猛扯了下他的衣襟,浸满酒气的丹唇便覆上了自己的唇。
什么?怎么回事?
竟然推不开,他明明是最清醒的一个,为什么推不开,使不上力。这感觉好熟悉,搅起他心中风云。
在一旁的玉馨早已惊掉了下巴,因为她栽栽歪歪本被帘袂扶着,她现在这一半的身子被夹在这两个男人之间,场面别提有多诡异。
更诡异的是,只此一吻,她明显的感觉到后腰那处什么东西迅速硬起来,顶得她生疼。
她只得尴尬地挣脱出来,一个人悄悄缓缓地向上爬去
玉馨清楚极了,刚刚那帘袂的生理反应,和她半点关系没有。
搞了半天原来帘袂和万俟流叙都喜欢男人。这下也解释了为什么那日她爬上万俟流叙的床想暖暖身子却被踹下床了。
如此一来,她心里稍稍好受了一点。
但是这两位怎么回事?进展的太快了吧。
玉馨本就八卦, 好不容易爬上了二楼,便偷偷藏在楼梯口,拦着别的客人免得有人打搅这两位,自己却偷窥了眼前这几丝春光。
不得不承认,很养眼。
她终于明白为何有的人喜欢看什么春宫图。眼前的景象叫她自己都呼吸急促了。
那帘袂推不开万俟流叙,只能逞逞口舌之能,“你这是做什么。我虽然平时也会撩撩男人,但我只卖酒不卖身啊!”
可是他越说,这压着他的男人便越生气,干脆一把猛按在墙壁上,大腿一顶,叫他无处可逃。
“撩男人?除了我以外别的男人?”万俟流叙酒劲冲头,明明晕得天旋地转,却有掐死对方的心。
“什么啊?听不懂。客官你喝多了认错人了吧,我也不真的是这的小白鸭,你若想要别找我啊,快住手,嗯~~~”
帘袂被万俟流叙突如其来的猛力给震得肩痛。
“认错人?我叫你好好看看,我到底认没认错人!”万俟流叙狠咬着后槽牙,反手便用随身的捆索将帘袂的双手捆了个结实,而后蹲身一把扛起这人便朝着三楼的客房走去。
“喂喂!放开我啊!住手啊!救命啊!”
帘袂扭动挣扎着,反倒还被万俟流叙卷了他的衣袍塞到嘴里,只能发出呜呜之声。
“你嘴硬,说不认识我的脸,那看看你能不能认得它。”
这门一合,里面便是一片混乱之声。
玉馨捂着嘴,赶紧逃离这客房门口,心中惊诧十分,心跳的可能比当事人更快。今儿个真是抓到了个好料。 愿与你再世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