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薛步云一个人在卧室的大床上躺着,开始总结起自己的问题来,“还是古人说得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想起沈浮生自己对他说的那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偏偏我既是女子,又是小人!”薛步云两手撑着脑袋,仰卧在床上,想到妻子的精准概括,不由得会心一笑,“小气鬼,定位得还挺准!”不过,他现在更急迫的任务可不是欣赏她的精准定位,而是怎么样和媳妇儿和解,结束这独守空闺的日子!
沈浮生本不是气性久的人,但见他没有什么表示,心里反倒是打定起长久分居的准备来,非得给他一点苦头吃不可。
薛步云左右讨好,都被拒绝了。为了防止被打扰,沈浮生开始天天往外跑,每天换一个地方,Z大的亭台楼阁都去了一遍,草坪、湖畔、校友林、图书馆,甚至于又一次在食堂里待了一天。
沈浮生走到一处,薛步云只能跟到一处,不过最近有几张设计图要赶,有时就没有跟着了。
日子这样子不急不缓的过了几天,周五的时候,沈浮生照例出了门,到图书馆查资料,她不是个专注的性子,在阅览室里东看西瞧的,忽然被一个人叫住,“同学,请问你知道硕士楼在哪里吗?”
“啊?”沈浮生压低了声音,惊讶道,“哥们儿,你这在图书馆问我硕士楼,我是该说我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这人摇头晃脑一堆引用,终于开始了他的正文,“我是来Z大的交换生,刚刚来这里,知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不可以!”沈浮生白了他一眼,虽然说自己难得被搭讪,但是作为一个已婚人士,她并不想和别的男人有过多交往,尤其是这种轻薄之徒。
“为什么啊?”这人难得调换语序,先问了问题,再说他那一堆一堆的道理,“正所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姑娘莫非已经心有所属?”
“我怎么样与你何干?”沈浮生说道,“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别打扰我看书,图书馆是知识的圣地,不是搭讪的背景!”
“呵!小妹妹,听你这语气是不想认识一下了?”男子双手叉腰,趾高气昂的说道,“知道哥哥我是哪个学校的吗?实话告诉你,我是N大的,全国排名前十的一流重点大学,比起你们这个垃圾学校不知道强了多少!你认识我,你得到的资源和你在Z大获取的有限资源可是有天壤之别,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我劝你最好考虑清楚!”
他不说这些,沈浮生只把他当做一个登徒子,可是他说了这些,就和当初欺骗沈浮生的哪个伪君子在记里重合了,更重要的是,这番话就是当初付节对她利诱之时说过的,不巧得很,付节就是N大的本科,“天堂有路你不走,非要往枪口上撞!那我就成全你!”沈浮生怒瞪着他,再没有压低声音,在本就安静的图书馆,她一脚踢倒了面前这个登徒子,连同他一起倒下去的,是他身后的一排书架,图书馆的书架排布密集,于是整个这一列的书架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纷纷倒了,在这个阅历室的人都围了过来,连同管理员和保安。
“完了,闯祸了!”沈浮生暗恼自己的冲动,但是为时已晚。她现在只祈祷薛步云不会太过生气。 他比时光更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