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林子里,花拂汐跟闻澈说了这近两年来的种种经历,只是她掩去了颜阙寄身她食指的事,只说当时她被颜阙所救,那时身受重伤也幸得颜阙为她治疗,之后便跟随在他左右四处游历。
最后才跟着他来到了这长明山,而她因为对颜阙的感恩,再加上她不想见到南若,于是也就没有主动回去。
一直默默听她讲述的闻澈,只是不时的露出疼惜的目光,将她的手紧紧的握着传递着他所隐忍的情绪,除此之外并未多说其他。
花拂汐还暗自松了一口气,有些欣喜他没有提及那一语她言不由衷的婚事,可没想到他却突然在这个时候说了,这让她的心猛然提起,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人相互凝目,四目相对落在旁人眼中,便是那含情脉脉的对视,于是远在高台之上的颜阙,便微微的蹙起了眉头,那微眯的凤眼正昭示着他不满的情绪。
颜阙本就不管理这门派中的事,所以这些场面话还有其间的互动自然就交给他了,落了闲的颜阙自然是随意的扫视着视线,谁知这一扫视便看到花拂汐和闻澈那小子的身影。
他们之间在说些什么颜阙没有在意,反而是那相互凝目的对视,让他心中顿时不爽,微眯的凤眸冷了几分。
而一直将心思放在他身上的司雪衣,自然是第一个发现他的异样,于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拂汐姑娘怎会在此?”她的声音很低,却清晰的落入颜阙耳中。
不过,自然也是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她也不需要回答。
“拂汐姑娘身边那人的衣着,好像是太和门弟子。看他们的样子很是熟络,应该是老朋友吧……”后面的话很轻,可她却清晰的感应到了,身边人的气息变化。
也就是司雪衣说话的时候,颜阙远远的看到闻澈伸出双手握住了花拂汐的手,那面容温柔双目似水的望着花拂汐的样子,让他心中一滞,双眸不禁便染了淡淡的怒火。
这还是司雪衣几百年来难得的从他身上所看到的压抑的情绪,而这种情绪竟然是因为远处那名女子,这样的念头一生,她的心口越发的沉闷,便有些尖锐的刺痛。
那落在花拂汐身上的目光,也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而此时,司雪衣还不知道,这种突然滋生的异样情绪名为:嫉妒。
“澈哥哥,我……”花拂汐急忙的开口,她想要悔了这门,当时因为那心底原主“花拂汐”的情绪所扰而应下的婚约。
“汐儿不用担心,师傅也一直相信你不会有事,便允了待你重回山门,便为我们婚礼。届时,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最美丽,也最幸福的新娘。”
闻澈不急不缓的打断了花拂汐的话,双目含情露出一脸的期待和幸福之色,那似坠了星辰的双眸微微晃了花拂汐的双眸。
虽然不忍心撕碎他所执着的幸福,可她终归不是之前的花拂汐了,“她”所有的一切她都能够背负,不论是命运还是身世,可唯独这感情之事她不能代替,也不能勉强自己。
“澈哥哥,你所认识的汐儿早已经死了,那婚约也跟着“她”死去……对不起,如今我已经不能坦然的跟你成亲了。”花拂汐从闻澈手中将手抽出,双目坦然的看着闻澈。
闻澈的双手微微一僵,却没有强行将花拂汐的手抓着,而是任她抽离,只是在看到她那双清澈乌亮的双眸中,再没有以往的眷恋和欢喜,他的一颗心便深深的沉入冰谭之中,一阵阵的抽痛。
可他却笑了,别样的温柔,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就像小时候一样,那般温润如玉,又善解人意。
“汐儿可还在怪我没有保护好你,失了承诺?没事,澈哥哥会用行动向你证明,今后即便我死,也不会再让人伤你分毫,既然你现在还不想成亲,那我们便缓缓。”
他微微低头,唇角含着春风拂面一般的温暖笑意,让花拂汐微微发愣之际,心也被轻轻一扯,有些心疼。
“澈哥哥,我……”
即便心疼这样痴心的闻澈,可花拂汐还是想将话说清楚,她不想这样让闻澈还抱有一丝的希望,若是这样,日后只会让他更疼。
“我们姗姗来迟已然是对长明山掌门的不敬,若是再晚了,会落人口实的,这些我们以后再说。”闻澈说着便只顾的转身向着乾元道场走去,未听到身后跟随的脚步声,闻澈微微顿住脚步转身看去。
“我……”原本花拂汐确实是想跟着闻澈一起,去那太和门的队伍中,可如今她却又有些犹豫了,而让她犹豫的原因,就是此时回头看她的人。
“叶敏师侄很想你,汐儿不打算跟她说说话么?”闻澈眼眸微微一暗,不过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唇角又挂上了那抹温暖的笑容。
“叶敏师侄一直很是自责,想必她也如我这般念你若狂吧。”
花拂汐心中动容,于是她紧紧的跟在了闻澈身后,向着那乾元道场走去。
颜阙就那样坐在高台上,看着低下缓缓走出的两道身影,他眉头微敛,淡淡的扫视一眼那个笔挺的身影便将视线落在他身后的花拂汐身上,也许是眼神中的不满太过浓烈,让低着头的花拂汐抬眼看去,却又在触及他的视线后快速的低下头。
就像是她方才做错了事一般,不敢跟颜阙对视。
而她也确实是在心虚,只不过心虚的却是她跟闻澈这份还没理清的一句承诺的婚约。可落在颜阙眼中却成了,她在躲避他的目光,而这份躲避是因为她身边的那道清冷孤高的身影。
而这时正在说着这几天的比赛时间和事宜的庄秋言,也发现了那两道突然出现的身影,正认真听他讲话的二十几名掌门或代理人,也因为他的举动看了过去,这般道场上四百多人的目光便齐齐的落在了花拂汐和闻澈身上。 乖张仙尊太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