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春修和陆扬章池商定好了这个办法,便各自回去劝说各自的人。
赵大叔这边儿听了,起初还有些不愿意,陆扬便跟他解释,“咱们对邵家庄那边的人肯定是防不住的,可能一时咱们多赚些钱,但是以后他们也把鸬鹚捕鱼做了起来,恐怕就没有咱们什么事儿了!现在能统一调配,相当于是给你以后铺平的路,有什么资源咱大家一块用,也就不存在他们占着资源独享的事儿了!”
陆扬把话说的这么清楚,赵大叔也不是那一味贪钱的人,只是心里这口气有些咽不下去而已,但是他左思右想也明白了过来,拍了拍陆扬肩膀。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是你陆大学生看得明白!”
陆扬见他答应了,笑呵呵的跟他道歉,“我看得明白没用,还是您看得明白才行,要不然,我就算是说三天三夜,您不答应,不也都是废话吗?”
赵大叔也笑起来,又拍了他一下,“我得答应你!别人我可以不信,但是你小子,我信!”
算起,来陆扬才来到这个岛上,不到两个月的功夫,认识赵大叔,也没多长时间,竟然能得了赵大叔这句话,算是没白来一趟了。
陆扬心下熨帖,又跟赵大叔说了些话,便回去等邵春修的消息,邵春修这边,也进展的十分顺利。
邵家庄原本没有鸬鹚捕鱼的项目,后来自己做的鸬鹚捕鱼,做的磕磕绊绊不成样子,现在邵春修跟他们说,可以和赵大叔那边的资源全部连起来,把他们那边鸬鹚捕鱼跟我们这边也结合起来用,邵家庄的人都高兴坏了。
“他们怎么那么好心?他们那么好心,那咱们也好说话!就按他们说的来吧!”
邵春修连连点头,说,“以后就把鸬鹚这边,和游船这边,全整合起来,以后大家有钱一起赚,赚钱一起分!不争不抢,和和气气!”
大家都表示同意,主要还是因为,一下子解决了鸬鹚捕鱼的问题,他们不用光看着赵大叔他们眼热,心里当然好受多了。
只不过邵春鹏听说这事儿,吓了一大跳,过来找邵春修,“哥,你和云胡不喜的人合作了?!你怎么能跟他们合作?他们还和咱们村里人打架呢!”
邵春修和云胡不喜和好之后,也想到了邵春鹏,邵春鹏到底是跟随他多年的兄弟,他不能因为邵春鹏在小事骗了他,就和邵春鹏完全一刀两断,他不由的跟邵春鹏解释。
“这些事情都不说了,我们也有对不起章家的地方,以后大家一起做旅游,一起赚钱,和气生财!”
可是邵春鹏却没有被他这和气生财的说法给唬住,他说不行,“我和那个姓周的打了两架,我被他打成什么样子了,到现在脸还疼呢!你怎么能说好就跟他们好呢?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爸和我来往了?!”
“胡说些什么?我就算是和云胡不喜的人一起做生意,也不代表就和咱们邵家的人一刀两断,你是我兄弟,你只要认我这个哥,我不会不认你这个弟!”
邵春鹏听了这个话,心里才稍微好受那么一点,可是他不喜欢云胡不喜的人,但当着邵春修的面,又没办法再说什么了,好歹邵春修没有再执着于之前他骗他的事情,于是他又拉了邵春修的胳膊,“哥,之前的事儿确实是我不对,以后我都听你的,不过,你也不能光和云胡不喜走的近,把我扔一边!”
他说这话的时候,像是个没分到糖的小男孩,邵春修的心一下就软了,拍了拍他的头,“行了,跟个小孩似的!你是我兄弟,我怎么能把你扔一边呢?”
这话一说,兄弟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下就和好了。
邵春鹏蹦蹦跳跳的回到家,还让他妈跟他炒一盘本地特色辣子鸡来,微山江湖区的辣子鸡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不是那种油炸干煸的辣子鸡,而是用大酱大火炒出来的咸香的整鸡。
邵春鹏最好这一口,就算是吃完嘴巴辣的说不出话来,也愿意。
邵春鹏的妈妈问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一边问着,一边去叫了邵长丰,“今天下午就别去别的地方吃饭了,在家里吃,我炒辣子鸡。春鹏这两天不高兴,好不容易高兴一次,一起吃个饭!”
邵春鹏说对,还说要把邵春修和邵春修的妈妈也一块叫过来,邵长丰倒是不乐意了,皱了眉头,“你叫他干什么?他眼里有我这个大伯吗?”
