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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由来的，林默琛觉得自己的头号情敌不是贺尧，而是那叫柳媛的小女孩，看陆呦这一辈子绑定她的模样，总让他闻着某处地方，酸酸的。
“宝宝，你这样我很没安全感的，来，我们脱衣服睡觉。”
想起自家媳妇手机屏保似乎是柳媛的照片，林默琛的眉头越蹙越深，开始有意识无意识地耍起无赖来。
“今晚我们只盖棉被，纯聊天……”
关了灯的房间里，漆黑一片，浅蓝色的夜灯挥散着清浅的光芒，格外地温馨。
“林总，麻烦你把你的凶器放下去！”
“这是没办法的，我喊它，它也不听话啊……”
“林大总裁，那您别拽着我的手往下摁呐！”
“这是没办法的，我的手不自觉，不自觉……”
“林默琛，你再蹭一下试试，今晚咱们都别睡觉算了！”
“那宝宝你想做什么，如果是扑倒我的话，随时欢迎，任君采撷……”
陆呦被林默琛折腾到了深夜十二点多，才昏昏沉沉睡过去，虽然两人没突破最后一道防线。
但某人不遵守规则，同样把陆呦折腾得够呛。
而才到凌晨四点钟，陆呦又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了来，可以说，一整个晚上，她睡得一点都不好。
响铃的，是陆呦的手机。
越往后走，越怕在深夜出现需要危急处理的情况，陆呦到现在，基本上连深夜，手机都不开休眠模式。
故被那铃声惊醒时，她只起先吓了一跳，随即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伸手将手机拿了起来。
手机备注的姓名是很少跟陆呦联系的一个人，谭歆。
“喂，陆呦，真的对不起，这么晚给你打这个电话，请问你现在可以赶来第一医院一趟吗？”
“原因我可以跟你在路上解释，只求你马上动身。”
通话对面的女人声音有些急切，呼吸里带着喘息，似乎正在经历什么不好的事情。
自上次受她的帮忙，中断以前签的广告合约后，就没怎么跟她联系过。
陆呦还是第一次听到对方用如此迫切的声音和自己说话，音量并不高，但却让她瞬间醒了瞌睡。
“怎么了？”林默琛环在陆呦腰肢上的手微微带了些力道，从她的手机铃响起的第一声开始，他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好，我马上过去，你等我半个小时。”这句话，陆呦是回答谭歆的。
单冲对方一连帮过她两次忙，陆呦就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虽然这请求是让她三更半夜里，从被窝中爬起来，跑去医院一趟。
“阿琛，你赶紧送我去趟第一医院可以吗，我有个朋友出事了，让我过去。”
即便没弄懂事情的具体原由，但陆呦还是已经从被子里钻了出来，弯腰捡起并穿上被人扔到四处的内衣，内裤来。
“第一医院……你的朋友是贺尧?”
林沫琼手术后的疗养就是在第一医院，所以林默琛对这家京城内，医疗水平和医疗设施皆属前列的医院并不陌生。
而从调查了陆呦之后，他对此地不陌生的原因又增加了一条——贺尧，就是在这家医院治病的。
听见陆呦焦灼的语气，不由得身形猛然一僵，林默琛的眸光往下一沉，本准备下床的动作，就顿在了原处。
“关贺尧什么事，是个女性朋友，你不认识。”
陆呦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林默琛会扯上贺尧。
但心底对谭歆的担忧，让她忽略了刚刚察觉到的，一闪而过的异样。
陆呦随意从衣柜里挑了件尼龙卫衣，和条紧身加绒裤穿上，就转头去寻找袜子起来。
“嗯，我陪你去，你别着急。”林默琛的心口有些压抑。
直觉今晚的事情并不会像陆呦说得那么简单。
但他却找不到任何理由去阻止自家姑娘，叫她换回睡衣，躺回被子里。
坐在副驾驶上的陆呦，从和谭歆打过去电话之后，就变得异常沉默起来。
或者是说，从跟对方通第二个电话的过程中，就逐渐情绪变得失控，林默琛驾驶着车辆，在京口隧道里极速前行，总觉得，他的某种担忧，化为了实质。
车窗外，隧道自设的长管型白炽灯昼亮，在八十码的车速下连成了一条直线。
但陆呦却并没有心思去留神这些，此刻的她，心底掀起了一股惊涛骇浪，让她的思绪久久不能平息。
谭歆说，贺尧得了血癌，晚期。
谭歆还说，贺尧把她当做了他以前一个女友的替身，想在进行今晚这台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五的手术前，见她一面。
怕她多想，谭歆还在最后解释。
说让她过来装贺尧的前女友确实对不起她，但是她不愿意看到那人若出不来手术室了，是抱着遗憾走的。
听着听着，陆呦泪流满面，不知道是在哭她自己，还是在哭贺尧，又或者，是哭命运。
“宝宝，别哭了。”林默琛的车性能很好，隔音效果完美到整个车体内，没有一丝马达转动的杂音。
而在车辆里，陆呦的哭声很大。
“林默琛……贺尧他是真的得病了，他是熊猫血，手术本来就艰难……”
心底爱着的人是林默琛，但陆呦不得不为贺尧悲拗。
五年的感情说散得再淡，她也不可能完全散干净，陆呦现在只要一闭眼，就能回想起，自己和贺尧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原来某些时候，她以为忘得干净的记忆，其实都还在……
“宝宝，别哭了，等下红着眼睛去看他，他容易多想。”
看着陆呦哭得如此声嘶力竭，林默琛心就像被泡在了已经氧化了的柠檬汁里。
酸得缺氧，又苦得难以呼吸，比在被水溺毙的鱼还要难受。
鱼怎么可能被水溺毙，可鱼就是，被水溺毙了……
对于贺尧，林默琛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思来对待。
说嫉妒，他是嫉妒的。
陆呦五年的青春都花在了他的身上，他经历过，自己永远不可得的，陆呦最美好的时候。
说同情，他是同情的。
如果不是他被确诊为白血病，或许他这辈子，就能拥有世界上最好的女人，和她相濡以沫一辈子，可…… 林深不见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