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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宋涛会向周毅发出自己的名片。
而对名片上的手脚毫无察觉的周毅,会不设防备的接下宋涛递给他的名片——就算周毅怀疑宋涛的身份、意图,可名片就是薄薄的一张纸片,又能有什么要命的玄机?
之后,周毅手指上沾染的“金蓖麻素”就有极大的可能进入周毅的体内。届时药效发作,周毅登时凉透,远在天边的对手压根就不用亲自动手,就能结果了周毅。
如果这件事情没能成功,于站在幕后的齐鸿天而言,他也没有任何的损失——他的信息已经送到了。
做一件事情,揣着两个目的,能进能退,稳赚不亏——这就是齐鸿天做事的手段。从那次被人找上门来之后,那时的周毅就对这个尚未闻名的对手所爱用的手段有了一些把握。
而这一次,齐鸿天的目标并未改变,只是手段隐秘深藏,相较上一次明刀明枪的突袭,这次就是无声无息的暗杀。
同时,齐鸿天的手段也更加凶狠:搭上宋涛一条命,以及有可能接到宋涛名片的其他人的命,他只为试一试能否用这种方式杀了周毅。
“丧心病狂啊……”周毅将事情在心里理顺了一遍,低声慨叹。
“周先生。”电话那头的王狱说,“我还在等你说这件事情。”
“嗯。”
周毅将思绪收住,把这件事情的前后因果跟王狱简单说了。
“……说起来,这个宋涛当时还想给我一张名片,但是却被曹儿给拦住了。曹儿那时候还没办法确认他的身份,只是下意识的防备着,免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来把我给灭了。”
周毅苦笑了一声,“这个举动救了我啊……否则的话,我这会儿肯定没办法跟你聊天了。”
“齐鸿天,李思玄……”
王狱的注意力则放在这两人身上,“为了杀你,他们做的事情已经近乎于无差别投毒了。说是丧心病狂,一点不错。”
周毅问:“这种金蓖麻素一定要进入人体之后才能起效吧?”
“对。”王狱说,“只有口服或者注射两种途径,单纯的皮肤接触或者呼吸时少量吸入的话,这种毒药基本上不会起效。因为这个,这种极为危险的毒药从某种层面上来讲也极为安全,只要知道这种毒药的用处,就不会误用误服。”
“……”
周毅暗暗的叹了口气,“希望宋涛今天只拜访了我一个人吧……如果还有其他人接过他的名片的话,希望他们不会用手直接触碰食物吧。”
“林城的警方已经在开始排查了。”王狱说,“宋涛死在快餐店,是因为他用手触碰到了食物,毒素因为他的用餐而进入了体内。如果还有其他人接过他的名片,运气好的话,林城的警方可以在他们中毒之前找到他们。”
“那个把宋涛引向你的李青,我会查一查。不过墨家人向来行事隐秘,未必能查出什么东西来。”
“至于齐鸿天和李思玄……你怎么看?”王狱问。
“他们两个的手应该是干净的。”
周毅说:“我这种孤悬于墨家之外的墨家人都知道不弄脏自己的手,齐鸿天和李思玄这两个已经掌握了墨家一支支脉的上位者肯定也不会弄脏自己的手。他们两个不好找,即便是找到了也没有什么意义,你没办法证明他们做过什么事情。”
“……”王狱回以沉默。
策划这件事情的,应该就是齐鸿天和李思玄。
他们为了杀死周毅,不仅将江湖上的争斗扯到了普通平民身上,还做出了这种几近于“无差别投毒”和“随机杀人”的举动。无论王狱是站在法家的立场上,还是作为一个警察,都不可能容得下这种丧心病狂之徒。
但是,王狱没办法证明事情就是他们一手策划的。
没有证据,没有证人,没有证词,没有抓到他们的现行犯罪……即便王狱心里清楚,也无法仅凭推理而惩治他们。
“李思玄和齐鸿天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吧。”
周毅叹了口气,“我和他们都不是规则之中的人,无论做起什么事情都会更方便一些。”
“……”王狱沉默了一阵,沉声说道:“江湖上的争斗,只能局限于江湖,不能把普通民众扯到这种事情里来。”
“这是一条底线,也是江湖上所有人都要遵守的规则。”
“江湖是江湖,陆地是陆地,界限分明。一旦江湖水漫,侵染陆地,那就是水灾。”
“水灾是需要治理的。”
“这两个人已经越过了底线,挑战的是整个江湖的规则。周先生,你身为墨家门人,应该自己清理门户。如果等到外人来清理这两个人……场面恐怕就难看了。”
说到这,王狱话锋一转,“这件事情我会原原本本的上报,法家会相当关注这件事情。在法家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关注这件事情,会看着这件事情的处理进度、处理结果,以及和这件事情相关的所有人。”
“法家之外的其他人……”周毅想了想,“你是说更高层的力量?”
