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彬和楚师傅驾车赶回平阳市。在车上的闲聊中杜晓彬了解了楚师傅的生活经历。他叫楚盛邦曾经在部队服过四年役。妻子生活在农村,自己复原后被分到省公安厅,由于没有学历和干部身份只好安排在后勤科担当门卫工作。但是在杜晓彬看来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看门人,他做事周密,脑子灵活尤其是他矫健的身影从各方面看来他都是一个完美的侦探或者是一个狡猾的罪犯。
“李悦芳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杜晓彬一边开车一边忧心忡忡的问道。
“不过是关禁闭嘛,戴上手铐脚镣在小黑屋里呆几天有什么大不了的。”楚盛邦无所谓的说着。
“其实她也算是一个可怜的女人。虽然做出来的事情可恨,但是最后的结果还是挺凄惨的。”杜晓彬不无同情的说道。
“那被她害死的那些人又能怎么样?”楚盛邦的话让杜晓彬心中一凛饶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开他的车。
回到特案组楚盛邦继续做他的门卫,杜晓彬急匆匆的赶到办公室见黄小婉正坐在那里等他。
“马洪中是怎么死的?”杜晓彬一上来就开始询问案情。
黄小婉那双大大眼睛里闪过一丝幽怨,但是很快就进入了工作的状态:“他的尸体是昨天晚上被一个清洁工发现的和刘焕章一样,头、胳膊、腿都被肢解下来扔在高速路口的垃圾桶里,他去接慕容盼盼的那辆车停在一旁的草地上。通过市刑警队的初步判定,高速路口不是第一杀人现场,应该是死者再被害以后由凶手开车并在那里抛尸的。”黄小婉说完看着一脸凝重的杜晓彬发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躁。
“小婉我提醒你,作为刑侦人员从我们的口中不应该有模棱两可的语气。就像刚才你的汇报里出现了应该两个字。”杜晓彬少有的责备道。
“杜晓彬!”黄小婉那精致的小脸上已经充满了怒气。她嚯的站起身来怒气十足的说:“尽管你现在是临时负责这里的工作,但你和我还不是上下级的关系,我之所以到这里工作,是因为你的需要我才来帮助你的,请你以后不要用这种领导语气指派人!”
杜晓彬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头,他实在是太烦了。去了一趟群山环抱中的女子监狱本想弄清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却招来了更大的谜团。看到黄小婉的发怒,他冷静的点了点头说:“好啦,是我的错。去我请你原谅。”
在杜晓彬的心里只认为是自己的态度问题,他没有想到和黄小婉分别几日,她这个看似不谙世事的小萝莉心中在新些什么。
“这个案子移交给我们特案组了吗?”杜晓彬低着头问道。
尽管没有达到黄小婉的预期,但是毕竟杜晓彬在自己的面前认了错,她再也没有发泄的口实了。因此也缓和了一下语气回答道:“正在办移交手续。我现在已经开始介入了,先是走访了慕容翔。他现在更担心女儿的安危了,情绪非常低落,对于管家马洪中的死他也很悲痛,但是提供不出跟多的线索,只是说假如刘焕章不死,这个凶手就一定是他。”
“你在凌波有没有走访慕容盼盼的同学啊?”杜晓彬问起他们分手时的计划。
“与她有过交往的所有同学我都走访过了。并没有慕容盼盼所说的同学聚会。一放假所有的同学都回家准备过年了,就她留在宿舍里。有同学问过她,她只说了句有人要到这里找她。”黄小婉说道。
“看来她对她父亲撒了谎,这样我们也可以判定她的失踪是真,所谓的绑架是假。还有小婉在凌波你有没有见过胡紫晗?”杜晓彬没有看黄小婉的脸顺嘴问道。
黄小婉久久没有回答,当杜晓彬差异的抬起头来的时候黄小婉冷冷的说了一句“没有,如果你想她了可以到凌波去看她。”说完黄小婉离开了办公室。
市刑警队把马洪中遇害一案移交给了特案组。杜晓彬私下与安琪进行了电话沟通。从杀人手段来看可以判定凶手同出一人,因此,他们一致认为马洪中与刘焕章的先后被害可以并案处理。刑警队的黄敬光在这个案子上给了特案组最大的支持。他们通过调查高速公路的视频监控发现,马洪中遇害的当天他的汽车是在午后两点驶向凌波指平阳间的高速路的,又在下午四点钟的时候出现在高速路的出口处也就是抛尸现场附近。
他们又协调凌波市公安局调阅了马洪中进入慕容盼盼就读学校的视频,并且对监控镜头进行了跟踪。发现马洪中是在大年初一中午一点钟进入学校,两点三十分离开学校,然后入住在凌波市的一家快捷酒店。第二天早晨七点离开了那家酒店。刑侦人员对这家酒店进行了排查,结果是早晨七点的时候是马洪中亲自办理的。而后通过监控视频排查从酒店出来,马洪中去了位于凌波市市郊的一家寺院,从寺院出来以后他和他的汽车就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了。当马洪中的车再次出现就已经是他被害当天行驶在高速路上了。
通过这些线索杜晓彬打电话约上黄小婉立即驱车前往马洪中生前最后一次出现过的那所寺院。黄小婉就是这样的性格,刚才还怒气冲冲,现在看杜晓彬又叫上她一起去办案就立刻心花怒放起来。一路上有说有笑,撒娇耍赖好不热闹。车程两个小时以后,他们来到了凌波市郊的那座寺院。杜晓彬把车停下,黄小婉忽然又撅起小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你是不是办完事就去看紫晗姐姐了?”
