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就哭一场吧,哭过了,就好了。”让他靠在自己肩上,陶醉轻轻的拍抚着他的背。
“哭……不是我坚强,真的不是……那些药副作用这么大,真的疼,但是哭不出来,我真的哭不出来,我忘记怎么哭了……”
埋在怀里的许甘之隔了好久才发声,断续的话语,却让陶醉略略后怕起来,“什么药?”
“……可能会感染,但……哭不出来……忘了,不是不想哭,真的……”
在六个多月的时间里,有一半是在惊惧中度过,因为不慎被艾滋病人用过的针头扎伤,他需要服用阻断药。
味觉,消化系统,整个神经系统都跟着出现剧烈的药物反应,连护士长都抱着他哭,他惨白着脸却掉不出一滴泪。
抱着意识显然已经飘渺的摸不着边际的许甘之,陶醉忍了喉头的哽咽,道:“为什么哭不出来?”
“……”又是长久的沉默,在陶醉错以为他整个醉死过去时候,船舱的门突然打开了。
裘野站在那里,闻到了空气里浓郁的酒气,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看着两人面前的空瓶子,他有些不满的薄责,“你给许甘之喝这么多干嘛?”
“你还有脸说,裘野,你……”
不知是不是陶醉点了他的名字,怀里许甘之跟着恢复了些意识,“裘野……我不是喜欢你,真的,不喜欢……”
看着裘野铁青着一张脸上来抱许甘之,陶醉下意识不敢放,但跟着许甘之迷迷瞪瞪接了下半句,“我好想你……但是不能说,不可以……”
不用裘野多废话,陶醉干脆利落的放了手,拍拍屁股出了门。
舱门外的通道上,骆雨萱抱着孩子正等在那里。
结束了手机的免提通话,他抱过了她怀里的孩子,跟着满含深意的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许甘之适合酒后吐真言这招?”
骆雨萱坦然道:“我哥说的。”
“所以设计他的人不是我。”陶醉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闻言,骆亚忱脚下微顿,事实上如果不是陶醉天天大半夜不睡觉在阳台抽烟,她还真不会这么多嘴多舌。
……
整个城市笼在清晨的薄雾下,似是蒙了层薄纱,袅娜的犹似梦境。
天际日头隐在云雾后,昏昏沉沉的看不真切。
展翅跃过天际的鸟鸣,惊醒了许甘之。
意识还未清醒,宿醉的头疼已经席卷了整个感观。
咽喉干渴的近似烧起来,抱着脑袋自床榻上坐了起来,他嗫嚅着要求,“给我水……”
迷蒙间有人塞了杯水进他的掌间,二话没说捧着喝光了。
恢复了些许神智,许甘之扭头去看那人,“陶醉,谢……”
最后一个“谢”字哽在了喉间,站在床边的哪里是陶醉,那张脸分明是裘野。
只当自己还在梦里,他径直扑进了他怀里。
然后,慢慢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怀里的体温和触感都那么真实。
许甘之略微僵硬的放开了手,连头都不敢抬,先用力拧了自己一把,会疼。
接着,怯怯的朝他开口:“裘野?!” 绝对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