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多道目光落在闻澈身上,他仿若未察,面色淡定姿态从容,他对着高台之上的庄秋言、颜阙、司雪衣微微行礼,态度恭敬不卑不亢。
“晚辈太和掌门弟子闻澈,见过诸位前辈。因山路崎岖,汐儿贪玩不小心迷了路,所幸晚辈寻回了她,因此耽搁了些时间,还望在座的前辈海涵。”声音不大,却能清晰的传入在场的每一个人耳中,待他抬头时,目光似有意无意的扫过高台上的颜阙。
花拂汐站在他身边,跟着行了一礼,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两人身上打量,这让她很不舒服,而其中一道尤为尖锐的视线,让她微微蹙眉,于是她顺着那目光看了过去。
当她在高台上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时,她微微一怔,随即又释然了,这样的机会对于每个修道者来说都是难能可贵的,南启天自然不会错过让南若前来。
只是她的目光还是那样,冰冷又带着些许怨念,就像当时她被面壁之后出来时一样,对花拂汐有了恨。而这样的恨和怨,好像经过了这近两年时间的流逝下,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发的浓重了。
花拂汐微微皱眉,她虽然长得越发的好看了,可那颗心估计是越来越扭曲了,否则一个看到被自己用来垫脚自救的人还活着时,不但没有露出愧疚的神色,反而用更加冰冷的目光对待。
这不是心理扭曲又是什么?
花拂汐撇了撇嘴,要说当时她也是很气愤的,可是随着时间慢慢的过去,可能也因为一直跟颜阙相处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些,所以在她的心里目前还没有落下恨的种子。
可若是南若继续找她麻烦的话,她可是不会手软的,如今的她虽然还没有修出仙骨,可那一身灵气和修为,也不是好欺负的。
“如此便是我们的疏忽了,让两位小道友受惊了。”庄秋言有些疑惑的扫视了花拂汐一眼,却也没有多说什么,语气亲和。
“在长明山待着一年多了也能迷路,还真是够蠢的。”这时颜阙那清冷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不轻不重,不急不缓,只是那目光淡淡的扫过花拂汐,其中情绪意味难明。
花拂汐顿时面红耳赤,这该死的颜阙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让她出糗的!
“听汐儿说,这两年承蒙贵派照拂,如此大恩晚辈心怀感激,日后贵派若有用到之处,晚辈定当竭尽所能。”
花拂汐正想说话,身边的人却已经开口了,他抬眸远远的跟台上的人对视。
他,这是在宣布主权!
果然,颜阙微微一挑眉,唇角露出一抹淡笑,只是那笑却不达眼底,只是一个形式。
虽说不出为什么,可在场的人都能够感受到那微妙的变化,而庄秋言更是知道花拂汐对于莲华仙尊的特别性,于是微微皱眉。
不知道为何,看到颜阙露出这样的神情来,花拂汐的心脏微微一缩,手心也出了细细的汗液。
“哦?本尊的人,本尊自然小心照拂,悉心照料,这份感激你还是自己留着。”颜阙的声音不大,就连语气中也没有多少情绪,只是那微微一抬眼却让在场的人知道,他的不悦。
而他的话才一出口,众人一片哗然!
莲华仙尊说,他的人?这是什么情况?
颜阙的话如此直白,比起闻澈那拐着弯的话,他更加直接,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花拂汐就是他莲华仙尊的人,任何人,都不能觊觎!
花拂汐的心乱一阵狂跳,她没想到颜阙居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虽然语气淡然,可是神色却无比的认真,没有半点的轻待。
那样一双眼眸在淡淡的扫了闻澈一眼后,便将视线落在了花拂汐的身上,他唇角微微一勾,风华无限,眼中柔情和那霸道的占有,皆让花拂汐的心乱了节奏。
震惊的不仅仅是花拂汐一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无比的震惊,这样的话居然会从莲华仙尊的口中说出来的,震惊之余皆是将目光落在了花拂汐的身上,想要看看这让莲华仙尊动了凡心的女子,是个怎样的存在。
高台上唯有南若在震惊之后慢慢的露出笑容,一双眼眸微微一亮,又将视线落在花拂汐身边的闻澈身上,此时的他身上的温度骤然变低,比之任何时候都要骇然。
而一直站在人群中的叶敏,自从花拂汐出现之后,目光便落在她身上,原先激动的红了的双眸,此时也忍不住露出了惊异之色,她的视线在花拂汐和闻澈之间来回的看着,又顺着花拂汐的目光看向了高台上的人,那眼中的神色,叶敏清楚的明白了。
心中有些感叹,也为闻澈感到难过,可这若是花拂汐自己的选择,他们这些做朋友的人,也只能祝福她了。
高台上,唯有司雪衣始终低着头,没有看向花拂汐,连眼角都没有扫过去,就那么微微垂眸低视,没有发出那低低的惊呼声,也没有露出震惊的神色。
只是谁也看不到她放在袖中的双手,十指紧扣,那经过细心修剪的指甲,竟若利刃一样划破了那白皙的掌心。让人不禁想,这,是使了多大的力气,方能将指甲这样钝的东西,将那皮肤划破。
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道场中的气氛静谧了下来,突然的诡异。
感受到身边的人的变化,花拂汐转头看向了闻澈,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她竟在闻澈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冰寒,只一瞬便不见了踪影。
花拂汐微微一怔,却又觉得是自己看错了。
这时,闻澈终于开口说话了,好像过了很久,却又像是几个呼吸之间而已。
“此事,我倒未曾听汐儿提起,且婚姻大事并非儿戏,终归要名正言顺,可不是仅凭仙尊一句话就能定论的。如此,也对汐儿名声有所影响。”闻澈的一番话下来,有条不紊又句句在理,让在场的人都觉得很有道理,毕竟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又怎么能如此草率。 乖张仙尊太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