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鸣没说话,慢慢地松开了搂着心理医生的手。
莫如云退了一步,转身欲走,手臂却已然被扯住,眼一花,被他按到了墙壁上。
四目相对,他的目光锐利凶狠,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她不由得皱起眉。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地发出一声冷笑,“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慌。”
莫如云说:“看样子心理治疗一点也没帮到你。”
毕竟心理医生忙着泡他。
“牙尖嘴利。”他说着,一低头,吮住了她的小嘴儿。
她的嘴唇很软,大小适中,吻起来非常舒服。
一周没见,他还挺想念这种感觉。
莫如云皱眉,推搡了几下,便被攥住了手腕。
疼痛传来,她痛苦得闷哼。
他趁机吻得更深,立刻就使她陷入了窒息。
许久,他松了口,辗转吻到了她的脖颈。
莫如云这才找到机会,气喘吁吁地开了口,“我已经五天没洗澡了……”
他身子一僵。
“我靠厨房里那件矿泉水过日子。”见他抬起头,她露出抱歉的神色,“但是矿泉水毕竟贵,所以我也一直没刷牙。”
其实,水是今天早晨才停的。
但是,当然要说得脏一点。
最好把他恶心走。
雍鸣盯着她,沉默。
莫如云瞅着他,心脏砰砰直跳。
稍久,他突然一笑,伸手将她一翻,按在了墙上。
她咬紧牙关,攥紧了手指,骨节发白。
他久久地吻她的脖子,冷笑,“小女孩,别跟我耍这种伎俩。”
疯子。
动物!
他掐起她的下颚,看着她满是冷汗,苍白的脸,笑了,“只要我想要你,再脏也不是问题。”
“当然了,”她盯着他的眼睛,低喘着,咬牙道:“因为你就脏……啊!”
她猝不及防地尖叫,眼角迸出了泪。
“真妙啊。”他发出变态的笑声,“干净的小女孩。”
终于被解脱,莫如云软在地上,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他揉碎了。
身上好痛,头好晕,根本就起不来,她索性靠墙坐着,伏到电视柜上。
雍鸣搂着心理医生坐在她的红色小沙发上,腻在一起打情骂俏。
“再给我讲讲你对精神分析的见解吧,你的观点可真是与众不同。”心理医生趴在他怀里,望着他,满脸崇拜。
“不,”雍鸣低下头,凝视着她,“现在是治病时间。”
“治病?”
“性是我暴力倾向的源泉。”雍鸣瞟了电视柜一眼,握住了心理医生的腰,“为我治病吧,医生小姐。”
心理医生“咯咯咯”地笑起来,扑进他怀里,说:“你可真是个坏蛋。”
好吵。
莫如云捂住耳朵。
好冷。
突然,手臂被扯开。
一只手伸过来,捏住了她的下颚。
莫如云被迫抬起头,看着他的脸。
他打量着她,目光凶猛而危险。
良久,开了口,“睡着了?”
自己的老公在出轨,居然睡着了。
第一次时候不是挺激动的么?
难道精神病院把她给治傻了?
莫如云望了望他,没说话。
“我在问你话。”雍鸣皱眉,眼中满是戾意,手上用力,“发什么呆?”
下颚传来的疼痛令她稍稍清醒。
她看着他,良久,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脸。
万分熟悉的脸,带着绝对陌生的凶悍。
“你真的是雍鸣吗?”
没有听到回答。
她也并不在意。
她只是想问:“你还记得……你向我求婚时,是怎么说的吗?”
“……”
“你说,如如,我最喜欢的画家是莫奈,1865年,他在巴黎遇到了卡美伊,从此一生只画这一个女人。一百五十年后,我在巴黎遇到了你。”她低声说:“你问我,愿不愿意做你的卡美伊,一生,做你唯一的女主角。”
仍旧没有回答。
她也没有再说了,因为越来越冷。
嘴唇在哆嗦,说不出话。
上一次这么冷,还是两年前。
当时,她喝了室友递来的一杯水,十分钟后,就晕倒在了宿舍走廊里。
再醒来时,就躺在了医院。
那杯水里的毒又快又狠,不到三天,她的指甲、头发就开始脱落,脸肿得脱相。
第四天,她用仅存的力气,爬起来,用书包里的美工刀割了腕。
当血从身体里流出去时,整个人都会很冷。
就如她此刻。
当时,是雍鸣在关键时刻赶来,把她从冰冷的死亡中拉回了人间。
现在,也是雍鸣,亲手将她折磨得奄奄一息。
“如如?”
耳边忽然传来雍鸣的声音,带着她熟悉的温柔。
是幻觉吧?
她不想回答。
莫如云再醒来时,发觉自己正躺在沙发上。
房间很暗,只有门缝透来了昏黄的光线。
身上已经被穿上了衣服,围着温暖干燥的被子。
她动了动,试图坐起身,却只觉浑身酸痛,使不出半点力气。
这时,门开了。
鸡汤的香气飘来,一个人影轻轻地走进来。
很快,莫如云就看清了他。
是雍鸣。
恐惧袭来,她闭上眼。
碗碟接触桌面的轻响传来,一只手忽然抚上了她的脸。
“如如?”
他靠过来,轻吻她的脸颊,轻轻拍了拍她瑟缩的肩膀,柔声说:“醒醒。”
这语气?
他一连叫了五六声,莫如云才回过神。
她怯怯地张开眼,暗影中,雍鸣的脸如记忆里一样温柔。
见她醒了,雍鸣显得稍微放松,柔声说:“如如,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莫如云愣愣地望着他,由着他把自己抱起来,靠在他的怀里。端起碗,舀了一勺鸡汤,递到了她的嘴边,见她不动,便柔声问:“如如?”
莫如云回神,张开了嘴。
鸡汤还是那滋味。
一整只鸡,用电炖锅慢慢地煲一下午,只放了姜和盐,因为鸡皮没有戳破,所以也没什么油。
鲜香又滋润。
很快,一碗汤就见了底。
雍鸣放下碗,用手巾擦着莫如云的嘴角,温柔地问:“还喝么?”
莫如云望着他琉璃一样美丽的眼睛,摇了摇头。 双面老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