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敢给雍鸣辩解,也并不想聊这个,只说:“对了,以前都发生过什么有趣的事吗?”
“很多。”莫极臣回神说:“自从有了你,每一天都很有趣。”
莫如云眨眨眼。
他……
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极臣望着她,良久,轻轻叫了一声,“如云?”
莫如云忙说:“嗯!”
“不要误会。”莫极臣柔声说:“我是想说,虽然是我领养了你,看似是我付出了一些,但其实,你也让我体会到了许多幸福。我们是平等的。”
看她的样子,显然很困扰。
她已经失忆了,眼里只有雍鸣。
其实就算失忆前,她也说了,她爱雍鸣。
爱她,所以并不想用恩情绑架她。
希望她能放轻松些。
莫如云由衷地说:“哥哥,你真好。”
他真的是一个合格的哥哥。
心底,微微叹息。
莫极臣没说话。
他想她不知道,失忆前,她都是叫他“阿臣哥哥”。
现在只叫她哥哥。
少了两个字,感觉就一下子变成了亲妹妹。
气氛由此陷入沉默。
莫极臣话不多,以前都是莫如云叽叽喳喳地拉着他说话。
所以,莫如云很快又找到了新的话题,说:“哥哥,我最近有在网络上搜索你的名字。”
“嗯。”莫极臣露出了感兴趣的目光。
“你做的衣服都很漂亮呢。”莫如云说:“我很喜欢。”
“谢谢。”莫极臣说:“你还喜欢设计么?”
“喜欢呀,我有画了一些图,不过没有带出来。”莫如云说着,伸出手揉酸胀的眼睛,今天可谓是受伤之后运动量最大的一天了,是以现在就已经开始犯困,“等我睡醒就画给你看。”
“好。”莫极臣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柔声问:“累了么?”
莫如云点点头,眯起了眼。
“睡吧。”莫极臣说着,将她的手放进了被里,“晚餐想吃什么?”
莫如云打了个哈欠,迷糊地说:“金枪鱼寿司。”
“好。”
莫极臣说完,便替她拉平了被子,在床边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才按捺不住地伸出手,轻轻地抚过她乌黑的头发。
然后,停顿——
吻她吧。
心底,一个声音叫嚣着。
她不知道,没人知道。
她不知道你在吻她,也不知道你有多么思念她。
吻她吧。
忘记那个画面,她不是那个女人。
冷汗在脊背上铺了一层,薄唇距离白嫩的脸颊距离不过分毫。
鼻尖甚至能够嗅到她肌肤上独特的馨香。
修长的手指攥紧,骨节发白。
吻她吧。
……
莫极臣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主卧,回神时,已经站在了祷告室里。
午后炽烈的阳光透过彩色玻璃花窗洒在桌上的《圣经》上,将上面烫金的文字和花纹照得熠熠发光。
墙壁上,巨大的木制耶稣苦相静静地悬着。
受难的神看着他,木制的眼珠仿佛直透进人的心底。
莫极臣慢慢地在软垫上跪下,伸出手,在胸前划了十字。
仁慈的父,我有罪。
我渴求他人的妻子,违背第九诫。
我有罪。
我忏悔。
可我……
情难自控。
我愿意下地狱。
莫如云美美地睡了一觉,醒来是因为听到了莫极臣的声音。
感觉好像在梦里啊。
有莫极臣的梦是很美好的,那时没有在餐馆加班工作的疲惫,没有暴力和出-轨,更加没有任何杀手。
有的只是安全跟平静。
莫极臣一连叫了几遍,莫如云才懒洋洋地睁开了眼睛。
见她懵懂,他不自觉地露出了微笑,“吃晚餐了。”
莫如云打了个哈欠,茫然地坐了起来。
环顾四周……
这是哪里?
目光最后定格在莫极臣身上,忍不住张大眼睛,脱口而出,“阿臣哥哥?”
莫极臣明显一愣。
莫如云也随后便彻底醒了,眨巴着眼睛,瞧着他。
“你……”莫极臣按捺着狂喜,不确定地开口,“想起来了?”
“我……”莫如云刚一开口。
门上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莫极臣起身去开门。
门外是温晴晴。
“阿臣,”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小声问:“如云醒了吗?”
“怎么?”
“雍鸣来了。”温晴晴小声说:“说是要接如云回家。”
莫极臣微微颔首,打量着温晴晴,问:“他冲撞你了?”
“没有。”温晴晴说完这两个字,才反应过来莫极臣是在关心自己,心里一喜,忙说:“我只是感觉很害怕,雍鸣给人的感觉真是太凶悍太危险了,有你在时,这种感觉还比较淡。而现在,他根本就是暴怒状态。”
莫极臣微微蹙眉。
温晴晴是武打女星,身上是功夫真材实料,在女人中也是有胆识的。
她都被吓成这样,不难想象,莫如云肯定常常被他吓到。
“你留在这里。”莫极臣说:“跟她一起晚餐。”
“好。”温晴晴拿出手枪,说:“你带上吧。”
莫极臣没有接,径直下了楼。
客厅里。
雍鸣正在沙发上坐着,他叼着烟,叠着腿,脸色铁青,双眼像刀子一样地盯着莫极臣,果然是暴怒状态。
他的身旁站了一群黑衣男人,杀气腾腾的样子明显不是普通保镖。这帮人穿着大衣,一见莫极臣下楼,手立刻插-进了内袋,明显是有备而来。
一旁的男女佣人全都噤若寒蝉,跪在地上给雍鸣斟茶的女佣惨白着脸,手以肉眼可见的频率在抖。
莫极臣神色平静,信步来到茶几前,对女佣说了句,“下去。”
随即朝雍鸣伸出手,“雍先生。”
女佣连句话都顾不上说便一溜烟跑了。
雍鸣不动,冷厉地盯着莫极臣。
莫极臣见状,收回手在沙发上坐下,拎起茶壶,说:“让这些人出去。”
雍鸣冷冷道:“我来接我老婆。”
“你今天接不走。”莫极臣慢条斯理地倒着茶,说:“你之所以能不受阻碍地闯进我家门,是因为我的保镖都在楼上。”
说到这里,他放下茶壶,抬起头,平静地看着雍鸣,“虽然只是保镖,却非常可靠。可以在必要的时候为我做些脏事。” 双面老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