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什么时候,火车站都是人头攒动。坐惯了专机专车,薛步云不是很乐意接受这略显老旧的出行方式。明明有几个小时就能搞定的方案,为什么要花十几个小时来浪费呢?
沈浮生对于他的这个疑问,表示了自己的无奈和轻视,“你的人文情怀呢?”
“这跟人文情怀有什么关系?”薛步云开车带她离开了人流汹涌的火车站,车子奔入川流不息的车群中。
沈浮生开始了苏格拉底式的诘问:“我问你,我的身份是什么?”
“很多啊!”薛步云笑着说,“你是我的妻子,还是我未来孩子的母亲!”
“你这想得可真远,都想到要生娃了?”沈浮生被他这一打岔,连自己预设的问题都不顾了,打探道,“你娶我该不会是预谋已久了吧?”
被戳中心事的薛步云险些承认了,好在止损及时,“我三十年的人生中,只有你的事情是意外不断的,怎么能说是预谋已久!”
“这么夸张!”沈浮生凑过来,问道,“那其他事情都是很顺利的吗?”
“也不能说是顺利!”薛步云把车停到路边,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越来越喜欢跟她出来散步了。指着绿树成荫的巷道,他说道,“天色还早,一起去走走?”
“好啊好啊!”沈浮生喜欢出来散步,尤其喜欢这幽深绵长的街道,她蹦蹦跳跳,难得的孩子气。
薛步云继续回答她刚才的问题,“以前,我的所有事情,确实也都有挫折,但都是在可预料范围内的。”
“那我不在你预料的范围之内吗?”沈浮生倒退着走。长长的街上行人不多,行道树的枝叶甚是繁茂,她抬手轻抚叶梢,四肢舒展,感受着风的吹拂。
薛步云一把拉住她的手,说道,“你是不可预料的!意外之外,惊喜之喜!”
“你以前是不是谈过恋爱啊?”沈浮生偷偷说道,“这土味情话一套一套的!”
“我……”薛步云还真没法反驳。三十岁的男人,要说和异性没点什么,怕是才有问题。只是至于这恋爱,他不知道算不算谈过。大家都是成年人,都习惯快节奏的生活,公是公,私是私,就像白天和黑夜被割裂成两个不同的世界。他觉得可以和不同的女人上床,却绝不可以和任何人说喜欢或者爱,至少轻易不能吧!何况这都是身边人的生活,他不曾这样过。薛家的家训那么严,沈浮生的影响那么深,以至于他这些年来对那些美人们全然视而不见。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沈浮生笑着说,“你呢以后就别说这种傻话了!我不信爱情,也不信你,在这世界上,我只信我自己!这么说可能有点极端,但事实的确如此。我们的婚姻开始得很仓促。我做的每一个决定多数时候都显得这样仓促,但我对自己有信心,我会坚持下去的!”
“尽管我并不赞同你偏激的思想,但很高兴你不曾放弃!”薛步云说道,“既然你不喜欢,我以后不说了!很多事情做出来的确比说出来更有说服力,例如——爱!”
沈浮生推开他,嗔道:“流氓!”
“我还有更流氓的呢!以后一定让你见识见识!”薛步云大笑着收回手。这个事情实际上只是个巧合,不过逗弄逗弄她也挺有意思!
沈浮生一下子跳到他的身上,“为了挽回一点我的损失,现在现在先提前讨点利息好了!我走累了,背我!”
“好!”薛步云笑着答应。
沈浮生趴在他的背上,手闲不住,把他的头发弄来弄去,还不忘表示惊叹,“哇——你们男生的头发都这么坚硬的吗?”
“你们易城不是有‘男不碰头、女不碰腰’的传统吗?你这样不好吧?”薛步云背着她并不费什么事,小时候也背过她,那时候她可比现在闹腾得多,还咬了自己一口!
“你知道得还挺多!”沈浮生没有多想,又驳道,“我们易城还讲究平衡,你碰过我腰了,而且是很多次。我玩玩你头发怎么了?”
“很多次?我怎么记不得了!”薛步云笑着说,“我什么时候碰的你——的腰?”
“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啊!” 他比时光更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