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肖城远的说法,陆明歌能够在这个时候知道自己母亲的尸体不在坟墓里,肯定是动了坟墓,但陆家既然已经将陆绛的妻子——至今鹿言还未知晓名字的女人给埋葬了,为什么还要特意的挖掘坟墓?
迁坟吗?为什么迁坟?
那个连墓碑上都没有刻上自己名字的母亲,在生陆倚楼时难产的母亲,在死后还不能安生,被人掘了坟墓?
鹿言实在对此无以感慨,陆青峰的事情已经让他思考的焦头烂额,再添上陆明歌的事,他估计够呛,似乎这辈子都要和陆家的人给杠上了。
江褚云最近忙着一个大新闻,作为名不见经传的自由撰稿人,他做着与工作不符的信息传报,因为朋友多,关系杂,个人信息网构建的比较全面,能够从各种朋友口中,各种地方调查到想要的信息,以至于很多人给他小费让他打探消息。
不过最近因为鹿言,他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陆青峰的身上,忙到连那只叫做鸽子的猫都无暇照顾,只好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将鸽子放在了鹿言的办公室。
“我一直觉得鸽子有自闭症,放在你公司养两天,有空了带它去看看病。”江褚云将鸽子抛进了鹿言的怀里,细致的叮嘱:“切记,不用给它吃太好的,山猪吃不惯细糠,吃了会拉肚子,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小崽子乖的很,毕竟你是它亲爸,对它上点心。”
“好。”鹿言爽快的答应了。
让江褚云养了一个月,鸽子肥成了猪,鹿言一只手托着都有些吃力,只能两只手捧着。
这只猫不过才四个多月大,正相当于人类小孩的六七岁,本来应该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年龄,鸽子却稳重的不像话。
抱它,它就安安静静的爬在你的怀里,撸它,它也没有什么回应,还是安安静静的待着,没人搭理它的时候,它就卧在一旁,一卧能卧一整天,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目光慵懒,看起来都有些呆滞。
怪不得江褚云说它有自闭症。
鹿言一边揉着鸽子背后的猫毛,一边送走了江褚云。
门才一关上没多久,就又被人打开了,景行捧着一束黄玫瑰,脸色难堪的走进了办公室。
“去买花了?”鹿言将鸽子放在沙发上,替景行将花接了过来,解开包装,准备插在一直空置着的花瓶里。
“一个女孩送的。”景行黑着脸道:“刚刚特地在公司楼下堵着我,就为了送花。”
“暗恋你?”鹿言轻轻挑了挑眉,空气中飘起淡淡的酸香。
景行侧过身,替鹿言将花插.进了花瓶里,低着声音问道:“怎么?吃醋了?”
“没有。”鹿言飞快的回答,同时闪躲着景行的目光,颇有心虚的意味。
“哦?”景行故意拉长了声调。
“其实是粉丝,佳淑姐的朋友,从佳淑姐那里知道了我在这工作,想见见我的真人,所以送了花。”景行看着鹿言逐渐铁青的脸,无奈的解释道。
“哦?”鹿言学着景行拖长身音道:“原来是这样啊,景导真有名气!比我这个十八线小演员有名气的太!多!了!”
景行:……“够了你。”
什么时候鹿言也学会傲娇了?
原来属性是会传染的,景行嗤笑一声,将花全部扔在了桌子上,憋着笑意故意冷着脸道:“你自己弄吧!”
鹿言见状不对,连忙拉住景行的手腕,软下声音求饶道:“我错了,你别生气。”
情绪就快酝酿起来了,景行的眼神也软了下来,正要再接话呢,办公室的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女声:“鹿言呢!让他给我出来!”
“陆小姐,进来是要预约的,不能硬闯。”
“我陆明歌想去哪里你老板都管不住还轮得到你个小助理在这管了?”
鹿言松开景行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心中已经潜移默化的将陆家的人等化成了大.麻烦,只要陆家的人来,一定没有好事,因此也本能的沉声对景行说道:“你别出去,我去看看。”
景行也知道鹿言的用意,点了点头。
鹿言走出门外时,陆明歌已经快走到了办公室,被小宋和几个保安拦着,保安都是男人,看陆明歌不像是好招惹的女人,都没有敢肢体接触的,只能用手臂在前面拦着。
陆明歌冒着怒火,怒视着保安,加上她本来便张扬跋扈的容貌,看上去似乎像是九天夜里来的女罗刹。
鹿言上前招呼开一脸为难的保安,沉着声音问道:“陆小姐,请问你有什么事!”
“你居然挂我电话!”陆明歌尖着嗓子吼道:“你是不是就是做贼心虚,掘了我家的墓还想逃避,我告诉你,我陆明歌不是什么怕事的人,你逃避我就死缠着你……”
“随便你。”鹿言冷冷的说道:“你现在已经严重扰乱了我们公司的秩序,如果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没必要闹公司,影响员工工作。”
陆明歌噎住,看了看周围人的嫌弃目光,丝毫没有在意到自己的失态,反而因为周围的目光变本加厉的走到鹿言很前,指着鹿言的鼻子道:“把我妈的尸体……骨灰还回来!”
原来连自己的母亲火化没有火化都不知道。
鹿言看着陆明歌,丝毫不怯的道:“和电话里说的一样,你母亲的坟墓,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请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陆明歌吼的让人觉得快破了音:“我妈丢了我能不着急吗?要不要我把你.妈的坟也给掘了?看你还能不能淡定的坐在这!”
鹿言揉了揉眉心,耳膜被陆明歌高分贝的吼叫声震的发鸣,脑子里翁嗡嗡的不知道什么在响,全部是陆明歌尖锐的声音。
烦。
“滚!”到了最后,鹿言只能低沉着声音吼了一声。
耳边忽然就清净了,对方似乎没有想到鹿言的态度会变的恶劣,因此错愕了一会儿,不敢置信的看着鹿言道:“你吼我?”
“嗯。”鹿言淡定的回应:“我就算拿了你母亲的尸体,对我又有什么好处?陆小姐,我想你最好冷静的思考一下,你确定你母亲的尸体是被人偷走的吗?”
一个从来没有为母亲扫过墓的人,追踪起母亲丢失的尸体来倒是理直气壮,早干嘛去了,那样的坟墓场地,还没个看守的,陆家的能力明明可以将她母亲埋进陆家自己的墓地里,却偏偏埋了一个可以说是荒废了的地方,明显的不待见。
“你说什么?”陆明歌怔愣的看着鹿言:“你说我母亲从一开始就没有被埋进墓地里?” 狼系男友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