杜晓彬无奈的瞥了她一眼说道:“去又怎么样?我总得找人透透气,和你在一起久了都快被折磨死了。”
黄小婉娇嗔的啐了他一口:“谁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自作多情,你要去看紫晗姐姐我也不拦着,就怕人家不理你。”
杜晓彬笑着拉起黄小婉的手不再说什么向寺院走去。这所寺院建造于明朝初年,寺院的匾额还是由当初的名士所题起名叫“灵溪禅寺”,历经数百年寺院的香火旺盛,成为善男信女们修行礼佛的理想所在。走进寺院香烟萦绕,钟鼓齐鸣,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黄小婉和杜晓彬出于崇敬,不约而同的站在大雄宝殿的前面双手合十案子祷告。他们的心愿是什么?是拨开迷雾抓住真凶还人间以正义;还是憧憬未来期盼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不得而知。二人祷告完毕相视一笑向大殿的后面走去。刚好迎面走来了一个面相忠厚的僧人,杜晓彬、黄小婉合掌施礼恭敬后,掏出警官证和马洪中的照片恭敬的问道:“请问师父您见过这个人吗?”
大和尚拿过照片仔细辨认摇了摇头说:“这寺院里每日来烧香礼佛的人不计其数,实在是记不起来啊。”
杜晓彬、黄小婉二人道了谢刚要离开,那和尚又把他们叫住了说道:“来来往往的施主我记不得,可是这后院禅房中有一名占卜算命的师傅,来的人多到他那卜卦算命,他既给人相面相比记得清楚些。”说罢合掌施礼走开了。
杜晓彬和黄小婉收了和尚的指点急忙向后院走去,就在在后院的左侧厢房挂着一块匾额上写着三个魏碑大字“洪轩阁”。门外有几个善男信女很有秩序的排着队。杜晓彬上前一打听才知道这就是刚才和尚告诉他们的算命所在。杜晓彬一把拉过黄小婉站在队伍的一侧通过窗户往里面看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坐在八仙桌的后面端详着对面的一个老妇人正在那里侃侃而谈。杜晓彬会心的一笑对黄小婉说:“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黄小婉诧异的看了杜晓彬一眼问道:“你认识这个人?”。杜晓彬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后和黄小婉一声不吭的站在那里静等着。一个小时过后,排队算命的人都散去了。那个人打了一个哈气自言自语道:“还有没有要算命的了。”
他话音未落忽然有个熟悉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帮我算算什么时候给你付房租?”
那个人定睛一看来人正是租他房子的杜晓彬正冲着他呵呵笑着。其实杜晓彬也没有想到这个宁洪轩除了经营文玩生意还在寺院里卜卦算命。既然是熟人杜晓彬也不再客气直接拿出马洪中的照片让宁洪轩看了。宁洪轩拧紧眉头开始冥思苦想,半晌才说道:“这个人前几天是来过我这里,他说目前他有一劫问我有没有办法破解。”
“他有没有说是什么样的劫难?”沉不住气的黄小婉问道。
宁洪轩点了点头不紧不慢的说道:“他说有人要杀他!”
“那你是怎么说的?”黄小婉急不可耐的问道。
谁知道她越是着急,宁洪轩越是不紧不慢回答的也是云山雾罩的“我当时问他是谁要杀他,是前世的仇人还是今世的冤家。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说恐怕性命不保了,让我想个办法,并拿出一摞子钞票作为酬谢。”
“那你是怎么给他想办法的?”黄小婉急得都快蹦起来了。
“我当然没有要他的钱,我看他神情恍惚神不守舍,感觉得到他的麻烦很大。”宁洪轩说道。
这时候杜晓彬也沉不住气了问道:“老宁有话你就直说,你到底告诉他怎么做了。”
宁洪轩苦笑了一声慢悠悠的说:“我能教他怎么做啊,看他真的有事就叫他找警察报案呗。”
这样的的答案几乎把杜晓彬和黄小婉气得晕了过去。“你是个什么算命先生啊,简直就是个骗子,找警察的事还用你说啊。”黄小婉哭笑不得的说道。
宁洪轩笑着摇了摇头说:“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他当时听我说完又说出一席让我惊世骇俗的话来。” 大宅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