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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时,李麒反而觉得自己看不懂眼前的徐安寒,他如临仙千渊不可一世,也高于万山不可令人触碰,但——他却有自己的傲气,也有自己的心伤,那便是洛羡,那个徐安寒一直不敢相信她一直死去的女人。
李麒深知,自从洛羡没了生息一般的从此消失,这便是徐安寒不可告人的伤痕,如今——他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洛羡,哪怕徐安寒也知,那个女人根本不可能回来。这般揪心,也这般刻骨铭心,李麒叹的不是徐安寒一直不愿清醒,而叹的是可怜了紫凝的一番痴情。
对此,李麒居然觉得无话可说?毕竟如何长情,该不该辜负,他是一个字都提不了。倒不如……装作糊涂。
这时候的徐安寒,已经有了望穿秋水的意境,可偏偏一声哀怨都没有,反而更是显得沉闷,也不知这样的他,独自一个人呆了多久。徐安寒已然出神,孑然了身影,好似月色都不敌他一袭凉意。紫凝见他衣着单薄,正要为他披上一件斗篷,可徐安寒最为心思细腻,还未回头,就知道是她。
“凝儿,我不是说了么?就在里头好好呆着,不要再乱走了。”他一抬手,本示意紫凝速速退下,只怕扰了他的宁静,又开始波澜不惊。可紫凝反而一笑,虽是勉强,却也欢喜:“殿下,是凝儿想陪你待一会,夜里江上霜凉,殿下要小心身子。”她还是固执,要将斗篷递上。
知她执拗,在那梨花柔弱的身姿之下,更多的是不堪经风。徐安寒抚了她的手,替她敛了敛衣裘,见她还是这样善睐浅浅,好似笑涡里藏着还未消散的春意,险些将温暖撞入他的心肺。徐安寒轻一咬唇,一蹙眉,都是忐忑在心。他没有不安,是觉得她身子太凉,实在惹人心疼。
可徐安寒不开口亦不言说,只是眼里忽然浑噩,看她容颜,都是模糊。仅仅一瞬……仿佛错失她的一笑芳华。紫凝朱唇微微,双颊染胭脂,额角如明月,更有温婉可人的美,可紫凝却一直在猜忌……他?到底在想什么?才会显得如此忧伤?
哪怕是他从来不多说一个字,紫凝也未曾有过埋怨。可紫凝还是心有不忍,握住他的手腕,满眼都是珍惜:“殿下,我前些日子学会做了藕花糕,我记得母妃和凝儿提起,殿下是最喜欢这样的点心的。”想着……也许这样,就能够讨他欢颜,换一眼温存,再一丝一缕的情柔,大抵——就是她的奢望了。
紫凝于心自嘲,却也是因为自己不甘。哪怕……五年了,你都未曾将我放在心上。
心知肚明如紫凝,只是不易于表面,也当做不善言辞,总不愿意去问一些伤心事。
难得,徐安寒勾勒一笑:“凝儿,你身子不好,这些事还是交给下人去做吧,我这几日,只是想带你游玩山水罢了。”他拂起她额角落下的青丝,才觉得她的眉目如画,都是对他一人的倾心。徐安寒浑身一震,只觉得滚烫不休,他的胸膛……渐渐多了不安。徐安寒两眉一皱,打算将紫凝送回阁中。
可紫凝察觉了他眼色不同,更是冷淡如霜,还是那令人不敢触碰的模样。紫凝微微有了怒意,便是直言不讳道:“殿下!你又何必瞒着凝儿呢?其实……”她话语未停,就被徐安寒一个眼神,直接坠入深渊一般黑暗,将她眼前支离破碎,都是他的冷漠无情。徐安寒气势一凛:“凝儿,你今日……该好好休息了,来人!带着贵妃下去好好歇息,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轻易出来走动。”
“殿下!”紫凝喉头一梗,笑的越发苦涩,她看着他的盛世容颜,看着他傲然而立的姿态,她原本的渴羡,居然一下子变成了惨白。让她难以置信的是……他宁愿动怒,也要瞒着自己要一个人独自赴险。可她紫凝却并不糊涂,他为何哪里不去?偏偏要在太玄之地来回徘徊?
又为何如此疾言厉色,对她是半个字也不愿意袒露?
心头一凉,深入七尺,都在化作利刃,刺疼紫凝的心扉。
“好!软禁就软禁,一切……都听从殿下安排。”紫凝言罢,再也无话可说,孤身一人入了阁内。在徐安寒视线之中,烛火一灭,宁静又起,在夜里衬托的越发寂寞,就连耳边风声,都是时急时缓一般的嘲讽。徐安寒闭目之际,李麒早早就在一旁等候,对于方才之事,他已然一目了然。可是——李麒还是想为了紫凝打抱不平。他把徐安寒拉到一旁,总觉得自己已经七窍生烟,正要雷霆发怒之际,对上徐安寒冷漠一眼,更是气恼。
李麒咬牙切齿道:“安寒!你又何必做的如此决绝?紫凝一向待你一心一意,又是不惜一切,甚至独自忍下了多少委屈。她只是不愿意你又瞒着她,独自一人去赴险。可你倒好?软禁了她?”李麒气息不平,怒气冲冲的指着徐安寒,更是面红耳赤的模样。
他只是不懂,为何徐安寒要如此固执?可李麒一言一句来得再是狠心,也不敌徐安寒一笑凉薄,他抬着头,毫不留情道:“决绝?李麒,我与凝儿的事,你不必再过问了。关于宿墓族一事,我的确该谢谢你,可是!你也该适可而止了。”
“你!”李麒大怒,正要与他理论,却逢他一个毫不留情的转身,就这般漠然离去。
而这时候的易萌萌,还躺在床上七仰八翻,一直心神不定,可也无法安心入眠。一是因为川儿,她担心小金子总归是个卑微的太监,若是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得到川儿的下落,易萌萌反而觉得难以心安了。可易萌萌又想起那书信一事,一直陷入的纠结,也算是有了一个答案。既然是先帝的信,她易萌萌明日就要到皇陵,何不趁此机会就要皇陵一日游?
而且……先帝的信中,一是提到繁淑,二是提到开元宝藏,既然蓝玉指引她找到了 这样的线索,那就说明——她今后的事,一定也与这繁淑或者开元宝藏有所牵系,而她易萌萌,更是宁愿相信后者。一开始,易萌萌觉得被公主如此陷害设计,偏偏去了晦气之地:皇陵。这不是让她一再为难,也让这事情变得越发复杂,先是书信,再是川儿,再然后是边关一事,似乎……从她易萌萌来到古代以后,就开始祸事连连。
所以易萌萌要速速找到川儿,还有解开开元宝藏的秘密,这——便是大功告成了。 将军的小花兮事