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说,反正我是不会跟那个疯子道歉的。明明是她蛮不讲理,现在倒全国上下都认为是我的不是了。”
这红衣男人的话音刚落,那侍卫便松了手,放万俟流叙自由。
万俟流叙连忙挡在床前,用身子护着床上昏迷的帘袂安好。由此也能看清那侍卫的样貌,
只见这侍卫藏青色衣袍,面容冷峻,气质如深谷寒冰,对着自己的主子那表情也是很不卑不亢的。
“王妃哪里有无理取闹,之前承诺只愿得一人心的是你,如今你宠幸她人,那就是出格了。”
“你这话说的,是只有我一个人对不起她吗?之前你明明与她处处作对,还在虫谷把她扔下,最对不起她的可是你风阁吧。”红衣男子笑中带着些许无奈,对自己的手下居然也不训斥,真可谓是和蔼了。
“我不管,你给风阙立了个这么不好的榜样,就让我风阁心寒。”
这侍卫风阁说完,面容上露出些许的不屑,便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如此轻功了得,叫万俟流叙佩服。他更是觉得蹊跷,这王妃也是轻功过人,合着是一个师父交出来的?
红衣男子无奈叹了叹气,却也依旧笑着,“可真行,如今我是被万人唾弃啊。”感叹完终于回过神来关注万俟流叙,“你小子叫万俟流叙是吧,本王叫南宫流叙。你就别多想了,你对她而言就是个我的替代品而已。”
这扑面而来的情敌气息是怎么回事?
万俟流叙凝视着这人的脸庞,半晌也算想通了些。合着这王上和王妃全都跑出宫了,那国家大事谁管?这个国家的管理者当真这样随意的吗?
“原来是王上,恕草民眼拙。”万俟流叙连忙拱手跪下,如今他褪去了些他的骄傲,只要能救帘袂,跪拜又有何妨?
讨好这个王上,总会得到些好处的。
“眼拙眼拙,每个人都眼拙,如今每个人都想顶撞我,我这一国之君当的啊,真是罢了,不提这个。今日我忽然拎着匕首站在你房间里,也是我不思虑不周。”
“所以王上来此是为了?”
“不是没人帮你吗,我来帮。人人都记得她阮若璃身能经受百毒,却把我这个王上给忘了。我如今就帮帮你,顺便也叫她知道知道我没她也能过得很好。”
什么莫名其妙的小夫妻吵架既视感,叫万俟流叙无话可插。
但这人想救帘袂,他还是求之不得的。
感激过后,他便连忙让出地方给让这南宫流叙给帘袂诊治。
怎料南宫用匕首剜出帘袂的一块皮肉,放入随身携带的金属罐中,片刻后也凝起了眉。
南宫流叙回眼瞧了瞧万俟流叙,终于尴尬一笑,“打扰了,告辞。”
而后便转身要走。
万俟怎么可能放弃这个机会,马上拦住南宫的去路,跪下祈求,“王上明明说 要救帘袂,为何忽然要走?”
“那当然是因为救不了啊。”南宫流叙摆摆手便要绕开万俟,却被万俟抓住了衣袖而动弹不得。
“求求您再好好瞧瞧吧!”
南宫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但再怎么瞧都是一样的感觉,“这个状态,我只能帮你叫醒他,但估计也是最后一次清醒了。”
这样的结局,真的并非他能接受,难道整个世间都无可救帘袂的人了吗?
见着万俟满脸神伤,南宫流叙忽然目光流转了下,想到些事。
既然这身体必死,那不若为他找下一个身体。都说那死去多年的北门无恙复生了,或许应当去向北门家讨教。怎样存在都是存在啊。
想着想着,南宫流叙便觉得十分可行,连连想称赞自己。
“我想到个法子,你在这等着,我去会一会那人。”
“谁?”
“你不必管了。在这里好好照顾你的小情人,别去烦我的王妃就行。”
南宫说完,便出了门,黄昏之时,便到了北门府门口。
远远望去,这府中有一女子正溜着狮子,叫他觉得十分有趣。
被人偶引进去,一路上和这姑娘多次对视,南宫流叙更觉得自己玉树临风,腰板不禁挺了挺。
向北门说明了来意,却见得对方一副早有准备的样子。
“王上说这人我知道,不就是万俟流叙与他的男伴吗?”
“正是,你们认识?”
“哈哈,何止啊,也算得上是我的恩人的恩人吧。”
“那事情便更好办了,听闻北门如今掌握了人偶复生之术,我此番来便是希望先生能帮一帮这对苦命的鸳鸯。”
北门也是第一次见本国的王上,如今橙黄的夕阳下不禁觉得南宫流叙穿着的红袍晃眼,那副阴柔的样子也是出乎他的意料。
“从前我疑惑为何王后和王上会如此得民心,今日相见,便懂得了两分。身为一国之君,竟然能事必躬亲,甚至帮助无关紧要之人。”
“这世间并非有谁是无关紧要的。”
但其实南宫流叙内心,也觉得大多数人都是无关紧要的。无论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是一般对这世界毫无影响。
“既然是王上开口,我自然是要尽全力帮的。可是”
凡是一旦有了“可是”,便没什么好事了。
“怎么?有什么问题?”
“无恙复生也是用了近十年,我无极复生也有了诸多意想不到的岔子。如今若说将那青年魂魄移入人偶,草民真的无法保证结果。”
“那也要一试才好。”
若不试,不就是等死吗?
“也好。”
这事答应下来,便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南宫流叙也马上派人去接万俟和帘袂过来。等人的时间里,南宫就坐在屋内饮茶,看着院里的姑娘逗狮子。
夕阳橙红,却也掩不住玉馨指尖的红纹。
南宫流叙常年与各类人斗智斗勇,眼睛自然是奸的很,很快便注意到了那红纹。
“姑娘好情趣,竟喜欢这样的猛兽?”
玉馨正被小狮子试探性地踩在身下,一听到有人与她对话才意识到自己没了仪态,马上起身整理裙摆。
“也算不得情趣,不过是缘分罢了。”
“哈哈,缘分,那你我今日见面,也是缘分。”说话间,这王上依然是踱步到了玉馨眼前,手上折扇一伸,便轻抵在玉馨下巴上。
玉馨本能后退,这人却得寸进尺地向前,言行举止间皆是暧昧。 愿与你再世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