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孟坐在床边,等到瞌睡虫都走了才决定出门找吃的。
花孟对这儿也不熟悉,一路兜兜转转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四处都灰蒙蒙的,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想着应是萧墨,才决定过去。
“扣扣扣。”敲门声。
“进来。”
里面传来萧墨的声音, 听着有些疲惫,花孟走进去,没有习惯性的闻到那阵清冷的檀香,不过在这儿,知道他喜檀香的人也就冷之和她,冷之毕竟是个武将,没李管家那样细心,肯定也没注意到屋子里少了些什么,而萧墨忙的不可开交,也没时间再去管这些。
萧墨扶着额,手肘撑在桌上,对着桌上的纸涂涂改改,但好像怎么改也不满意,捏成纸团直接扔在地上,这地上的纸团都能堆成山了。
花孟很自觉的没有去打扰他,蹲在地上把捡了个纸团打开看,原来是修建河渠的图纸,花孟叹了口气,把纸团一个个捡起来堆在角落里。
这种东西她也不懂,也没法帮到他:“你吃饭了吗?”
萧墨摇摇头:“你先吃吧。”
花孟收拾好这里,又走出去,好不容易找到厨房,居然连个做饭的人都没有,无奈只能自己操刀了。
简单做了些素菜,做了点粥,端上回了萧墨的房间:“吃点东西吧。”
萧墨靠在座椅上,一只手撑开扶着太阳穴,眼神带着倦色,但当着花孟的面,他还是勾起个笑容:“你做的?”
“……嗯。”
花孟顿了顿,还想着他是怎么知道的,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他今天才整顿了整个府衙,怎么可能不知道没有做饭的人呢。
“那看来我要全部吃光了啊。”萧墨伸了懒腰,看样子要大展身手的样子。
花孟自己也有自知之明,她做的东西算不上什么人间美味,甚至美味都难说,最多也就能吃的地步。
不过她自己就吃了一碗,其余的萧墨居然真的全部干掉了,一粒米都不剩,这太夸张了吧,花孟都忍不住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
他的胃是橡皮做的吗?这么能撑。
“嗯……,你要不出去走走?”花孟还真担心他撑坏自己,这少说也有两个人的分量了吧。
“不了,你早些休息,我还要画图纸。”
要说这并州的官还真的不好当,这修建河渠画图纸的事都是专门的匠人来做,可这并州大多数的人都在洪灾中遭遇不幸,诸多事宜都只有亲力亲为。
而之前的县令,全部心思都放在了怎么享乐去了,怎么可能想得到这些方面,现在堆下一堆事情,全部都得萧墨去做。
“不用了,我在这儿配你。”但其实花孟得潜台词是:我怕你这样下去被自己扔的纸团埋了。
花孟能留下来,萧墨当然高兴,坐到案前重新提笔开画。
花孟就时而帮他捡捡纸团,时而喝喝茶,实在无聊就出去走走在回来,不知道这样循环了多久,花孟实在熬不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萧墨轻轻给她搭上披风,回去继续画图纸。
第二天早上花孟醒过来,趴了一晚上腰酸背痛,看见萧墨居然还在画。
花孟也不去打扰她,独自走到厨房做了些早饭,给他端上,她可能自己都没注意到,她现在做的事越来越像是一个妻子该做的事。
“吃饭。”
萧墨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上的骨头被伸展的‘咔咔’响。
“今天要去给灾民发粮,你去吗?”萧墨喝了口稀饭道。
“去。”
其实说实话,除去花孟对他的仇恨,他们两个还是很有默契的,但花孟可能自己也没发现,对于萧墨他已经恨不起来了。
之前东来百姓曾说,萧墨虽然心狠手辣,但却是和为民为国的枭雄,对于这一点,她还是相宜时就对这一点做出过质疑,可是现在她又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
但对于她最后能否对萧墨下的去手,这只有等干掉萧如月才能得到定论。
两人吃过饭,萧墨命冷之安排将全城的百姓都召集来府衙,他会亲自看着这些粮食发到他们的手里。
与此同时,府衙门口已经将做好的馒头,粥准备好放在那里。
萧墨领着花孟在府衙门口等了近两刻钟,冷之就领着灾民有序的排队来领吃食。
“多谢王爷!”
被冷落了近一月,终于有人来替他们做主了,众人感激涕零,跪在地上对着萧墨下次,然后排着队,依次领他们的吃食。
每个人拿到食物时都眼眶泛红,在这样的环境下,他们已经快要一个月没吃过正经的食物了,有时候饿得慌了,连死老鼠的肉都吃,要不然他们也熬不到现在。
每个人拿到吃食都对着萧墨说声:“多谢王爷。”
花孟看到这些终于能吃上东西的百姓,心里也十分开心,突然她好像听到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
花孟朝着人群望去,想尽力看清是否有自己认识的熟悉面孔,可是没有。
但这个声音她可以肯定,她一定在哪里听过。
“怎么了。”萧墨察觉了她的异样,忍不住问。
“我好像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随着花孟得视线,萧墨也朝人群望去,也没看到什么熟悉的人。
“多谢……王爷!”说道王爷两个字,突然,一个人影朝着花孟奔去,花孟下意识的想要去接下他一招,好在萧墨即使把她护在身后。
一招落空,借着又抽出匕首,朝着她继续攻去,这人的动作漏洞百出,萧墨轻而易举就将他击倒在地。
但花孟马上察觉到了不对,这人根本不是冲着萧墨来的,这个人丝毫不会武功,之所以觉得这个人的声音熟悉,是因为他就是那天那个戴面具的男人!
他根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但既然有人提前发动了攻势,埋伏在人群里真正的杀手,应该也坐不住了。
“小心,他不是萧如月的人!”
果然,花孟还没说完,就从人群中跃起几人,直奔萧墨而去,萧墨专注于对付脚下的男人,完全无暇估计这些人,冷之又在十米开外,更是来不及对付已经近在咫尺的杀手。
但花孟几乎没有思索,无意识的挡在萧墨面前。
但刀不长眼,其中一人的剑直直刺去入了花孟得右肩。
“阿孟!”萧墨瞬间红了眼,一只手生生的接住了刀刃,鲜血就顺着他的手腕,侵到衣服里。
他手一用力,竟然就这样折断了那把剑,插入伤了花孟那人的心脏。
“冷之,不用留情,就地处决!”
萧墨抱起花孟,浑身都被鲜血浸湿,他几乎用最快把速度抱着她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花孟皱着眉,额头上疼的冒着细汗,她自己都能感觉到,那把剑刺的之深。
萧墨提着药箱放在花孟旁边,尽量以最平静的声音道:“我要怎么做。” 冷王囚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