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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被逼到这份上了，打不打的，都会被他们缠上，那还不如多少讨回点利息。
一时间，北市这一处打得不可开交。
武崇操的这些奴仆并非什么高手，都是一群狐假虎威的东西，围着徐玄玉、柳下风铃和李吉三人，打得是热闹非凡，却没给三人造成什么压力。
好一会儿过去，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人，而徐玄玉他们三人只不过是气力耗损了一些罢了。
可这个时候，张家的人，呼啦啦的来了十几个二十，张景雄一声令下，这些家伙也加入战团。
这些家伙中有几个好手，损招不少，三人的压力就大了许多。
“打！给我狠狠地打！”张景雄狰狞地咆哮着，吓得于娘子怀中的杨晨又大哭了起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
就在事态越演越烈之际，中气十足的叱喝声镇住了全场。
铠甲步履哗啦声中，一群铁甲森然的兵士，手持长戈整齐划一地跑过来，那铁血军姿，确实震慑到了大家，彻底将那些看热闹的人分离了开去。
“是洛阳北部尉颜忡山。”李吉眼睛微亮。
徐玄玉稍微放松了下：“是友非敌？”
“友谈不上，但我伯父说过，此人是个公正严明之人，而且据说我伯父也提携过他，那至少不会让我们吃眼前亏。”李吉应道。
徐玄玉心也就放宽了。
“原来是北部尉颜大人，崇操在此见礼了。家父日前还提起过大人，说这神都北部有大人在，没有什么宵小敢生事端呢。”武崇操显然也认识颜忡山，套起近乎，拍起马匹一套一套的。
张景雄也是腆着脸笑：“颜大人今日竟然还亲自执勤？那我等的安全可就有保障了。”
“甲胄在身，不便见礼。”颜忡山面无表情地看了二人一眼，“谁给本官说说看，这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当街起如此规模的械斗？”
“我来说吧，毕竟事情的起因是从我这来的。”张景雄笑得一脸无畏，“颜大人，是这样的……这福石斋的老板杨卓，欠了我的钱还打死了我的家奴，他畏罪自杀，写下了将全副身家赔于我的凭据。我拿凭据过来交接，起善念想安置一下杨卓的妻女，这本是我张家和杨家的私事，但是这李吉却是仗着他伯父是前宰相李昭德，竟然多管闲事，所以就闹起了这矛盾……”
“你又因何在此？”颜忡山看向武崇操。
武崇操耸了耸肩：“我见这李吉仗着自己有三脚猫功夫，竟然欺负八爷，想过来劝说一下的，可这个李吉，简直就是疯狗一条，逮谁咬谁……”
“你才疯狗呢！武崇操，你不瞎插手，今天这事有你武家什么事？”
“李吉，等下自然有你说话的时候！现在，你不要插嘴！”颜忡山瞪了李吉一眼。
李吉虽心有不甘，却仍旧恭敬点头：“他们都避重就轻，颜大人不要偏听偏信便好。”
“本官自有我做事的方式，就无需你来教了。”颜忡山说话挺硬气的，重新看向武崇操，“你继续说！”
“我是中途插手进来的，但是事情总是有公道的。颜大人，你看看他们下手有多狠，我这些人下辈子不都得在床上躺着了？”武崇操阴鸷着脸，“这种人，就得也挑了他们的脚筋，让他们自食其果。”
“本官说了，本官自有做事的方式，无需你来说。”颜忡山也丝毫没给武崇操脸。
武崇操嘴角抽了下，脸色变得更加阴鸷。
颜忡山转头：“李吉，现在轮到你来说了。”
“是……”李吉点头陈述，“任何事情都有是非黑白，我不知道这张景雄跟杨卓之间的其他纠纷是怎样的。但到这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刚丧夫的于娘子母女二人悲哭求助无门，于娘子不愿意接受张景雄的安排，想带着嫁妆和孩子自力更生。可这张景雄不但不愿归还她的嫁妆，甚至还威胁她们母女，说整个神都没有人能给她们母女一口饭吃。这简直是太霸道了，按他这话的意思，难不成如果陛下体恤百姓，愿意赏他们一口饭吃也不行？”
徐玄玉嘴角轻翘，这个李吉虽然有时候挺二的，但关键时刻还是很聪明的。
张景雄脸色骤变：“李吉，你不要瞎说话，我可没有这个意思。”
“颜大人，他插嘴！”李吉指着张景雄，“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颜忡山横了张景雄一眼：“你想说话，等下本官自会问你。”
张景雄脸皮子抽搐了下，却也闭嘴了，他是张狂，但他也不傻。
“你继续陈述！”
在颜忡山示意下，李吉点头又道：“张景雄那样威胁于娘子母女的时候，他心里想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但是我听了却觉得不对劲了，就当他只是一时痛快吹吹牛，可按照律法，这妇人的嫁妆是能够自己支配的啊。所以也本着善心表示，我愿意给于娘子母女一口饭吃，并且提醒张景雄，我们大……武周的律法，就是这样的。可他却说我管闲事，然后仗着人多，指使他的奴仆要打杀我。我总不能站着让他们砍吧？也就还手了，就是那四个，我也只是自卫把他们打伤了而已……”
“而后武崇操就带人来了，说张景雄是他叔父，我敢得罪张景雄，就得被他的人打断腿。我也就奇了怪了，这陛下的娘家人，竟然为了拍张家人的马屁，跟龟孙子一样，也不怕整个神都的百姓笑话。”
徐玄玉顿时脸色微变，刚想夸下这个二货，现在又犯二，这种事也是随便能说的么？
这不，武崇操脸都绿了：“李吉，你说谁跟龟孙子一样呢？”
“怎么？要捧人臭脚还不能让人说？”李吉嗤笑，眼中对武崇操的鄙视，那是到骨子里去了。
不过好在颜忡山的关注点并不在这，他重重的咳了几下，制止了二人可能激化的骂声，神情还稍微缓和了一点：“李吉，你说的可是实情？”
李吉凛然颔首：“有那么多双眼睛呢，而且于娘子母女也在呢，你大可问下他们母女。”
“本官自然是会问的。”颜忡山看向于娘子，“你且说说看，是不是如李吉所说？” 大唐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