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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内部打生打死也好,张玄羽的三叔和二叔互相咬的死去活来也罢,周毅都不在乎。
虽然张家是张玄羽真正意义上的“娘家”,周毅日后也该叫张玄羽的二叔、三叔们一声“叔叔”,但是吧张玄羽跟这些人实在是谈不上有多少亲情。
于张玄羽而言,她和张家的联系就是那位已故的张老爷子。张老爷子故去之后,张玄羽跟张家之间的联系就断掉了。所谓的“亲属”“亲人”也只是血脉上的联系而已,没有多少亲情可言。
至于张齐山张权父子针对张玄羽做下的那些事情,张玄羽的那几位叔叔和堂兄们也在其中出了不少力气。
这样一来,双方抛开血缘关系的话,就是纯粹的敌人了。
——敌人在内斗互咬,周毅在乎个蛋啊在乎……
同样的,张玄羽对于这些人也没有任何好感。对于周毅“坐山观虎斗”的提议,张玄羽没有任何异议。
至于李思玄和齐鸿天这两个对手,周毅对他们所知不多,也知道对方对自己所知甚少。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哪一方想要动手,在动手之前都会有多次的试探、佯攻,从而确定对方的实力,找出对方的弱点,然后再痛下杀手,倒是不用太担心对方一开始就底牌尽出,给自己来上一场洗地式的狂猛进攻。
再者,周毅也从曹愚鲁的转述中知道了齐鸿天的小爱好,知道在对方动手之前,应该还有“推销保险”这么一个环节。既然如此,那就等着别人给自己推销保险就是了,在那之前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话虽然是这么说,周毅也没有就因此掉以轻心——先前的那个袭击者找上门来之前,自己可没接到推销保险的电话,也没有保险推销员上门。如果将对方的这个习惯当成必然会发生的事情,并且因此而放松了警惕的话,那可就太蠢了。
徐痴虎琢磨着眼下的情势,问周毅要不要再找一些人过来,他认识一些很可靠的人,手底下扎实,做事也稳妥,只要把钱给足了,办起事情是半点都不马虎。
周毅仔细的想了想,没答应这件事情。
眼下的确是用人的时候,周毅身边除了曹愚鲁和徐痴虎之外,也没了别的可用之人。照理来说,找些人过来帮忙的确是有必要的。
但是在周毅看来,这种时候要用的人,得是那种能交托性命和后背的人,用钱雇来的人,可实在是让人没办法放心的交托性命。
听周毅这么个意思,徐痴虎也就不再提这个想法,只是忧思不断,总是担忧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和曹愚鲁难以将方方面面全都顾及:曹愚鲁在拳脚兵器上的功夫自然不用多说,就连他一向不喜欢的枪械,曹愚鲁玩的也很有一套。但徐痴虎的本事却全在枪上,没了枪械之后,他的本事是要大大的打一个折扣的。
虽然徐痴虎总是随身带着枪,但也有很多时候不方便用枪,或者是只能盯着某个地方,无法分身旁顾。真到了那时候的话,那就只剩下曹愚鲁一个人了。
曹愚鲁纵然有再强的本事,也只不过是“一个”人而已,如果对手用人海战术直接压过来的话,曹愚鲁虽然可以自保,但也很难旁顾。那个时候,周毅的安全可就成了问题。
这些想法徐痴虎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眉头常常皱着,忧虑重重。
最后,还是曹愚鲁的一番话打消了他的忧虑。曹愚鲁说,林城这地方好歹是个内陆城市,跟边境附近是两码事。对方即便是要动手,考虑着各方情况,他们也不敢闹出太大的声势,否则事情闹大,对方也难以安然脱身。因此,对方派来的人手不会太多,只会派出几个得力的精英人手来做这件事情。虽然己方没有人数优势,但只要多做一些准备,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看曹愚鲁颇有把握,徐痴虎也就放下了心里的忧虑。至于曹愚鲁所说的“多做一些准备”到底是什么意思,曹愚鲁没说,徐痴虎也就不去打听,专心的做好周毅交给他的事情便罢。
周毅身在林城,在盘算和自己有关的事情之余的闲暇中,将视线投向了千里之外的张家。
借着张玄羽在张家内部的人手、守在张权身边的魏虎丘,以及在周毅的示意下向张家投入了一些注意的赵亭,周毅虽然身在张家之外,却对张家之内的情况相当了解。
张家长子的意外事故重新开始调查这件事情,原本只是一个风声,有不少张家人都从自己的消息渠道里听说了这件事情。不过这些被人有意无意放出来的风声基本上语焉不详,只是说“张老爷子的大儿子、如今的张家当家人的大哥,早年间因为意外事故身亡,但是最近警方好像发现了一些新的证据,要重新调查这件事情。据说,这次是要把当年的事情当成谋杀案来查,不知道会查出个什么结果。”
这件事情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
