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昨晚约定过来帮忙的人便陆续到了,大家先去寻木头帮他在后山造房子,其实楚源在家守孝也行的,但是他坚持那样,寨子里也能理解,离家三十年,连老娘最后一面也没见着,愧疚啊。村长都琢磨着等上一年半载的就将他劝回家。
不说别的,就那么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放到家里吧,家里没男人,寨子里还真不敢保证安全,年轻的人心思花样多,要是被勾走了,一桩丑事不说,岂不是寒了楚源的心?好歹边关这么多年,连媳妇都笼络不住,还有个什么活头?
不久村里人就发现了,楚源去哪里都带着这么个累赘。
“这也看的太紧了……”小媳妇大姑娘的偷偷摸摸的八卦。
楚源这两日水都喝的少了,没办法,是真的没办法,他上个茅房她也蹲在外头,楚源总觉得自家菊花跟即将要入洞房的小媳妇一样十分紧张。
好在房子很快就盖好了,楚源干脆收拾了铺盖过去,又过了两日,地也恳出不少来,楚源除了手中的几张银票,也没东西回报,只好拉着楚花上山猎了些猎物,分着送了几家,收了些蔬菜当回礼。
习惯是很可怕的。
楚源前几十年没养出什么习惯来,结果这几日被楚花养了个坏习惯。
这日天不亮他下地干活,到了晌午带着楚花吃了饭,见天热的厉害,便想歇一会儿等下午太阳落山后再接着去。
楚源干活的时候,楚花在旁边摘了些地儿果(类似草莓),两人回了家,她便拿着去洗了,然后自己捧着盆子坐在床边,撒欢儿的啃。
楚源失眠了,胳膊这儿好像少了东西,怎么也睡不着。
果然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么?
楚源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没想到闭上眼睛耳朵边的声音更清晰了,他几乎能想象出来楚花珍珠粒儿般的小白牙啃果子的样子,那动作仿佛一幅幅画,慢慢的落到他的脑海里头,一点点的汇成小溪,慢慢的涌向心房,过了心脏,又一鼓作气的往下涌去。
那牙齿,小小的,可是厉害,再没有吃不到肚子里的东西,这会儿的地儿果熟得太透了,甜蜜的香味冲到楚源的鼻子尖,饱蘸了汁水,楚源喉结一动,咽了一口口水。
然后他就觉得面前多了一块阴影,接着软软的呼吸喷到他脸上,又凉又甜的落到他唇上。
楚源呼了一口气,睁开眼,楚花不防备,吓了一跳,连忙将拿着果子的手缩到背后,她的唇角还有粉色的果子汁,两只眼睛闪着顽皮的碎光,像是顽皮的麻雀或者调皮的猫儿。
或者应该说更像猫儿一些,猫儿的样子总是可爱的,不管是懒懒的,还是调皮的,总能惹人涌起想摸一摸的欲望。
楚花瞪着眼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没发脾气,连忙将背后的那只果子拿到前面,一口吞了下去。
楚源的那句小心点还含在嘴里,果然就见她呛着了。真是,难办啊! 晨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