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雍鸣的前任女友,温师师肯定多少了解雍鸣的性格,能想到一旦将那番话和那张检验报告交给雍鸣,被打成这样的八成是莫如云。
可心里虽明白,她还是……有些本能的不忍。
大概是这是因为,自己真的体会过这种疼痛吧。
这时,雍鸣开了口,“东西是谁给你的?”
温师师抬了一下头,却立刻恐惧地重新垂下,语气极度顺从,“是、是莫极妙。”
雍鸣冷哼一声,道:“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么?”
温师师再度抬起头,像个被训斥的小孩似的摇了摇头。
雍鸣说:“他们希望我怪我老婆,但我不会因此感谢你,因为我讨厌长舌妇。现在我打了你,你正好回去向你大哥告状,你大哥追究,就必须和莫家绑在一起,否则,你就吃哑巴亏。”
温师师抬起头,望向雍鸣,神色可怜。
“下不为例。”
雍鸣说完,拉住莫如云的手,径直出了门。
一路进了电梯。
莫如云低头望着雍鸣的手,她刚刚拦他心急,几乎咬掉了这块肉,这会儿已经血流如注,染红了整只手掌。
莫如云看了一眼立刻别过头,掏出手帕,说:“你包一下。”
雍鸣没吭声,也没接手帕。
莫如云等了一会儿,不得不转头瞥了一眼,顿时心跳加速。
好、好多血……
只好眯着一只眼,靠余光偷看着,摸索着拉住他的手,用手帕按住了伤口。
花了些时间,总算包住了。
然后,又掏出湿巾,擦拭着他手上的血。
莫如云的精力全都集中在这里,没有注意到面前的男人正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直到他忽然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脸。
莫如云先是吓了一跳,随即微怔。
雍鸣端详着她脸颊上鲜红的伤口,良久,伸手抬起她的下颚。
莫如云动了动脖子,试图把头别开,他却一把搂住了她,手掌按住她的后脑,咬住了她的唇。
莫如云没有动,包扎伤口这个煎熬过程消耗了她太多精力,这会儿浑身都在发软。
终于,电梯“叮”的一声到了。
门外传来酒店礼宾员的声音,“先生,请……抱歉!”
雍鸣松了口。
门口站着拎着行李箱的礼宾员和一位陌生的金发男子。
看清两人后,金发男子顿时露出了一丝兴奋,“天哪,请问你是H&Y银行的雍鸣吗?”他说着,从怀里掏出名片夹,“我是……”
雍鸣已经拽着莫如云的手走了。
很快,便上了车。
刚刚驶离酒店区域,雍鸣便突然命令,“靠边停,下去。”
司机依言下车。
莫如云望着窗外漆黑寂静的夜,再看向正在解安全带的雍鸣,心口忽然腾起一阵紧张。
下一刻,身上的安全带已经被扯开。
莫如云连忙推据,说:“这里不行……”
外面是大街,而且他刚刚吻她时已经够粗鲁了,她知道他现在就和在电影院那次一样,是要拿她发泄愤怒。
但就如每次被他折磨时,她的抵抗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所不同的是,这次,莫如云很快就放弃了挣扎。
毕竟,白费力气的事,还是不要做了。
过了许久,久到莫如云的意识甚至有点模糊。
这个煎熬的过程终于结束了。
但雍鸣并没有放过她,他仍搂着她,就像一个粗鲁的小孩,在搂着一个已经被自己玩破的布娃娃。
在不知第多少次攫取过她的唇后,他掰过她的脸,额头与她相抵。
“莫如云。”他凝视着她雾蒙蒙的眼睛,低低地问:“你爱我么?”
莫如云望着他,良久,摇了摇头。
“……”
“不爱。”她想他是看不懂拒绝,干脆说了出来。
话音未落,雍鸣又堵住了她的嘴。
这次,他很快就松了口,也还算温柔。
“但是我爱上你了。”
“……”
她一点都不触动。
“莫如云,”他染血的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一字一字地重复,“我爱上你了。”
莫如云终于开了口,“我不爱你。”
“……”
他望着她,沉默。
“爱是这世上最温柔最宽容的感情,而你对我只有姓欲、占有欲跟控制欲,”莫如云认真地看着他,纯净的眼中是少有的凌厉,“你根本就不爱我,你只是喜欢这种得不到的感觉。”
雍鸣弯起了嘴角,“说得对。所以……”
他微微低头,着迷地触碰已经有些微肿的唇。
“就属于我吧。”
“……”
他在说什么?
“属于我,迷恋我,沉迷于我,再也离不开我。”雍鸣说着,抬起头,手掌按住她湿漉漉的发根,幽深的黑眸凝视着她,微笑着,沉沉地说:“这样,我就会像对待其他女人那样,觉得你很无趣。让你滚蛋,你就自由了。”
这明显是个套子。
莫如云皱眉道:“我才不要!”
“我也希望不要,”他勾起薄唇,露出了一抹邪恶的笑容,“我就喜欢你不爱我,却还得忍受我,不敢说你其实爱别人。还会在我怀里哭泣、颤抖、失去理智……这滋味儿妙极了。”
“……”
怎么说他都不吃亏,莫如云索性不再吭声。
雍鸣也慢慢敛起了笑容。
沉默。
无声地焦灼。
这次是莫如云先开了口,“能换个安全点的地方吗?”
外面就是大马路,就算无人经过也太过刺激了。
雍鸣没说话,微微地侧过脸。
莫如云没有动,索性闭起眼。
雍鸣见状,笑着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莫如云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拉上安全带。
司机也回来了,汽车重新在风雪中缓缓行驶。
不多时,医院到了。
诊所是一栋白色的小楼,附近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树林。
医生是一位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的知性美女,她先是注意到雍鸣的手,正要开口,雍鸣已经说:“先看看她的脸。”
脸上只是被挠破了一点,甚至不需要用什么药。
医生看过后,柔声说:“太太的脸几天就会好,不需要用药,也不会留疤。”然后便对雍鸣说:“先生的手看样子很严重,给我看看吧。” 双面老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