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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到白袍少年确定的回答,平铭已经提起长长的舞衣裙裾兴高采烈地跑开了。
她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开心,一想到即将要和那个人生活在一起,脑海里竟然不由自主的期待和憧憬了起来。
回到这个曾经她狼狈逃离的家时,心底深处还是忍不住的咯噔了一下,她蹑手蹑脚的推开卧室门,屠夫正躺在床上喝酒,看样子,像是又输了钱。
木门被推开发出的声响惊动了对方,那双丑陋的眼睛在看见她时,瞬间绽放出贪婪和强烈欲望来,内心的畏惧使她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而后壮起胆子大声道,“我今天过来是拿和离书的。”
“和离书?”
肥胖的身体缓缓从床上蠕动着坐起来,脖颈处的喉结一上一下,发出一声难听的冷笑声,“你可是老子用钱买回来的婆娘,这和离书是你要我就能给的吗?”
“那……那你要多少钱,就当是我花钱从你这里买。”平铭手不自觉捏紧,这两年在姬舞院,靠着那些公子哥儿的打赏她倒也存了不少钱。
“哟……”屠夫穿上床边凌乱放置着的鞋子,鞋口处破了一个很大的洞,“看你这财大气粗的模样,想来是在外面赚了不少钱,怎么着,那些野男人是不是都特别喜欢你这被老子用旧了的腌臜身子啊?”
站在门口的女子偏过头嘲讽一般的笑了起来,她并不觉得生气,舞姬这样的身份早就令她受够了白眼,况且面前这个人也不是第一次如此羞辱自己。
“是啊,外面那些野男人确实很喜欢我这身子……”
“你这个臭婆娘,到底还要不要脸了。”
屠夫突然之间恼羞成怒,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拽住面前女子的头发,迫使对方直直立起来的身躯因为疼痛微微弯下去。
平铭按住头皮,试图用这样的方式减缓被青丝撕扯的痛楚,她一边尝试挣脱面前人的钳制,一边道,“我不要脸,我就是这个世界最不要脸的女人,只要你愿意签下和离书,那么就能摆脱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了……”
“哼,你想用这种方式激老子,想都不用想,老子不会上你这臭娘们的当。”
胖硕的男人扯着她的头发将其拖至床上,柔若的女子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
“这么多年不见了,你也该尽尽一个婆娘该尽的义务,好好伺候伺候老子了……”
说着,这个男人便要欺身压下来,平铭害怕极了,这一刻,在这个房间和身上这个男人发生过的所有不愉快在脑海里快速放映了一遍,隔了两年时光,她仿佛又体会到了十九岁时被推到在街头抽打的屈辱感。
“不要……不要……我求你了……”
双手竭力撑在面前人胸膛上,用这样的方式隔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她的眼泪就像是瓢泼大雨,一颗接着一颗的掉落下来。
“臭婆娘,乖乖让老子爽一爽,你若伺候好了,爷一高兴,你要的什么和离书说不准顺手就能签了……”
平铭不停挣扎的姿势就是在这个时候戛然而止的,她睁大一双泪眼模糊的眼睛,咬着牙齿狠狠的问道,“你说话算不算话?”
屠夫没有回话,而是趁着对方防御松懈的这片刻间压了下来,以最暴力的方式撕破了她胸口浅黄色的襦裙。
和离书……
心里不断念叨着这三个字,她终究放弃了挣扎,任凭身上这个禽兽一般的男人攻城略地肆意欺毁。
比起休书,她更想要的是和离书。
纵然自己已经处在了最不堪的地位上,可她还是想要稍稍保全一点尊严。
纵然同那个人根本就不处于同一个高度,可她也不想要做那个最矮的人。
穆之周,一想到那个人的名字,平铭觉得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心底深处的情愫,是从十六岁见他第一面开始种下的。
一直到二十一岁的时候,这兜天的爱意再也藏不住了。
屠夫并不是一个守信用的人,这一点她应该早就料到才对。
扯过一旁被撕碎了的衣衫遮挡在胸前,平铭看着头顶光秃秃的房梁,哑着嗓子哽咽道,“这下,你可以写和离书了吗?”
翻身平躺在床上的肥胖男人发出一声极为难听的荡笑声,他粗鲁的吐了一口痰,“老子只是一个杀猪的,写不来那玩意儿。”
床上衣衫不整的女子轻轻闭上眼睛,有一滴眼泪顺着脸颊落进头发里,她吸了吸鼻子,妥协般的说道,“好,那我来写,你只需要在上面按上手印儿就好了。”
“要是我也不同意呢?”屠夫转过头,油腻而肥硕的脸上是没皮没脸的笑容。
平铭的情绪就是在这个时候失控的,她猛地翻身坐起紧紧掐住身旁男人的脖子,压低嗓子用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道,“我在问你最后一遍,这和离书你究竟给不给?”
屠夫一伸手将她纤弱的身体推了出去,紧紧掐在对方脖子上的手不受控制的松开了。
“老子就是不给,你现在既然回来了,就别想在……”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这辈子就再也说不出来了,平铭拿起枕头下一把尖利的杀猪刀毫不犹豫的刺进了他的心脏。
她向来知道这个人喜欢将吃饭的家伙藏在枕头底下,没想到伸手一摸,真的就摸到了那把刀……
看着身旁人突然睁大的眼睛,感受着血液喷涌在身上的黏稠感,她突然像是疯了一般的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了,他的习惯还真的是一点儿也没有改呢。
很奇怪,虽然是第一次杀人,可她却完全没有一丝丝的慌乱,确认屠夫死亡后,她趁着夜色将尸首扔进了后院的枯井中,然后淡定的进屋换了一身从前的旧衣服,将满是血迹的衫子藏在床底下。
做完这一切后,她避开四邻潜了出去,临行时还不忘将院门上了锁。
从外面看起来,紧闭的院落宁静的并不像是死了人,倒像是主人外出远游。 侯府嫡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