张齐天意外身故之后的几年里,有关这桩意外的调查一直没有消停过,整件事情就像是被细筛子筛过似的,任何疑点都会被从中挑出来,细细研究,直到将整件事情调查的明明白白、再没有任何疑问。
在这个“意外事故”被定调之后的这些年里,时不时的也会因为新的发现而旧事重提,重新筛查这件事情。
但无论是“新的发现”也好,旧事重提之后的调查方向也罢,重点都放在“这个意外到底是如何引起的”“这件事情里是否还存在之前没有发现的细节”“在检验技术远胜当时的今时今日,是否能从当时遗留的物品中检验出什么之前不知道的痕迹”之类的问题上。
——这不知道多少次的调查中,没有任何一次,是冲着改变这个意外事故属于“意外”的本质而来的。所有的调查,所有的方向,都是基于“意外事故”这个基础在进行。
而这一次,却是要将“意外事故”这个基础彻底改变,将之由“意外”变为“谋杀”。
虽然这只是语焉不详的风声,但已经有不少有心人从这不同寻常的风声中嗅出了别的味道——如果张齐天没有因为“意外”而死,按照那位在这种事情上相当守旧的张老爷子的脾气推测的话,现在的张家主人九成九就该是张齐天了,可轮不到张齐山来作主。
从张齐天之死中得利最多的,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的张家掌门人,张齐山。
如果说这件事情要彻底翻成谋杀案,那策划这个谋杀案的……会是谁?
而这个能将事情彻底翻转的“新证据”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在张齐山和张齐林这两兄弟因为某些事情而开始分裂的时候——冒了出来,那这件事情又会是谁翻出来的?
风声传着传着,便愈演愈烈。
在这种时候,所有揣摩过这个“风声”的人都关注着张齐山和张齐林,试图从两人的举动中琢磨出点消息来。
在这个风声传开的一天之后,张齐山推掉了自己的日程安排,去了张聚所在的医院。
张齐林张聚这一对父子,看起来大有在病房里泡上一段日子的架势。张聚且不去说,他的伤势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转好的,即便是不想在医院里待着也没办法。张齐林则借口自己“感染风寒”,一直就窝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根本就没有从医院里离开的意思。
外界风波正烈,议论纷纷,身为事情中心的张齐林倒像是个局外人。
张齐山走进张聚的病房时,恰巧张齐林也在。
从秘书手里取过一个公文包之后,张齐山毁退了跟他同来的秘书、亲信,反手关上了房门,看了看张齐林,“我来看看小聚。”
“费心了。”张齐林稍稍掩口,咳嗽了两声,顺手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
张齐山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看看躺在病床上、仍在熟睡的张聚,低声问:“小聚还好?”
“也没什么好不好的,慢慢恢复吧。”张齐林说。
“嗯。”
张齐山点点头,“我来看孩子,也不该空手过来……”
一边说着,张齐山从里公文包里掏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张齐林,“……这个你拿着吧,给孩子的。”
张齐林忽然来了一阵咳嗽,一手捂口一手捶胸,腾不出手去接文件袋。
张齐山拿着文件袋等了一会儿,见张齐林这咳嗽似乎没完没了,便低低的叹了口气,将文件袋放在了病床上。
“小聚躺在病床上,没法动,这是没办法。”张齐山看着张齐林,“但你好歹能动,那些该签署的文件,你该去替小聚签了。”
“我毕竟不是他,不能代签吧?”张齐林咳嗽了两声,“以后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多麻烦?”
“能出什么事情?生意么……安稳做生意就行了,哪有什么事情。”张齐山说,“再说,你是小聚的爹,你签也好,小聚签也罢,不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张齐林看了看病床上的张聚,摇了摇头,“躺在这的可是小聚,不是我。”
张齐山又叹气。
“老三啊,这个事情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张齐山叹着气,“关起门来说话,咱兄弟之间也不用打哑谜,这件事情里肯定有误会。小权这个孩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他是什么人你也应该看的清楚。虽然他不成器,有一堆坏毛病,但你说他真就是能……能做出那种事情的人?你真那么想么?” 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