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言一下子噎住了,刚入口的面包差点儿又喷出来:“你说什么?”
“这是肖城远送过来的。”景行面色平静的重述了一遍道:“我给他开的门,他说让你今天上午去找他,放下早餐就走了。”
“你……”鹿言迟疑了一下,努力观察着景行的神色,生怕稍有不适景行便当即大发雷霆将鹿言轰出门外。
鹿言脑海中的景行:你居然敢让别的男人来我们家,还给你送早餐,岂有此理!
鹿言:啊,冤枉啊!我什么都没有做!
然而现实中景行只是一脸淡定的挑了挑眉尾,笑道:“我什么?不过他做的饭确实好吃,难道总裁都这么会做饭的吗?”
鹿言:……“我和他做的谁好吃?”
“他。”景行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鹿言满脸黑线,将筷子缓缓的放在桌子上,然后站起,把椅子推进桌子里,冷着脸道:“我吃饱了。”
“吃饱就快去上班。”景行也放下了筷子,对着客厅里的电视机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穿上,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让人叹为观止,简直赞不绝口!
鹿言忍不住“呱唧呱唧”拍了几下巴掌,强硬的笑道:“景总监好态度,这么认真的面对工作!”
“行了!”景行一盆冷水浇在了鹿言身上,冷冷的道:“肖城远看样子挺急的,是有重要的事给你说,我相信你,所以不担心你和他在一起,但是并不代表我没有任何的顾虑,你去了万事小心,如果动摇了,想想我。”
鹿言瞳孔里的波光闪了闪,他没有想到这样的话能够从景行口中说出来。
景行为了鹿言,变得越来越不像景行。
而鹿言为了景行,变的越来越像鹿言。
景行的张扬清冷在鹿言面前溃不成军。
鹿言的软弱和痛苦,都在景行面前消失殆尽。
两个人都在为了彼此成长,成长为自己越来越喜欢的模样,景行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和鹿言在一起的每一时每一刻他都觉得无比的安逸。
这份幸福并非轻而易举的得到的,所以景行会格外的珍惜。
鹿言走进肖城远办公室里时,觉得自己彻底放空了,心里什么杂念都没有,就像是一个非常纯粹的躯壳,走进了肖城远的身边,而灵魂依然寄托在景行身上。
肖城远刚刚做完最后一份资料站了起来,今天的肖城远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打扮,穿着一身普通的名牌西装,梳着一个普通的发型,整个人和平常一模一样,这让鹿言安下心来。
从以前的经验来看,肖城远但凡对鹿言动了什么心思,就会打扮的格外漂亮。
一种类似于雄性动物求偶的作风。
肖城远拧着眉头将一份资料递给了鹿言道:“我大致统计了一下,陆青峰为了从我们手中抢走客户,多支出了将近的两十亿的资金,按照陆氏集团的规模,尽管这多出的二十亿不会动摇陆氏集团的基础,但也一定能让公司艰难一会儿,毕竟这些资金都没有在预算里,可是恐怖的事,陆氏集团至今安然无恙,二十亿仿佛凭空捏来的,陆青峰用的一点儿都不心疼。”
“一般出现这样的情况是因为什么?”鹿言拧着眉头问道,他想过陆青峰一定会为争抢言行公司的客户付出非常大的代价,但真的没有想到有二十亿这么多,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陆青峰一时之间怎么从财务手中掉出这么多资金的?
“一般是资金过多时。”肖城远深吸一口气道:“但奇怪的是,陆青峰并没有动总公司的财务,而是动的一些国外的分公司,陆氏的外企一向不是非常的强悍,一口气弄出来二十亿,可不是一个小规模的调动,对于陆氏外企来说,必定会元气大伤。”
“嗯。”鹿言点了点头,看着手里的那份报告单,心里百感交集,疑虑万千。
陆青峰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能在短时间里集齐二十亿,并且专门用这二十亿来蒸发财产?
陆氏集团从言行公司抢的客户大多都是他们根本不需要的,这二十亿的橄榄枝抛出去顶多是让金钱蒸发,如果那些客户们没有一个进步的,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陆青峰不能将资金回收。
回收?鹿言顿了顿,看着肖城远道:“你说有没有可能,陆青峰是故意将钱分出去,之后再慢慢回收?”
毕竟投资是一个有得有失的过程,陆氏集团既然签订了那些客户,如果这些客户能够利用陆氏集团抛出的橄榄枝闯下一片天地,作为投资商的鹿氏集团也必定能够得到不小的回收。
这未必是一个蒸发财产的行为。
或许陆青峰就是忙着要把钱全部花完,然后留着以后慢慢回收呢?
如果真的是这种设想的话,那么陆青峰的所作所为就是……
“清洗财产,掩盖住财产的来源。”肖城远率先将鹿言的心里话给讲了出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陆青峰必是在地下做了一笔非常巨大的,并且不为人知的生意。”
“叮铃铃”一阵急躁的电话铃声打断了鹿言的思绪。
鹿言接起,是一个尖锐的女声,在疯狂的呐喊:“鹿言!你把我妈的尸体弄哪里去了!”
鹿言怔忡住,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陆明歌的声音。
现在陆明歌在质问他,母亲的尸体去哪里了。
鹿言怎么会知道?
“不知道。”鹿言冷冷的回答道。
“只有你如果我母亲的墓地!”陆明歌歇斯底里的吼道:“不是你还能是谁!”
鹿言懒得多做解释,只是笃定的重申了一遍:“不是我。”
对方开始骂骂咧咧的叫喊起来,鹿言干脆挂断了电话,不再去听陆明歌聒噪刺耳的尖叫声。
肖城远看着鹿言因为一个电话而变的难堪的神色,轻声问道:“怎么了?是陆明歌找你麻烦吗?我听她在电话那头吼的挺响亮的。”
“嗯。”鹿言深吸一口气道:“她问我要她母亲的尸体。”
“尸体?”肖城远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惊呼一声:“是陆绛妻子,秦家二小姐的尸体吗?”
“嗯。”鹿言轻轻点了点头道。
陆明歌真是一个疯女人,仅仅凭借着在墓地里碰见过鹿言,就质问鹿言尸体的去向,他要尸体有什么用吗?
“鹿言,你知不知道陆明歌为什么会突然问你尸体的去向?”肖城远似乎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微微的颤抖。
“因为他们把陆绛妻子的坟墓给挖了!” 狼系男友有点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