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如云望着他，说不出话。
他是她的。
在知道他的病之前，她其实很确定这件事，也正是因为确定，才嫁给了他。
如今……
唉。
雍鸣见她不开心，露出了一抹有些难过的笑，“抱歉，如如，现在听到这种话，你肯定觉得很奇怪。”
“不，”莫如云并不希望他难过，“听上去很温暖呢，我觉得很开心。”
雍鸣便牵了牵嘴角，不再说话了。
在路上，雍鸣告诉莫如云，雍容的生日宴会规模不大，并说：“我二姐住在我家祖宅，如果你愿意，可以参观我的房间。”
莫如云问：“你的房间里都有什么？”
雍鸣笑了，握住了她的手，柔声说：“秘密。”
秘密？
莫如云的心里怦然一动，忍不住问：“不会是有初恋情-人的合影吧？”
反正她失忆了，乱问问也没关系吧？
雍鸣微微怔忡，随即温柔地笑了，“被你猜中了。”
轮到莫如云愣住了。
雍鸣眯起了眼睛，露出了一抹狡黠的微笑，“你想看吗？”
莫如云没说话，眼泪却唰地一下就滑了下来。
雍鸣顿时慌了，连忙掏出手帕擦她的眼泪，一边说：“对不起，如如，我是开玩笑的。”
“……”
莫如云避开他的手，看向了窗外。
“对不起。”雍鸣连忙握住她的手，说：“如如，我真的只是开玩笑的，想看看你会不会吃醋。”
莫如云还是不想说话。
她不喜欢这个玩笑。
第二人格的那些女人不提，那个他爱的束千儿也一直让她如鲠在喉。
是的，这不是第一人格的错，但第二人格终究也是他。
“如如，”雍鸣赶紧扯开安全带搂住莫如云的肩膀，着急地说：“你失忆了，所以忘了，我只有你，从过去到将来，即使你不要我了，我也只有你。”
直到汽车开到雍家祖宅的附近，莫如云才勉强止住了眼泪。
雍家祖宅是一片别墅群，奢华程度甚至远超第二人格的庄园。
显然，现在的第二人格依然无法撼动对方。
他肯定很难受吧？而且，第一人格跟他们的关系还这么好。
汽车进门后又行驶了许久，才终于来到了大门口。
司机下车，拉开车门，莫如云却没有动。
雍鸣这半天一直紧张地哄她，却始终不见好，这会儿更显担忧，握住了她的手，说：“如如，不要生气了。我真的错了，不会再这样气你了。”
“不是。”虽然还是挺不高兴，但吓到莫如云的倒不是这个，而是，“怎么这么多人？不是规模不大吗？”
“这规模的确不大。”得知她原来是在苦恼这个，雍鸣放松下来，抬起手，轻轻地刮了刮她的脸颊，笑道：“我忘了，如如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何况现在还失了忆。但你可以只跟我在一起，我也不喜欢应付客人。”
莫如云点点头。
这么多人，她跟雍鸣却连个礼物都没准备。雍容每次跟她见面时都好像是要杀她似的，看得出对方很讨厌她，这让莫如云的心里隐隐有些害怕。
接下来，莫如云先陪着雍鸣进了别墅。
宴会的形式是冷餐会，雍容正被一群花花绿绿的男女围在中间谈笑风生地喝酒。
她穿着黑色的V领开叉礼服长裙，依旧和每次见面时一样，高傲而性感。
雍鸣一进门便将莫如云拉到了角落里，问：“你想吃什么？”
莫如云问：“不要先去找你姐姐吗？”
居然直接就躲到角落里了。
雍鸣笑了，说：“她会自己来的。”
“可这样不礼貌吧，毕竟是她的宴会。”莫如云说：“她会不会以为是我赖着你，你才会这样失礼？”
“唔……”雍鸣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主要是我姐姐的那几位朋友都是些讲话尺度很大的人，我们过去的话，会遭到调侃的。”
“有多大？”
会比第二人格还大吗？
雍鸣抿了抿嘴，小声说：“会直接问咱们……用什么姿势？”
莫如云顿时红了脸，但毕竟自己还得装失忆，便说：“什、什么什么姿势？”
雍鸣眯起了眼睛，“如如真的听不懂吗？”说着，捏了捏她的脸颊，“你可都脸红了。”
“坏蛋！”第二人格混蛋也就罢了，第一人格也学坏了，莫如云连忙捂住脸，随口说：“不准笑了，我要吃芝士蛋糕！”
“好。”
雍鸣笑眯眯地应了一声，随后去琳琅满目的蛋糕碟子里找芝士蛋糕。莫如云原地站了一会儿，见附近有酒水，便端起了一杯，这时，身后忽然传来声音，“如云。”
莫如云身微僵，转过身。
是莫极臣。
他穿着灰色日礼服和白衬衫，手臂上还挎着个身穿白色丝绸旗袍，仿佛从话本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这人……她认识。
是莫极臣的高中同桌，因为莫如云常常去找莫极臣玩，所以总能见到她。
见莫如云看自己，美人微微一笑，看向莫极臣，说：“果然是你的小如云，我就说嘛，光看视频就觉得是她。”又看向莫如云，微笑着问：“小如云还记得姐姐吗？”
莫如云尴尬地说：“记不得您的名字了。”
“我叫霍怜慕。”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弯起了眼睛，这样笑起来的姿态和第一人格几乎是一个模子，“是你老公的三姐。”
居然！
对了，很久以前，她搜过H＆Y财团的词条，里面的确有一个女儿随了母姓。
莫如云看向莫极臣，莫极臣微微朝她点头，随即对霍怜慕说：“抱歉，霍总，我有事想和我妹妹单独聊几句。”
“那个房间是空的。”霍怜慕笑吟吟地将手从莫极臣的手臂中抽出，朝最近的门一指，随即走向了刚刚找到芝士蛋糕，端着托盘的雍鸣。
雍鸣一见霍怜慕，立刻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两个人随即便热络地聊起来，转眼雍鸣就被拉到了雍容那个圈子里。
正看着，莫极臣的声音传来，“来。”
这个房间是一间休息室，里面只有些沙发和书籍。 双面老公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