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在她唇上轻轻一吻,松了手,掏出手机,拨号放到耳边,说:“让那支乐队来H&Y大厦。”
说完,挂了电话。
莫如云皱眉,问:“你要干什么?”
雍鸣挑眉,“揍他们。”
莫如云顿时急了,“为什么?人家做错了什么?”
“为了看他们,弄得我老婆跟我冷战,还哭成了红鼻子。”雍鸣坏笑,“当然要揍得他们再也不敢出现。”
莫如云立刻慌了,“你简直莫名其妙!我跟你冷战完全是因为你!跟人家没有任何关系!”
“哦?”雍鸣笑了,“是么?那你倒是说说,是为了什么?”
莫如云有些犹豫。
既然他并不为了上次的行为而抱歉,那她即使说了,也不可能有用,只会被他嘲讽。
“说啊。”他抬了抬她的下颚,“不说我就真揍了。”
莫如云只得说:“那你先保证,只要我说了,不管你心里怎么想,都把人家放了。”
“好。”
雍鸣答应得很痛快。
莫如云强调:“违背诺言的话,终身不举。”
雍鸣脸色微阴,“你要是撒谎怎么办?”
“一样。”
雍鸣不悦道:“那还不是报在我身上?”
“不答应就算了!”
“说!”
莫如云看了他一眼,说:“就是因为上次,你那样欺负我。”
雍鸣没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莫如云有点说不下去,但为了救无辜的乐队,还是尽量坚持,“你刚刚还用这个威胁我,我很心凉。没想到你一点也不觉得抱歉。”
雍鸣瞧着她,冷哼,“我为什么要抱歉?”
果然,莫如云说:“反正这就是我生气的原因,我说了,你应该履行约定,打电话了。”
雍鸣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掏出了手机,贴到耳边,“说了么?”
电话那端的随扈说:“他们正在收拾乐器。”
“嗯。”雍鸣说:“让阿星接待他们。”
雍鸣一挂电话,莫如云立刻说:“你不是要放人吗?”
雍鸣凉凉地瞟了她一眼,转头走了。
莫如云连忙跟上,正要开口,忽然反应过来。
他说得是“接待”。
她便问:“你要阿星接待他们做什么?”
雍鸣斜睨过来,摊开了手心。
莫如云假装没看到,说:“反正你记得,违背诺言的后果。”
雍鸣难得没生气,而是握住了她的手,一边点了一支烟,说:“我至今想不通,你到底为什么做那种事?”
莫如云一愣,没吭声。
“做介绍用得着打开衣柜么?”雍鸣吸着烟,眼角的余光瞟着她,“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莫如云垂下头,没说话。
转眼,一条巷子走了大半,视野内开始出现商铺。
雍鸣忽然开了口,“莫如云。”
莫如云没说话,也没有抬头。
“你是故意的吧。”他忽然没头没脑地说。
“……”
她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因为我发脾气,你生气了,才特地承认那种事。”雍鸣转头看向她,问:“是不是这样?”
莫如云看向他。
雍鸣重新看向前方,说:“以后别再这样了,激怒我对你没好处。”顿了顿,又道:“我发火时,你尽量乖一点。”
莫如云收回目光,说:“谢谢你的提醒。”
雍鸣看向她,目光微凝。
稍久,叫了一声,“莫如云。”
“……”
他命令,“抬起头,看我。”
莫如云看向他。
他问:“还疼么?”
莫如云紧张起来,说:“医生说至少得两周……”
“我是问你还疼么?”其实他的语气还算温和。
莫如云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儿,又说:“你不要问了,让我安静一会儿。”说着用手去掰他的手指,试图将手抽出来。
这次他一下就松开了,却转而握住了她的肩膀。
“莫如云。”他弯腰,以便可以看到她拼命回避的眼,“我允许你打我。”
莫如云摇了摇头,说:“拜托你松手。”
“可以见血。”他捏得更紧。
莫如云看向他。
雍鸣微微地勾起了嘴角,“这样可以了?”
莫如云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为什么?”
“没为什么。”雍鸣笑着说:“是我弄错了,我认。”
莫如云说:“谢谢你这么说,我心领了。”
雍鸣挑了一下眉,“不舍得打?”
莫如云说:“我没有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习惯。”
“好吧。”他松了手,挽住了她的手,笑着说:“抱我。”
莫如云没有动。
“快点。”他拉了拉她的手,笑着催促,“不用暴力,那就用爱来解决我吧。”
莫如云望着他,半晌,说:“那件事我真的做了。”
雍鸣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笑容。
“真的。”莫如云说:“但我认为,就算我做了,你也没权利那样对待我。这个世界上愿意让你这样管教的女人多得是,你大可以去找她们,我绝不会阻拦。”
雍鸣笑容一凝。
“现在请你放开我的手。”莫如云说:“我不是你老婆,我也不想在你身上浪费爱。”
雍鸣看着她,沉默。
说不怕是假的,毕竟这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
但这些话她已经忍了一早晨,此刻已经完全忍不住了。
和这个第二人格在一起,做什么都充满了强迫,做什么都提心吊胆,做什么都不开心。
爱他?
怎么可能。
稍久,雍鸣松了手,转身走了。
莫如云愣了一小会儿,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也好。
莫如云转身朝反方向走去。
既然雍鸣那么说,那表演是没法看了,但能享受一会儿没有他的时间也是好的。
刚走了没两步,身后突然传来诡异的直觉,她本能地转身,入眼的是一个黑色的人影。但尚未看清,口鼻上已经被掩了样东西,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重新恢复知觉时,已经是很久以后。
最先感觉到的是透骨的冷风,伴随着浓郁的花香。
脑子仍旧昏沉,莫如云艰难地睁开了眼。
夜色中,眼前是一座缠藤蔓和红玫瑰的鸟笼式铁艺的凉亭。 双面老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