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都盛传吕姜侯嫡女被妖女附身,顶撞长辈,残杀牲畜,若不即使处理,很有可能肆虐鄢都。
姜世安想到了城中必会议论纷纷,但是没想到会离谱至此,更加离谱的,大房居然请了道士来驱妖,姜世安闭门不见,碧痕带着一个有模有样的道士,在从安苑的院子里搞得乌烟瘴气,叽叽喳喳。
碧陶秋染她们驱赶过很多次,每次都是赶出去没多久就又跑进来,因着碧痕是大房身边的一等丫头,手里还拿着大夫人的令牌,福喜他们也不敢太过为难,每次只好无奈的放她们进去。
姜世安本是在临窗的榻旁午睡,郎当一声外面又开始敲敲打打,她蹙着眉,愤怒的捂着耳朵起身,胡乱把衣带一系,砰的打开门,怒气冲冲的朝着那些人走去。
碧痕觑着姜世安出来,眼珠一转,赶紧上前,姜世安没理她,站定在那个道士面前,道士眯着一只眼睛,眼看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又闭上眼睛觉得毫无威胁的继续敲敲打打。
姜世安没有废话,砰的一脚踢翻那个道士的案桌,碧痕惊的赶紧拦住,“安姑娘,您这是……”
她也没给碧痕说下去的机会,反手一个巴掌把她打翻在地,姜世安这一掌力气很是大,她觉得手心都麻了,碧痕抚着痛的发麻的脸跪在地上,姜世安面无表情的指着她,“你给我记好了,处理一个奴婢的权利我还是有的。”
语罢头也不回的转身进了屋,进屋时门重重的摔上,碧痕吓的话也说不出来,带着那个道士屁滚尿流的跑出去。
碧陶在门口出看着他们狼狈跑出去,笑的拊掌,“小姐厉害,他们真的跑了,看那个样子,真是狼狈。”
姜世安躺在榻上翻了个身,“你看着,我睡一会。”碧陶应着,又取了些冰放在铜钵里,然后扇着扇子尽量让姜世安消暑。
果然睡了没一会,福喜又来通传,说是霖夫人求见,姜世安觉得她今天是别想睡好了,只好起身,困顿的坐在榻边,“秋染,带霖夫人会客厅等候,我稍后就去。”
碧陶给姜世安梳了个清爽的发型,烈日炎炎恨不得把这及腰长发全都剪下去。梳妆完毕她拿着一把团扇,“小姐,这霖夫人可是稀客,她来干什么啊。”
姜世安还在困顿中没有反应过来,兀自盯着一角走了神,“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呦,安儿,打扰到你了吧。”霖夫人很是客气,笑盈盈的站起身,霖夫人真的是个很美的女子,身着薄纱罩空绯红襦裙,不过三十岁的年纪,脸色红润,梳了个时下鄢都城里夫人们最流行的挽月髻,手里偏偏拿着一串佛珠。
姜世安腹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消息但是很灵通,她勾了勾嘴角,该有的礼数都没有少,“见过霖夫人,霖夫人哪里的话,快坐,不知今日到访有何贵干?”
霖夫人笑了笑,“我没什么事,就是前些日子慈儿念叨着大姐姐送给她一幅名画,开心的不得了,这两日安儿又出了些事,姨娘想着怎么着也该来看看你,青衣。”
说着示意后边的婢女青衣,青衣提着一个食盒,“都是些姨娘亲手做的糕点,都是你爱吃的,还加了些薄荷金银花,都是清热下火的。”
姜世安扇着扇子看着她表演,讳莫如深的笑了笑,“多谢霖夫人,安儿很喜欢。”语罢,随手拿起一块,还真的是很清凉甜而不腻的吃食。
可她可不信黄鼠狼有一天会转性,霖夫人指不定打的什么如意算盘呢,“霖夫人还有什么事吗。”
霖夫人显然脸上一僵,可能没想到她会下逐客令,良久还是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笑容,“倒没什么事了,看着安儿没事,姨娘也就放心了,姨娘这就回去了。”
“碧陶,送送霖夫人。”碧陶应着,霖夫人缓缓走了出去,刚走了没几步,突然扑通晕倒在地,青衣赶紧叫着,“霖夫人!霖夫人!这是怎么了,原先还好好的呀!”
姜世安站在不远处的门口处,倚着门框,看戏一般扇着扇子,碧陶询问她的意见,姜世安似笑非笑的开口,“去叫梁大夫吧。”
姜世安就知道,霖夫人必定不怀好意,又思量了下青衣的话,了然于胸的笑笑,大房为了坐实她妖怪附身的传言,真是煞费苦心。
姜母还有归来的姜柏都在霖夫人院子里,梁大夫疑惑了许久,“回老爷,霖夫人脉象平稳有力,并无大碍啊。”
霖夫人病殃殃的,姜世安坐在外间等着消息,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小姐,您说这霖夫人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晕倒了。”
姜世安笑笑,“别人手里的一颗棋子罢了,不足为惧。”
直到碧痕领着那个道士进了清平院时,碧陶才恍然大悟,“她们不会想说霖夫人晕倒和小姐您有关吧。”
姜世安用扇子轻轻拍了下碧陶的脑袋,“聪明,不过姜世慈没有出现,我估计一会,她也会出事。”
果然话刚落音,姜世慈的贴身婢女红叶急吼吼的跑进来,人还没到哭声倒是先听见了,姜柏命她起身,“老爷,慈姑娘……慈姑娘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重病不起,昨夜更是烧了一晚,慈姑娘本来不想声张,但是奴婢瞧着小姐这样下去不行。”
“糊涂,赶紧让梁中过去。”姜柏愁容满面,梁大夫又风尘仆仆的去了别院姜世慈那里,姜母更是一脸愁容,看来母亲也看出些端倪了。
姜世安攥着坐立不安的姜母的手,示意她放心,“母亲,没事的。”
碧痕带着那个道士不知道和姜柏说了什么,姜柏看向姜世安的眼神总有些不对劲,时而暗自叹气,有些欲言又止,姜世安了然却偏偏不主动提,“父亲,怎么了,看来您有话要和安儿说。”
姜柏犹豫半晌,“安儿,不如就让大师做个法吧。”
姜世安未开口,姜母诧异的看向姜柏,“你说什么呢,枉你为安儿父亲,外人胡言乱语也就算了,你个当父亲的居然也这样说!”
姜世安还是淡定的摇着扇子,拉了拉盛怒的姜母衣袖,“母亲,您先坐下,世慈同为父亲女儿,关心则乱,只是父亲这会子倒是忘记子不语怪力乱神了。” 王妃当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