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蛋糕沈浮生吃过很多,但还是第一次为自己吃。过生日这件事情,她是有些忌讳的,都说而生日是母难日,可是打小时候起,生母楚瑞芳给她带来的苦难让她很抵触,生产之痛幼年时候的她无法切身体会,但是当她处在一个尴尬的位置,在柴火堆边孤寂的坐着烤火、被年纪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欺负哭的时候,她的心里只剩下怨恨。祖母与母亲一样,都是强干的女人,可能是沈家的男人都不成器,才把加入沈家的女人显得如此强大的缘故,可是,祖母对楚瑞芳的怨恨,是所有人中最浓的。
沈浮生吹灭蜡烛的时候,还是照着家里的旧俗祭奠了死者,她不会像父亲母亲那样,因为没有那么浓厚的崇拜思想,所以是说不出请神送鬼这类的迷信之言的,但她在心中默默地祝祷,不管是天国还是西方极乐世界,都希望祖母与你和解,你们都没有错,浮生谁也不怨,只怨与你们缘薄,你们一个生了浮生,一个救了浮生,没有谁都没有现在的沈浮生。生命的破碎,残缺,浮生无能为力,所能做的,便是好好活着,连着你们的那一份幸福,一起供养着。
榆安的冬天很是寒冷,朔北的风雪锐利如刀、繁多似絮。但是毕竟是千年古城,这里的春节是年味最浓的。沈浮生为人向来淡漠,交友虽广,却不过都是些泛泛之交。但是出门还能偶遇一个本地的同学,也是缘分。
理发店不是她常来的地方,基本上就两三次,都是剪头发,第一次是大一,为了上体育课方便将长发修短一些。第二次还是大一,因为想要忘记某个人、甚至连他抚过的长发也要剪了。这一次是为自己,她想从头开始!也是讨个彩头吧!
才一进门,就看到了夏侯蝶衣以前的对头,曾经的同住过一年的木可可,沈浮生对这个名字是很有好感的,实际上她的学名叫木可,为了表示亲近,沈浮生都给叫成了叠音,而木可可还有一层含义,就是林歌两个字半拆后的重组,旧人重逢,双方都颇感意外。
相互问候过后,也只是简单的问询了一下双方的境况,沈浮生约了她一起吃个饭,她们俩对彼此的了解,大概也仅算得上这一顿饭的交情。
“可可,你和蝶衣还有联系吗?”沈浮生问得有些唐突。
木可抿抿唇,说道,“我们俩还是老样子呗!其实这样也挺好,大家就做同学挺好的,我跟她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这人说话直,你也别总是这样关心来关心去的了,我不喜欢她,本来大家也玩不来,浮生姐姐,说真的,我觉得你有时候就是管得闲事你知道吧,你心好是好,但是你也不能老是只考虑别人的事儿,我吧,也不避讳,我就想做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我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做一个自私的人,多为自己想想,会过得更好的!”
沈浮生点点头,“是啊!其实我真挺羡慕你的,不迁就任何人,真的是一个我很向往的境界!”
“哎呀!笙儿姐姐,你就别想太多了!我跟你这么说吧!你唯一的问题就是太过念旧和心软,还有不自律!”木可难得推心置腹,“你呢,就不要想得太多,给自己多安排点事儿,只管去做事就好。说实话,我有时候真挺瞧不上你这样畏畏缩缩的,但是吧你这人心地又贼好,就是想法太多了,还容易走极端!”
沈浮生是真的欣赏木可这样的人,她说得没错,就像薛步云曾经评价自己说,如果非要拿一种动物来形容沈浮生,那比猫更适合的一定是乌龟了。为此,他还特意选了一个绿毛龟送给沈浮生。与木可的这次交谈,让沈浮生更加坚定了要改变的决心。以前她怀着恨,残缺不全的成长,但现在,她不再怨别人,也不憎恶自己,她要重新开始,要每天每日去开拓生活和自由,为了能够作自由与生活的享受。 他比时光更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