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云惊讶地抬起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说‘温晴晴小姐聪明善良’开始。”
莫如云震惊极了，正要说话，雍鸣忽然捏住了她的下颚，端详着她泛红的眼圈，微微地眯起了眼，眼中迸出危险，“她打你了？”
她？
所以雍鸣根本没听到莫极妙的部分？
也好，正好那些话不需要被他听到，免得他又找自己发难。
莫如云好整以暇地说：“没有，我毕竟是你老婆，她怎么敢打我？”
雍鸣笑了，“但你受委屈了。”
“不是委屈。”莫如云说：“我是气的。”
“气？”雍鸣微微挑眉，“因为我没过去帮忙？”
“不是，”她这半天还没顾上想这个，解释道：“我气是因为我今天恰好什么首饰都没戴，被她抓着说都没得反驳……不过，你为什么不去帮忙？”
温师师嘲讽她没首饰，她并不生气，毕竟她是识货的，知道自己家里的那些远比温师师身上戴的要昂贵得多。
不自卑，就不会被嘲讽所伤害。
“我看你自己应付得蛮好，以后这种事还会更多， 毕竟……”他说到这里，露出了一抹邪笑，贴到她耳边，低声说：“我玩过的女人都很讨厌你。”
“你！”
莫如云顿时气得血液逆流，一把扯开他，气呼呼地走了几步，听到雍鸣在身后笑着说：“前面右转。”
莫如云扭头瞪了他一眼，干脆跑了。
雍鸣瞧着她的背影，脸上笑意尽显。
这时，一个随从凑过来，说：“雍先生，查清楚了，她们的目的地是纽约，行程是参加明晚在德氏庄园的冬季拍卖会。”
“去批航线。”雍鸣说：“仔细查查这个莫极妙。”
雍鸣这架飞机很小，内里也十分豪华。飞机开始巡航后，莫如云在美女空姐的带领下参观了各项设施，最后好奇地问：“我老公呢？”
这么久都没看到雍鸣。
“他在驾驶舱。”
莫如云愕然问：“他不会是在开飞机吧？”
“正是。”空姐笑眯眯着说：“先生的驾驶技术很好呢。”
她倒是相信第二人格的驾驶技术会很好，可第一人格也会吗？
这件事搞得莫如云坐立不安，纠结了一会儿，来到驾驶舱，没看到有什么联络设备，只好敲了敲门。
没声音。
舱门上没有玻璃，自然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还是去找空姐吧。
正要转身，舱门忽然发出一声轻响，开了。
莫如云打开舱门，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驾驶舱里空间不大，有两个人，一个是雍鸣，另一个是一位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副驾驶。
雍鸣挥手让副驾驶出去，对方便站起身，对莫如云点头示意，笑着出去了。
莫如云更紧张了，问：“他怎么走了？”
“过来。”雍鸣指着副驾驶的座位，“来坐。”
莫如云说：“还是让他回来吧，我就是突然找不到你了，才……”
有副驾驶在还比较安全。
“放心，飞行执照是他拿下来的。”雍鸣笑吟吟地瞟了莫如云一眼，催促道：“来坐。”
莫如云说：“我的意思是，我坐过去不太好吧，飞机上还有那么多人。”
雍鸣随意道：“所以你小心些，不要乱碰。”
莫如云拗不过他，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生怕碰坏哪个按键弄出事故，老半天，才成功地坐下来。
现在已经是凌晨，不过，天还没有亮。
机窗外，高层云如撕开的棉花糖，残破而凌乱地贴着。中间的天空蓝得发黑，且不见底，下方黑乌乌的低层云有如汹涌的波涛，扑将而来。
整个场景阴冷刺激，如电影中的末日。
耳边传来雍鸣的声音，“好看么？”
同样的景色，在机舱里驾驶舱看起来完全是不同的感觉，这就像过山车的第一排最刺激一样。
莫如云转头看向他，说：“有点恐怖。”
雍鸣问：“要不要到后面去？”
莫如云说：“再看一分钟好不好？”
雍鸣顿时笑了，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把，道：“我就知道你会喜欢。”顿了顿，又问：“你想学么？”
莫如云问：“学什么？”
“开飞机。”雍鸣说：“以后等不忙了，咱们就买最好的飞机，一起走遍世界各地。”
莫如云再度看向他，机窗里没开什么灯，因此纵然离得这么近，他的脸色依旧很模糊，大概是因为在笑吧，他凌厉的脸上有几分少见的温柔，有了些第一人格的影子。
见她只是看着自己沉默，雍鸣伸手按住她的脑袋，“问你呢。”
“我，”莫如云回神问：“我行吗？”
雍鸣说“先说想不想。”
莫如云点头，“想。”
开飞机耶，谁会不想呀？
雍鸣更开心了，又在她脸上捏了捏，“就知道你想！”
莫如云揉着被两次捏痛的脸，说：“但肯定很难吧，我肯定学不会。”
“这次回去就给你安排。”雍鸣说着，按住她的脑袋，揉了揉，“只要你能拿到商用飞行执照，我就奖励你一架飞机。这样，以后再有女人说，雍鸣不给你买首饰，你就告诉她，那些都是小儿科，我老公给我买的飞机就停在外面。”
莫如云被他说得很兴奋，正要说话，忽然看到机窗里出现了一片淡淡的红光。
这红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扩大，随着面积的扩大，如同被稀释一般，变为橙色。
橙色越来越亮，最后，所有云层连同天空全都被染成了璀璨的金色，天彻底亮了。
整个过程既突然又短暂，因此莫如云几乎呆住了。
这时，身旁传来雍鸣的声音，“去换衣服。”
莫如云方才回神，看向雍鸣，这会儿驾驶舱里已经完全亮了，能够看到仪表盘上显示高度是一万六千英尺。
莫如云问：“换衣服干嘛？”
“把你扔下去。”
莫如云白了他一眼，来到驾驶舱外，空姐已经等在门口，怀里抱着一身衣服。
是运动装。
莫如云顺口问：“换这个是要做什么？”
“跳伞。” 双面老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