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在京城,算不得大人物,然而在逐州,却是像保护神一般的存在。
逐州知府也比不了他。可惜,他的声望再高,身世看在那些能上达朝廷的人眼中,也便成了不可说,有谁会拼着得罪楚国第一大世家而对一个边疆将领大加夸赞呢?就算不为自己着想,族人呢?
楚源在逐州销声匿迹,逐州百姓却没忘记这位将领。
这几年因为边界平稳,逐州府在边界上又新开了近二十万亩良田,时值秋粮入库之际,北蛮进犯,正好抢了粮食,他们也可恶,抢不走的就一把火烧了。
逐州府哀嚎遍野。
州府里头屯兵只有五万,且因为秋收,知府放了大部分人回家收粮食,北蛮来势汹汹,抢了粮食,放了火,一阵烧杀,然后跑到临近逐州的安州去如法炮制了一番。
两州本来守望相助,现在则各自自顾不暇,逐州安州危如累卵。
消息传递到朝堂之上,大部分朝臣心中都想到了楚源,却无一人敢提。
从道义上看,一个国家跟一个人,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然而,当一个人的作用至关重要,也并不是不能关乎一个国家的存亡。
不要说是一个人,在西方,就有过一颗马蹄钉亡了一个国家的民谣,说它是民谣,而不是传说,那是因为这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
太子因为从前有过从军经历,所以手顺利的伸进了兵部,兵部尚书是太子的人。
逐州安州失利,兵部尚书责无旁贷,太子在朝堂上据理力争,好歹的保住了兵部尚书头上的乌纱帽,皇帝发了一顿脾气,责令朝臣立即选出大将军,并制定作战计划,务必要给予北蛮痛击。
楚国这些年朝纲败坏,政务糜烂,官员贪腐,皇帝年老,就像狮群里头的狮子王衰老一样,镇压不住下头反抗的声音了。
“早些年军备就废弛不堪,否则我等怎么会苦苦在边疆挣扎了那么多年?!饷银层层盘剥,到处都是吃空饷的,嘿,你别说,要是换做我,我也要吃空饷,没法儿,发到手里的太少了,还不兴人家多要几个啊?!”
“艹,老子也不干了,楚大哥多好的人,硬是被他们逼着祸害的一点功绩都没有,应该得到的没有得到,却得到了一顶绿帽子!”
“若是不想再去打仗,咱们要加快速度了!”刘成林看向程文祥。
程文祥跟刘成林在军中多年,别看他们在朝堂上跟小透明似得,若是到了逐州,认识他们的也不少呢。
现在楚源不在,朝堂上肯定要征用老将,似程文祥跟刘成林这样的,若是被追回去,躲是躲不过的。
程文祥一听刘成林的话便瞬间明白了,边疆告急,京中肯定有人来追他们。
“你说,谁会来追我们?”
“你有这闲心?!”半路上知道北蛮进犯,刘成林的心情并不好,但是仍旧说道,“老爷子肯定会使人来,就是不知道来人是让我们走,还是让我们回去。” 晨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