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云没说话，一眼就看到了那沓文件，连忙捧了起来，看了一眼封皮便宝贝似的搂进了怀里，转头看向雍鸣，“幸好还在。”
雍鸣问温柔地望着她，伸手抚-摸着她纤细的脊背，问：“如如找结婚证书做什么？”
“确定一下我们的关系。”莫如云也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刚刚那一刹那，我看着这个空落落的房间，突然间就觉得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雍鸣柔声问。
“害怕我在做梦，”莫如云说：“好像咱俩根本没好过，那些在这里，你画画，我做衣服的日子是在做梦。”
如果说在莫极臣的工作室里跟他一起做衣服是莫如云童年里最幸福的时光，那和第一人格在这间画室里一起工作则是她在这段婚姻里最幸福的时光。
雍鸣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伸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别怕，都是真的。”他低低地重复了一遍，“全都是真的。”
随后忽然松开手，低头吻住了莫如云的唇。
莫如云怔忡着，这时，雍鸣松开了口。
“如如……”他望着她，琉璃一样美丽的眸子里漾满迷离，“如果我突然……”
他没能说完。
因为莫如云忽然抱紧他的脖子，吻住了他的唇。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对于每天所求无度的第二人格，她总是想逃。
可面对禁欲克制的第一人格，她就总是想……忍不住进一步。
雍鸣先是被动地接受着，不多时，就像想通了一般，用力地回应起来……
下午阳光不错，两人便在花园里的樱桃树下依偎着纳凉。
此时，正是樱桃树抽出花苞的时节。
莫如云依偎在雍鸣的怀里，捧着画夹画樱桃树，一边说：“老公……”
“嗯？”
“你刚刚怎么突然有兴趣了？”
没声音，只有嘴唇上触到甜甜软软的触感，是一块切好的芒果。
莫如云含着芒果，抬起眼，瞧着雍鸣。
他看了她一眼便迅速看向了别处，脸颊通红。
莫如云放了心，还以为这家伙是想起……那些糟糕的事了。
莫如云放松下来，动了动身子，躺到了雍鸣的腿上，“嗳……你感觉还好吗？”
雍鸣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继续叉芒果。
好吧。
明显不想回答。
不为难他了。
莫如云又拿起画夹。
但刚画了两笔，忽然听到雍鸣的声音，“感觉很好。”
莫如云没有动，但也没有抬头。
万一看他一眼，他就害羞的不肯说下去了怎么办？
“这感觉跟画画时有点像。”雍鸣轻声说：“很舒服。”
“……”
现在可以解释为什么这家伙随时随地都想画画了。
“我也看得出如如很喜欢。”
莫如云立刻用画夹盖住脸，瓮声瓮气道：“我哪有？”
雍鸣笑了，“不要害羞。”
“没有！”
“这没什么好害羞的。”雍鸣说：“你早就应该告诉我你喜欢。”
“我才没有！”
她只是有一点点主动而已！
这完全是因为他太不主动了！
莫如云不想解释。
雍鸣笑了，伸过手，取走画夹。
莫如云便用双手捂住脸。
雍鸣便抱住她，柔声说：“别担心，如如，我知道这很重要，你有这样的需求很正常。”
“……”
“我也能够满足你的。”
“……”
不理他！不理他！不理他！
雍鸣见状，笑着住了口。
莫如云捂了一会儿，忍不住撒开了一条缝。
透过指缝，能够看到雍鸣正靠在椅背上，望着湛蓝的天空，神态轻松。
午后的阳光洒在他脸上，为他黑色的发镀上一层淡淡的金。
宛若初见。
莫如云放了心，松开手，说：“老公……”
“嗯？”雍鸣笑着转过头，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握住了她的手。
“如果不喜欢或者觉得……会想起不开心的事，就不要勉强自己。”莫如云说：“我是挺喜欢的，但不是非有不可。”
雍鸣丝毫不意外，低头看过来。
“跟你在一起就很开心了。”莫如云说：“就像你说的，那种感觉跟画画差不多，它不是不可替代的。”
“小傻瓜。”雍鸣轻轻抚-摸着她的额头，柔声说：“我必须当个真正的丈夫。”
“也有无性婚姻的。”
“但不是咱们的。”雍鸣柔声说：“我知道如如是因为我上次告诉你的事才这么想，可你看到了，我也能给你快乐。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如果我只有痛苦，是没办法完成的。”
说完，见莫如云仍不说话，他俯身在她唇边轻吻，说：“我以前的确有那种症状，但已经被如如治好了。你要是不信，”他握住她的手，“我就再证明一次。”
……
闲适的午后过去，傍晚，气温有些冷了，两人便回屋里。
雍鸣把莫如云安置到沙发上，问：“晚上想吃什么？”
“什么都不想吃。”莫如云捏了捏自己腰上的赘肉，“你看我的肉肉。”
“那就喝点汤。”雍鸣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吻，柔声说：“我喜欢你有点肉，丰腴才是女人最美的样子。”
莫如云瞅瞅他，“所以我的确有点肉是吗？”
雍鸣皱眉微笑，干脆放弃回答送命题，伸手在她柔嫩的脸颊上轻轻捏了一下，说：“我去煲，你在这里休息。”
莫如云当然不可能自己在沙发上休息。
她提着发痛的腿，吃力地挪动着脚步，老半天才成功无声无息地来到了门口，悄悄拉开门，却只看到炉子上的汤，没看到人。
唔……
去哪儿了？
莫名的，莫如云有点紧张，赶紧蹦蹦跳跳地找。
幸好房子够小，很快就找到了雍鸣。
他正在花园里，离窗户不远，手里握着手机。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的侧脸，他的脸色很不好，那样子跟昨天在楼梯上时有一拼。
他在跟人争执吗？
是谁打电话？他干嘛要背着她？
不得不说，第一人格真的已经瞒了她太多次，因此一看到这个场景，莫如云当即便感觉很不舒服，几乎想也没想，便拉开门冲了出去。 双面老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