“言尽于此了。”王狱不肯再多说,“这已经是我所能向你告知的极限,无法告诉你更多。”
“嗯……多谢提点。”周毅说。
“……那就这样。”
“嗯。”
周毅没再多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阳台门被推开,张玄羽端着一碗热茶走上阳台,将茶碗放在了周毅手边。
“辛苦你。”
周毅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摇头一笑,叹了口气,“真他妈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慢慢想,别着急。”张玄羽说。
“也只能这样了。”
周毅看看张玄羽,“如果我一直想不明白,可能得拿这些事情烦你,让你一起费脑筋。”
“没问题。”张玄羽点点头,柔声道:“该吃饭了……曹愚鲁下的厨,菜色看起来还不错。”
“难得。”
周毅点点头,忽然问张玄羽,“在林城待了这么长时间,腻烦么?”
“还好。”
“乐意换个地方,看看别处的风景么?”周毅问。
张玄羽点点头,“都行。”
“……算了。”
周毅又摇了摇头,“忽然冒出来的一个想法而已,连我自己都不能确定这个想法是对是错,是否合适……算了,等我想明白了再说吧。”
张玄羽也不追问:“好。”
说完,张玄羽转身离开,让周毅一个人待在阳台上。
喝着茶,点上一支烟,周毅眺望远方,低声自言自语:“……这些个作死的人呐……真他妈想不明白。”
抽完一支烟,周毅离开阳台,走到客厅,见众人都等着他落座,不由得一笑,“下次吃饭就别等我了。因为我一个人饿着你们三个,我心里过意不去。”
饭后,张玄羽回了自己的房间,将餐厅客厅让给了三个男人,方便他们说话。
周毅给自己倒了一碗高末,一边喝着,一边将王狱所说的信息转述给了曹愚鲁和徐痴虎。
其中的凶险,听的徐痴虎低低的倒抽冷气,“……魁爷福大命大,曹爷也是福星,幸亏有那么一拦,否则就麻烦了。”
曹愚鲁轻轻的磨着牙,“那两个人好大的胆子……真是找死。”
周毅说:“事儿就是这么个事儿,跟你们俩说了也让你们俩心里有数,咱日后可得加点小心。警察会追查宋涛这两天的动向,查和他接触过的人,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咱们这儿来。”
“如果警察来了,除了不该说的,其他的就照实说,宋涛是强行上门推销保险的保险员,我们跟他并未深聊就让他离开了。至于名片,他并没有给我们名片的意图。”
说到这,周毅看了看徐痴虎,“房子里的家伙事儿你收拾一下,选几样在这房子的隐蔽处放好,其他的都放回车里,免得出什么差池。”
又想了想,周毅说,“不在房子留带火儿的。”
“好,我去办。”徐痴虎点头。
“另外,还有一件事情。”
周毅望向曹愚鲁,“尽快联系一下魏虎丘,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联系齐鸿天,我想和他谈谈。”
“好。”曹愚鲁点头,又有些迟疑,“齐鸿天未必想和你谈吧……他已经把事情做到了这个地步,杀心炽热,恐怕是觉得跟你没有任何可谈的。”
“且试试吧。”周毅摊了摊手,“他真的不愿意跟我对话的话,那就再说。”
“好。”
……
“……好的,我会想办法的。和齐鸿天取得联系并不难,不过这个人的秉性有点古怪,事情或许不太容易做……好,我尽力试试。”
别墅的一个房间里,化名陆仁甲的魏虎丘挂断了电话。
下意识的把玩着手机,魏虎丘看看房间内的另一个年轻人——化名陆仁义的魏无计——“嘿”的笑了一声,“你猜那位七杀君打电话过来干什么?”
“不知道。”魏无计低头玩着手游,“听你们对话,他是要联系齐鸿天?”
“说是要跟齐鸿天谈谈。”魏虎丘笑着说。
“嗯……”
魏无计忙里抽闲看了魏虎丘一眼,“不会是想要跟齐鸿天讲和、谈合作吧?齐鸿天和李思玄可不像我们,这事应该是谈不成的。”
“这个倒是没说,只是让我跟齐鸿天联系一下,给他带个话。”
说着,魏虎丘摇头苦笑,“哎哟……这个活儿可是不好干。”
“……”魏无计撇了撇嘴,没说话,继续低头打自己的游戏去了。
魏虎丘正要说话,门外却有人敲门,是个女人的声音:“甲哥,张大少非要见你不可。”
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张权的声音,“陆先生,陆先生,我有急事要跟你谈!”
“怎么了。”
魏虎丘打开房门,看着门外的张权和化名陆任冰的魏尚君。
张权一脸焦急之色,“陆先生,我希望你们能分一些人,保护我父亲!” 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