“我哥眼里怎么没有你了?哥说了,他是邵家人,又不是别人家的人,而且哥现在还带着邵家庄和云胡不喜那些人一起做生意了!都和好了!你还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
“做生意?做什么生意?”邵长丰并没有听说这件事情。
“就是做游船的生意呀!”邵春鹏把刚才邵春修跟做游船的人家商量的事情,都说给了邵长丰,“能伸能屈,我哥是大丈夫!以后岛上都一块挣钱,一块分钱了!也不整那些破事儿了!”
邵长丰听了大吃一惊,但是他没有再追问什么,反而看着旁边邵春修家的院子,一脸的若有所思。
*
邵春修和邵春修的妈妈,晚上的时候,没有到邵春鹏家里来一起吃饭,反而去了云胡不喜做客。
邵春修从没晚上来过云胡不喜,他妈妈更是头一回来,夜晚的云胡不喜,灯光昏黄到恰到好处,正如画中的山水人家,吕茵茵特地在池塘里面,点了一排莲灯,莲灯顺着池水飘荡,宁静祥和的气氛,就在莲灯飘荡中飘了出来。
吕茵茵跟邵春修的妈妈道歉,邵春修的妈妈并没有生气,反而问她脚伤怎么样了,“女孩子家的,还是自己注意一点儿,不然受伤了疼了,还是你自己受着,还惹了你爸妈心疼!”
吕茵茵听了这话,竟然有一时的哽咽,“阿姨,你真好,你就像我妈妈一样。”
邵春修的妈妈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发,邵春修站在云胡不喜台阶上,跟陆扬说着话,看见吕茵茵和他妈妈轻声低语,心下也不由柔软了起来。
陆扬说茵茵从小娇生惯养,还从来没见她在谁身上吃过这么大的亏,他说着,看了邵春修一眼,“茵茵是我妹妹,我希望她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和以前一样。”
邵春修听了这话,没有做出什么太多的保证,只是微微笑了笑,“你放心。”
周云乐也走了过来,他和邵春修之间,一直没有正儿八经说上两句话。
他也看了一眼吕茵茵,从和陆扬在一起上大学之后,周云乐也早就认识吕茵茵了,他说,“那也是我妹妹,不光是我妹妹,还是我们云胡不喜的吉祥物,云胡不喜振作起来,她可出了大功劳,你现在把我们吉祥物抱走了,可好好给我们供着点!”
邵春修不由的笑出了声来,他见吕茵茵今天虽然没有戴猫耳的帽子,也没戴兔耳的发卡,却穿了一件小老虎样式的连体裤,手上还带了李奶奶给她做的老虎帽缩小版的手环,从头到脚看起来,果真像是一个吉祥物。
他点着头,说知道了,“我会好好护着这个吉祥物的。”
不知道是不是吉祥物听见什么,回过头来问了一句,“我好像听见你们说什么吉祥物,什么吉祥物呀?给我一个玩玩呗!”
三个男人听见这话,都笑了起来,却没一个跟他解释,章池走过来给三人端了水,又招呼着吕茵茵和邵春修的妈妈,到屋里边去喝茶吃水果。
陆扬说,“章老板,辛苦了。”
每次陆扬看着他,叫章老板的时候,章池都有些不自在,这一次,章池没去理他,只问他们,“安排两边合作的事情这么顺利吗?你们既然要做中间平台,还是要多多听一些下边的意见,别以后出了差错,想再合作就难了。”
周云乐说肯定没什么问题,陆扬和邵春修倒是把这话听进去了些。
陆扬表示再跟赵大叔他们商量商量,还有几个别的村子上零零散散做游船的人家也想过来合作,都统筹再安排一下,邵春修这边也是这个意思,跟邵家庄的人听听意见,只是他话还没说,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来电话的是邵家庄做游船里面最大的一户人家孙四叔,孙四叔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口气有些不好,邵春修问他怎么了,他没有明说,只是让邵春修现在过去,和他们好好说清楚,和云胡不喜这边合作的事儿。
邵春修一听这话就皱了眉头,挂上电话便跟章池陆扬他们,把事情说了一下,“孙四叔家的游船最多,是带头人,他现在可能有些别的想法,我得过去看一下。”
章池刚才那话说完,这边就横生了波澜,几人都不由有一些担心。
邵春修说应该只是些小误会,没什么大事儿,“我和他们一起做旅游也有些时间了,对他们还算有些了解,把话说清楚,他们肯定都明白。”
邵春修跟众人点了头,离开了云胡不喜,他先把他妈妈送回家去,便往孙四叔家里去了。 向微山岛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