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
徐浚亭站在院子里,嘴角噙着笑。
徐御翔绕着徐浚亭打转,一边打量着自己这个出人头地的儿子,一边笑。
“父亲,”徐浚亭拱了拱手,礼数周全,而后才直起身,眼底星光熠熠,朗声说到:“儿子答应您的事,做到了。”
“嗯。”徐御翔满意地点点头,欣慰地笑了笑,说到:“我儿不但长进了,而且还出将入相。如今得了天子照拂,往后仕途必定平步青云。我儿此次出人头地,实在是我徐家骄傲,为父要告祭先祖,以期祖上庇佑。”
“父亲,儿子能有今天,还要多些父亲栽培,若不是父亲支持,只怕儿子现在还是冥顽不化,又何谈平步青云呢?”徐浚亭俯身一拜,谦逊有礼。
徐御翔眼底一热,竟是泛起泪光,一边扶起徐浚亭,一边哽咽地感叹:“好,好,快起来来,好孩子。”
徐浚亭得了天子诏书,拜为国师,如今算是开启了自己仕途的第一道关卡。
得意高兴之余,徐浚亭想起了那位老朋友。
“浚亭,你这是有什么记挂的事情吗?”徐御翔看徐浚亭越看越欢喜,更敏锐的感觉到,自己儿子现在除了出将入相的喜悦之外,还有一点担心,至于担心什么,作为父亲徐御翔想问,又不愿意多干涉,免得跟儿子生了龃龉,反倒伤害了父子亲情。
“嗯?”徐浚亭有些疑惑地看着徐御翔,又转念一想,便道:“人都说知子莫若父,诚然不欺我。”
“放心去做,”徐御翔拍了拍徐浚亭的肩膀,说道:“你只管去,身后有为父呢。”
“父亲体恤,儿子铭感五内,不过父亲放心,儿子断不会向从前那样荒唐了!”徐浚亭郑重其事地给徐御翔行礼,内心是真的把徐御翔当做家人了。
“我儿是真的长大了。”徐御翔见状,心想徐浚亭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大不了到时候若是真有什么事,自己帮他兜着点就行了。徐御翔长叹一口气,说道:“你有分寸就行了,不必多说,也不必觉得束手束脚,你只管放手去做。为父,支持你。”
“父亲!”徐浚亭有些震惊,即便是刚才自己已经推拒了徐御翔的帮助,但徐御翔好像没有顺着这个把自己摘出去,反倒是还说要支持自己,这不禁让徐浚亭感动万分。
“行了,你忙着吧,为父要去看今天回来的账子了。”徐御翔抬手搭在徐浚亭肩膀上,双眼打量着徐浚亭,更觉得自己儿子丰神俊朗,眉眼间更是意气风发,而后收了手,转身离开了。
徐浚亭目送徐御翔离开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我绝不会辜负你的期待。
徐浚亭也明白,在官场上自己起步太高,如今又得了国师这个名头,虽然是功成名就,但不免是遭人嫉恨,若是一个两个小人,防着点便是,最怕,无意间得罪的人太多,为今之计,最好是能拉拢盟友,好让自己在朝廷上立足,起码要有个能说得了体己话的。
思来想去,徐浚亭惊觉王安石竟然是最好的盟友。
“既然是盟友,那就要有实力和实力,总归不能是个死人。看来,得阻止他了。”徐浚亭喃喃自语,从记忆力搜索有关王安石的信息。
从历史上来说,王安石变法是中国古代史上继商鞅变法之后又一次规模巨大的社会变革运动。虽然变法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改变了北宋积贫积弱的局面,不但充实了政府财政,而且提高了国防力量,但终究是损害了封建地主阶级和大商人的利益。
徐浚亭成为国师的第一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不论用什么方法,都要阻止王安石变法。
“看来要去拜访一下这个老友了。”
徐浚亭理了理衣袖,扶正了发冠,昂首挺胸地向外头走去,边走边吩咐到:“来人,备车。”
精雕细琢的铜质风铃随着马车的前进,叮叮当当的响着,引得路人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
“唉,这不是徐家的家丁嘛?”卖菜的大娘拉着自家男人,笑得花枝乱颤,嘴里念叨着:“那车里坐着的一定是徐家少爷徐浚亭了!”
“呵,那怎么就不能是徐家老爷呢?”大爷手上动作不停,瞥了一眼车驾,就低头继续整理菜篮子。
“我就是知道!”大娘有些不乐意男人的敷衍,轻拍了一下男人的肩膀,看着那车驾,说着:“听说那徐家少爷现在可是国师,能给咱们大宋招徕的福气,前些日子那个什么地方不是下雨了吗?就是这徐家少爷求来的,人家读书人呐,就是不一样!要是咱们二娃也能像徐家少爷这样就好了!”
“哼!想得倒美。”男人收拾妥当,接过大娘手里的活,说道:“就咱们儿子,一看就不是那块料,人徐家少爷从小就活在书堆里,那叫什么耳濡目染的,那肯定是能当个大官,二娃就是种在地里的,成不了什么大器,好好种地就得了。”
“这倒也是。”大娘叹了一口气,有些惆怅地说:“听说徐家少爷也是长得俊秀,不知道能不能看上咱们大妮儿。”
“得了吧你,大妮儿长得像你,人徐家少爷能看上吗?快收拾收拾,回去了,三娃子还在隔壁陈哥家呢!”男人挑起扁担,走在前头。
“哼!”大娘也简单收拾了一下,提起篮子小跑着追赶男人,嘴里还埋怨着:“咱们大妮儿在村里可是出了名儿的好看,你这当爹的怎么说话呢!”
“生的好看又怎么样?最后还不得去别人家,为别人洗手作羹汤?”男人放慢了脚步,等着大娘走上前来。
“你这么一说倒也是,最近王婆又来找我给大妮儿说亲,我看了几个条件还行的,回头咱们家看看去?”大娘赶上男人,两人并肩而行。
“也行,咱们大妮儿生的好看,姑爷可不能差了,我得好好把把关!”男人若有所思地说到。
“就是了,得好好把把关!”
夫妇两人,边说着话,边没入街尾的拐角。 我在宋朝当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